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顏靜是穩定了大局,蕭玨當日被葉飛花帶走,卻也沒有閑著,與龍老頭子鬥智鬥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葉飛花帶著蕭玨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到了龍家堡在青州城的據點,這才是老堡主在江南水患時的匿身之所。


    蕭玨雖然沒了武功,卻沒有失了半點氣度和魄力,竟是挺直了身子,意氣風發,長身玉立地站在老堡主麵前。


    隻見這龍堡主,,龍徽雖然六十多歲了,卻容光煥發,淡而長的眉毛下,一雙慈善的眼睛炯炯有神。


    他身穿一身青色長袍,這長袍看起來穿的年頭也不短了,已褪了色,手裏竟然跟龍元光一樣怪癖,拿著一把蒲扇搖啊搖的。


    龍徽是什麽人,商場戎馬大半生,什麽人沒見過,一見到蕭玨的眼神,已然知道蕭玨絕非池中物,當即已經有些動了心思,畢竟在一個九歲未必能成事的娃娃和一個上乘的太子之間,他還是知道怎麽選的。


    當然,龍徽是什麽人,自然不會將這些都寫在臉上,一副淡然的模樣,淡而威嚴地看了一眼龍元光,隨即才“恭敬”地開口:“草民參見太子!”


    然而這所謂的“參見”,卻隻是象征意義,他仍舊是坐著,老神在在的模樣,顯然誠意的成分不大。


    “龍堡主好!”蕭玨似乎並不以為意,他向來不會苛求任何人都對他一副恭敬唯諾的模樣,若是有能之人,在他看來也是有猖狂的資本的。


    龍徽看著蕭玨比他還要雲淡風輕的模樣,不覺有些愣,他本想著先來個下馬威,好抬高加碼,可是眼下這叫什麽事,,。


    “龍堡主不妨直言,蕭玨雖然正值年少,卻已經過了意氣之爭的年紀!”他一句話從側麵道破了龍堡主的目的,卻並未傷了和氣。


    “哈哈哈,,!”龍堡主響亮地笑了起來,聲如洪鍾,很難讓人聯想到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太子爺果然不是凡人,比我那孫兒不知道強出多少!”


    他這話倒是出自真心,他那個不成器的臭孫兒要是肯但凡做事著邊際一點,他何至於花甲之年還在挑重擔。


    “老堡主過獎,如果蕭玨所料不差,老堡主想談的一來是想要承包江南日後的鹽鐵,還有就是,,!”他的聲音故意一停:“替堡主將龍少遣回龍家堡!”


    他語氣淡然,但卻是一語切中要害,果然這兩點都是龍徽所希望的。


    龍徽的眼底閃過一絲激賞,這太子果然與小瞳所說一般,甚至更有幾分悟性,不像先皇和皇帝陛下那般死氣沉沉。


    不過,,,他似乎漏掉了一條,怎麽說那王思柔都算是和龍甲沾親帶故,他總聽王坎抱怨也不是個事:“還有一條,不論太子爺用什麽辦法,都請封上王家的話頭,本尊一把老骨頭了,聽不得這麽些抱怨!”


    龍徽說得氣定神閑,龍家在江南商界本來就是隻手遮天,根本不會再在意金錢,要個鹽鐵的權利,不過是逼太子給自己一個政治上的保障罷了。


    蕭玨不是傻子,怎麽會猜不出這一點,隻不過,有些事他沒法就這麽應承,不然父皇那頭他可沒法交代。


    帝王之心難測,帝王之學又艱深無比,從父皇將周俊等人陸續指給他開始,他已然深刻體會到父皇溫情一麵背後昭示著的最是無情帝王家。


    思及此,蕭玨的冰山臉更透了幾分寒氣,冰涼的聲音開了口:“這麽多要求,不知堡主覺得該用什麽來交換!”


    既然是談生意,而且是這麽大筆的生意,他也沒道理兜圈子吧!直來直去比較有效率。


    “哈哈哈,太子爺果然快人快語,好!”龍徽沒想到蕭玨三兩言之間非但切中了要點,還把握住了主動權:“老夫就喜歡如此,年紀大了,聽不了那麽多彎彎繞!”


    蕭玨淺淺的笑了笑,並不回答什麽?


    龍徽突然收住笑,認真地開口:“如果太子爺同意,龍家可以打成太子爺在江南所有的願望!”


    這無疑是個誘人的選擇,何況如果日後與龍家結盟,不僅江南的問題迎刃而解,連王坎的勢力隻怕都會大麵積瓦解。


    “這的確是個誘人的選擇,不過,,,請恕蕭玨都不能答應!”蕭玨認真卻帶著些許固執地開口。


    龍徽原本慈眉善目的臉透著些許猙獰,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後生會如此狂妄,居然膽敢如此囂張的拒絕他。


    “你可知道,若是我現在去找那軍師,隻怕再加三條也可以達成!”龍徽的聲音很冷,眼神仿佛二月的寒風一般刮進人的心裏。


    蕭玨卻還是原本的模樣,仿佛絲毫不受龍徽眼神的影響,冰淩一般清亮,卻直冒寒氣:“可是蕭玨不知道堡主口中的軍師懂不懂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亦或是,他就是那隻死了的狡兔!”


