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一邊去!”龍元光看也不看飛舞,淡淡的開口,這樣的粗活並不適合女孩子呢?尤其是飛舞的身子本就不好,自己似乎為了不讓她跟著自己涉險,已經許久沒給過她好臉色了。


    然而話到嘴邊,被說出來卻變成了:“你隻會礙手礙腳!”


    飛舞神色一黯,想要辯駁,對上龍元光冷冷的眸子,不甘心地打算退開。


    直至眼看著飛舞退出這個酒窖,土色衣衫的男人才對右側的人開口道:“殺!”看樣子,他自負到隻打算讓龍元光活命,隻是他忘了眼前這一男一女也不會弱,,。


    龍元光薄唇微勾,倒是沒想到有人不自量力到這樣的地步,飛舞還不至於連那麽個莽夫都撂倒不了。


    以前他擔心她隻不過是覺得她膽子小,心腸軟,可是從沒覺得她沒本事過,眼下他更是放了心,索性掏出羽扇搖啊搖,隻等外麵的人小命歸西。


    土色衣裳的人卻不容他等,一個狠招直接迎麵撲來,恨不得先發製人,立刻將龍元光製住,他隻當龍元光已然中了軟筋散,畢竟他是吩咐了萬事興的。


    不想萬事興圖著公報私仇,所以用了迷魂煙,想捉住龍元光好好整頓一番,結果讓飛舞給攪和了。


    此時的龍元光不但沒有事,反而還躍躍欲試,想著這回收獲可大了,不僅有個萬事興,還有三隻蹩腳蝦,能審出來的事情該不會少。


    土布衣裳的男人手裏已然多了一並短刀,迎風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龍元光咽喉。


    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刺碎了空氣。


    龍元光身後便是牆,根本退無可退,索性雙臂一振,強勁的內力反震帶來的間歇已讓他掠過了戾氣飛虹。


    男子不甘心地再次揮刀,竟突然化做了無數光影,向龍元光當頭劈了下來。


    這刀氣勁之威,若是三流的高手碰到,隻怕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龍元光周圍方圓一米之內,卻已在刀劍之氣籠罩之下,無論任何方向閃避,隻怕都似已閃避不開的了。


    隻聽得“叮,!”一聲清脆,火星四濺。


    龍元光索性揚起手中的象牙骨黑鴉羽扇迎了上去,正對了刀鋒,因了傾灌了了內力,竟如金如玉一般清脆。


    一時間刀劍之氣戛然而止,,。


    土色衣裳的男人原本以為一把扇子就算是什麽寶貝做的,碰著自己這把寶刀也該折了,不想自己的刀竟是被迫得退了少許,再看那羽扇絲毫未損,連羽毛都沒有什麽有礙觀瞻之處。


    龍元光不待二人反應,已然一副玩膩了的模樣,點住了二人的穴道。


    這兩人兵器功夫不錯,不過內力太差,輕功更是不濟,空有個架子罷了。


    “飛舞,去放個信號,讓人來運走這些個人!”龍元光懶洋洋的開口,狹長的桃花目裏寫滿了愜意。


    “遵命”,飛舞柔柔應了一聲,隨即在酒窖外拉響了響筒,嘭的一聲響後,這才進了屋。


    龍元光淡淡掃了她一眼,卻是暗暗從頭打量到腳,確認她毫發無傷,才又拿捏起了腔調,輕輕撫著自己的寶貝羽扇:“你打算怎麽辦!”


    飛舞聽得出,他問的是自己什麽時候離開,這話是在下逐客令呢?


    “我,,!”飛舞蒼白著一張小臉,有些艱難地開口,低低幽幽的聲線更襯著她單薄的身形,心頭一悶,竟是捂著心口幾乎昏厥過去。


    龍元光覺察出飛舞的不對頭,轉念一想,這丫頭看起來柔弱,實則古靈精怪的很,自己都險些讓她糊弄了,便並不開口。


    “屬下告退!”半晌,飛舞確信龍元光不會開口,這才慢慢地道。


    她失手落了袖中絞做一團的香巾,俯身伸手去揀,神色哀戚地不似往日。


    龍元光看她麵色不對頭,疑心自己剛才的逐客令有些過於唐突,頓時一顆硬心腸也禁不住有些尷尬。


    飛舞餘光見龍元光盯著自己,茫然地抬頭回看了他一眼,眼神的焦點卻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飛向了遙遠的地方。


    “飛舞,飛舞!”龍元光看她神色不對,不覺慌了神,雙手扶著她的肩頭,用力搖了幾下,總算把她的神智從迷障中拉了出來。


    可是飛舞卻依舊有些恍惚,嘴角噙著茫然的慘笑:“少主,,,您,,您剛才說什麽?我,,,我怎麽好象聽見了,又好象沒聽見,我,,我這是怎麽了?,,!”


