小診所附近就有,林涵把人帶過去,出門前,轉頭看了眼倆個臉上寫滿心虛的一大一小,都是你們幹得好事兒。


    柳常山、柳半夏,縮縮脖子,乖巧地眨巴著眼睛,好徒弟(大師兄),交給你啦!


    柳半夏放的巴豆粉不多,不然也不會這麽久了才發作,林涵看這兩個人嘴巴都長燎泡,正好去幾趟廁所,下下火,林涵給他們熬了碗藥,喝下就馬上好了。


    娃娃臉和組長還以為是這幾天受涼,才會肚子痛,出村子前還在感謝林涵給他們準備的中藥,還直誇林涵的醫術好,喝完藥身體都輕鬆了許多,完全沒有懷疑是自己剛剛在柳常山那邊吃的東西有問題,「林知青,那我們先走了。」


    「好。」


    在村口把人送走,太陽也逐漸下山,林涵回到這裏這麽久,肚子也餓了,準備先去小診所,和柳常山和柳半夏吃完晚飯,再回牛棚那邊。


    「小林醫生,聽柳大夫說你今天去參加考試啦。」


    路過田邊,正好這幾天天氣好,金黃色的稻穀沉甸甸的,壓彎了腰,大家就開始把水田裏麵的水放掉,還到時候割稻穀時,能夠方便些。


    林涵回小診所的時候,就有村民們在那裏,看著田裏,把水放回到溝渠,見了林涵,就直起腰,和林涵打聲招呼。


    「是啊,才回來。」


    林涵點點頭,並沒有和人多說,加快腳步,走向小診所。


    十八歲的時候,原主「林涵」來到臨水村大概有一米七左右,在這個普通吃都吃不飽的年代,已經算是男生中比較高的,但是在林涵來到這個身體裏,就時常給自己開小灶,吃些補身體的,吃的好了,被係統維持著生命的身體,個子也是蹭蹭地往上長,已經有了一米八多,看村子裏的其他人,大部分都可以是看到頭頂,可真是「一覽眾山小」。


    「王家嬸子,你家那個考得怎麽樣?」


    頭上抱著藍色頭巾的婦人看林涵走遠了,轉頭問著隔壁田裏,拿著鋤頭,割雜草的,她口中的王嬸子。


    「哎,我家那個回來說太難,知青院裏的知青都說太難,好多都沒有寫出來呢。」


    王家嬸子拿著鋤頭,小範圍地把新長出來的雜草放到土地,當作是肥料,一點也不意外她家那個這麽說,不是所有人都像是張村長家的順子那樣,腦子都比他們的靈活,輕輕鬆鬆就能夠考上大學,還是那麽的好的學校。


    「是啊,我聽說知青們出來的時候,臉上可難看了。」


    「連知青都覺得這麽難,更何況是我們這些隻讀過小學的,」王嬸子搖頭,手下動作不停,「你說林知青這次能考上嗎?」


    「難。」


    包著藍色頭巾的婦人搖頭,林知青身體不好,在床上躺了這麽久,還跟著柳大夫學習中醫,說不定隻是去湊個熱鬧,高考這麽難,不是那麽容易能夠上的,去年那幾個,除了順子,不都是天天拿著書,白天學,晚上也學,才考上的。


    不在意別人的想法,林涵走到小診所的時候,柳半夏和柳常山已經把飯擺好,招呼林涵過去吃飯,林涵走進去,正好看到了他之前放在那裏的背簍,提起來掀開上麵的布,拿出他帶過來的禮物。


    「師傅,這是我給你買的鞋子,之前那雙你都穿破了,上山採藥不方便。」


    「師弟,你不是喜歡吃糕點嗎?師兄給你帶了些回來,還有你愛看的小人書。」


    林涵把背簍裏的東西分給他們,原主下鄉的時候,身邊帶的錢很多,是原主知道自己必須下鄉時,去他母親告訴他的地方,取出來的一點點錢,林涵就是用這些錢買的禮物。


    「你是去考試的,怎麽還想著給我們買東西。」


    嘴上這麽說著,柳常山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抱著嶄新的鞋子,笑得眼睛都眯起來,旁邊的柳半夏也是抱著禮物,跟林涵說謝謝,兩個人都十分滿意林涵的這份心意。


    柳常山也不缺錢,但是收到禮物,也是開心的,師徒三人和和美美地吃完晚飯,柳常山讓半夏去掃後院子,自己去廚房幫著林涵一起洗碗。


    「徒弟,你師公那邊來信了,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回去,這次要是能夠抓到那個冒名頂替你的人,你要去雲江師範大學嗎?」


    柳常山拿著布洗碗,有些猶豫地說道,前幾天,他收到了他的師傅寄過來的信件,說是他已經平反回去,也給他透露了消息,想必很快他也能夠回去,半夏他肯定是要帶著的,隻是大徒弟年紀大,有主意,又發生了今天的事情,柳常山也是知道雲江師範大學也是華國數一數二的好學校,才有這麽一問。


    「不去了,師公回京市了,身體還健朗嗎?」


    林涵拜師的時候,就被柳常山科普過師門,柳常山的師傅,林涵的師公,是中醫界有名的泰鬥,是和柳常山一起下放,去了別的地方,現在他回去了,活動下關係,柳常山這個唯一的徒弟,自然也是能夠回去。


    「對,你師公還寫信罵了我一頓,說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又生病,」想起那封信,柳常山都有些嫉妒林涵和半夏,怎麽他師傅這麽喜歡這兩個小子,早知道就不和他說栓子那件事情了,還被罵,心裏嘀咕著,柳常山繼續問道:「那你這次高考,我們就報京市那邊的,清大怎麽樣,我和你師公都是那裏畢業的,風景也好,你師公也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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