    蕭玨的聲音還是那麽輕輕淡淡,仿佛什麽都不著心跡,比龍元光的豔麗輕佻更添了一分漫不經心。


    龍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怎麽也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敢這麽同他說話,何況還是個尚未及冠的孩子,這讓他的老臉往哪擱。


    然而蕭玨隻是神色不變地淡淡看著,就事論事的模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折,當然,以龍徽的閱曆,還不至於為個毛頭小子心折。


    龍徽憤然起身,丟下蕭玨拂袖而去,場麵竟是不歡而散。


    堡裏的人都愣住了,卻隻有幾個聰明人明白,這是堡主的策略,既然再談下去隻怕沒什麽進展,不如強行中斷它,讓彼此都想想有什麽可以讓步的。


    不然以龍徽這樣的老人精,怎麽會這麽易怒呢?


    蕭玨隻是靜靜地看著龍徽的身影漸遠,不言不語,龍徽的伎倆他怎麽會沒看出。


    隻不過,,,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因為那三個要求即便是再提一次,他也沒辦法退讓半步,不然隻怕父皇、靜兒和那姓龍的,一個都不會讓他舒坦。


    葉飛花狠狠地瞪了蕭玨一眼,沒想到這落難了的太子爺竟然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蕭玨任她瞪著,反正她瞪完了還得給他安排衣食住行,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她哪裏能放著他不管。


    果然,蕭玨半個時辰後已經到了所謂的住處,其實就是間堅固的小柴房。


    說它是小,還真不是汙蔑了它,總共不到十個平米,隻能放下一張床,再有一個讓人走動兩三不的位置罷了,索性倒也算是纖塵不染。


    蕭玨苦笑,這龍家果然有手段,不做任何折騰他的事,卻偏偏在心理上不讓他好過,這種心理戰想必龍家在商場上早已摸熟。


    如此狹隘的空間實在是讓人有一種舒展不開的感覺,何況整張屋子就最上端有一個能透點風的通氣孔,光線隻能進來手指粗,蕭玨卻怡然自得地躺在床上。


    要他不自在,他偏偏自在給他們看,,。


    原本龍徽估計不出三個時辰,這個看起來衣袂飄飄,風度翩然的太子爺就一定會繳械投降,然而過了三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蕭玨依舊跟個沒事人一般,該吃吃,該睡睡。


    反正他料到龍家堡的少主正跟著靜兒“抗洪救災”呢?龍家的人再離譜,也不至於犧牲了自己的少主,去那裏拆台。


    這就是為什麽龍堡主希望自己的孫兒別添亂了,快點回來,可是偏生他擰得厲害,龍徽有點鞭長莫及之感。


    龍徽咬咬牙,多少有些坐不住了,時間才是他最好的籌碼,聽聞這太子留了令牌給太子妃,江南那邊如今是風生水起,,。


    龍徽無法,隻得自己硬著頭皮,再開始這場較量。


    蕭玨在第三日傍晚等著自己的晚飯的時候,終於被從這間小房間裏弄了出去。


    “堡主好!”他一見到龍徽,就神清氣爽地打著招呼。雖然還透著幾分冷淡,但看模樣,仿佛受到龍家什麽禮遇,所以心情不錯一般。


    龍徽在心底裏咬咬牙,小不忍則亂大謀,不跟這個後生磨嘴皮子。


    “太子爺,您可有想清楚了,老夫的建議如何!”他一邊與蕭玨並肩散著步,一邊繼續舊事重提。


    蕭玨故作腦慢的一愣:“什麽?”


    對上龍徽沉下的臉色,他才“恍然”:“哦,堡主說的那個啊!蕭玨還是不能答應!”他說的認真,眼底的寒意絲毫不示弱。


    兩個人用沉默和氣場對峙著,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某種程度上,這冰山太子竟比龍少更似這龍徽的孫兒。


    龍徽一愣,被自己生出這樣詭異的想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臉上的表情也因了心底的活動而微微鬆動:“那太子總得開出相應的價碼!”


    蕭玨薄唇微勾,這龍堡主是想要讓步了麽。


    他定定地看著龍堡主,一臉的誠懇:“蕭玨能答應龍堡主的隻有江南鹽鐵的暗中合作,畢竟江南龍家獨大已經引起了朝野關切!”


    說到這,他微微一停,見龍堡主似並不排斥的模樣,這才繼續說了下去:“蕭玨與龍少情同手足,在這稱一聲晚輩也是應當的,那至於剩下兩點,請恕晚輩都不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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