    龍元光聽了有些心驚,暗道一聲糟糕,飛舞的病隻怕犯了,。


    果然,飛舞身子一軟,竟是滑坐在地上:“少主,,,飛舞,,飛舞的心好痛!”飛舞突然一臉的痛苦之色,身子蜷縮在一處,慢慢地萎靡了起來,一隻手緊緊地揪住了自己的胸口:“嗚,飛舞的心口,,,好痛,!”


    龍元光顫著手,健步如飛地抱著飛舞離開了,看也不看僵直立著的兩人,和地上的萬事興,對門口那個麵色鐵青,不隻是死是活的家夥更是不屑一顧。


    他現在隻想救飛舞,其他的都沒有那麽重要了,他好恨自己為什麽不懂醫術,看著飛舞痛苦的模樣,他認識她近二十年來,頭一次有切身感同身受的痛苦。


    他不是沒聽說過她的心疾,隻是她次次都會在這樣的關頭躲開他,生怕他擔心,更怕他嫌棄。


    這些他不是不知道,隻是假裝無從知曉罷了,也許有一種本能的恐懼讓他抗拒著飛舞,然而他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


    讓黑鷹看過了病情,服了藥,飛舞蒼白的臉微微有了些血色,額頭上沁出密密的一層冷汗,痛苦的表情也稍微緩和了些。


    龍元光陰沉著麵色,猶如閻王一般,渾身透著地獄般的氣勢。


    他早就知道,飛舞小時候心口有過傷,受不得些許的刺激,因了飛舞的身份特殊,龍家才花錢一直用藥吊著她的命,這十幾年倒是好轉了不少。


    黑鷹也說了,多思神殆,多念則誌散;多愁心攝,多怒則百脈不定,飛舞隻怕是都占全了。


    飛舞她,,,龍元光越想越覺得氣悶,卻不知到底是在氣誰。


    自己明知道她一腔情愫已盡數纏在自己的身上,可是難道因了如此,自己就該同她一處。


    可是看她難受的樣子,自己的心又是那樣痛,該死的,。


    龍元光低咒一聲,也不隻是在罵誰,眸光火辣辣地盯著飛舞,看得她心裏直發毛,隻當自己更惹得龍元光討厭。


    “我,,,這就走!”飛舞雖然不願意走,卻也不至於不識相。


    她勉強支撐起身子,竟是腳步虛浮,一個不小心,又跌了回去。


    龍元光隻是靜靜地看著。雖然臉色越發難看,卻始終不置一詞。


    對於飛舞,他隻有迷惑不解,不僅僅是對真正的她的迷惑,也是出自自己無法真正了解自己對她的心的迷惑。


    所以他不想貿貿然對她太好,總覺得一旦投入,便再無法抽身,那失去了不羈的他如何能稱得上龍少二字。


    這是個可笑的理由,卻也是龍元光的真實想法。


    “我找人送你!”龍元光冰涼的話語擊破了飛舞最後一絲絲希冀,若是自己逞強,能不能換來他哪怕一絲一毫的心軟和垂憐。


    “好,,!”飛舞的聲音幹澀地像是刮在幹木頭上。


    飛舞掏出一隻小瓶,靜靜地放在作案上,深深看了一眼已然冷心背對著她的龍元光,隨即悄悄退入了夜幕中:“我自己會去找黑鷹!”


    龍元光聽了,竟是鬆了口氣般,仿佛重擔被卸下一般。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感受,飛舞從來都不是他的負擔,但是他卻不明白這種不堪重負的感覺到底來自何處。


    待飛舞的腳步聲徹底消失,龍元光這才這才從房間出來:“黑鷹,誰送她走了!”


    看到黑鷹人還在,他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分部的一個丫頭,很可靠!”黑鷹淡淡地回應,顯然在他看來,這絕對不是一個值得他親自出手的任務。


    “那萬事興,,!”龍元光自然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雖然他估摸黑鷹一定是搞定了一切,黑鷹自從跟了自己,從未做事失手過。


    黑鷹一聽龍少說了正事,便不再愛理不理,登時變身忠心手下:“回少主,萬事興具已招人,那三個人,,,服毒自盡,死了一個,剩下兩個還在救治!”


    他說的淡然,仿佛死的不是一條人命,然而這天下本來就是當權者的遊戲,人命甚至有時候勝不過半顆棋子。


    “我要活的!”簡單的四個字,龍元光從黑鷹手中接過萬事興的供詞,懶洋洋地走了,看樣子靜兒該好好謝謝他了,他心裏這麽想著,不覺歡喜起來。


    黑鷹對著龍元光左搖右晃、自在非凡的背影狠狠甩了兩個大白眼,少主果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又不是華佗轉世。


    “黑舵主,飛舞在此謝過了!”在黑鷹腹誹的當口,葉飛舞竟然從小隔間裏出來了,對著黑鷹深深一福,感念的模樣異常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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