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哥哥問你點事,你乖乖說了,哥哥將這珊瑚手鏈送給你可好,將來你可以給喜歡的女孩兒下聘用!”顏靜一上來就用了貌似不怎麽高明的賄賂政策。


    小男孩淡淡瞥了一眼,並沒有搭理她,側頭往人堆裏紮了進去。


    顏靜無語,就算不想要,也不必這樣的態度啊!


    過了一陣,小男孩從人堆裏拽出了一個幹瘦幹瘦的的小丫頭片子,紮了兩個羊角辮子,臉上黑黢黢的,唯獨一雙杏眼像是落了星子在裏頭,倒也算生的可愛。


    “這個你喜歡不!”他指了指顏靜手指上掛著的珊瑚串子。


    說罷,他絲毫不客氣地拿過珊瑚串塞進小丫頭手裏,讓她可以細細把玩,細細考慮。


    “如何,喜歡麽!”小男孩見小丫頭半天也沒有反應,終於有些失去了耐心,忍不住催問道。


    “還好!”得到的結果是不冷不熱的兩個字,卻也隻因了這兩個字,小男孩已經將珊瑚串戴在了小丫頭瘦的隻剩下皮包骨的手腕上。


    “你想知道什麽?”他看向顏靜,態度與對那小丫頭比,儼然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冷漠。


    這簡直就像是……蕭玨的兒子嘛,臭屁傲慢的要死,顏靜在心底偷偷地腹誹,不過自然是不敢說出來,言多必失,穿到蕭玨那個小氣鬼耳朵裏,她還要不要混了。


    (呃……貌似小氣的一直都是女主你而已啊!,,)


    “我想知道有關水患的全部,你能知道,能問到的,全都告訴我!”顏靜相信自己的眼光,當她走向這個小男孩的時候,周遭的人眼光變得謹慎,像是擔心她傷害這個小子一般,所以他應該是個關鍵的人。


    雖然顏靜沒法知道他到底關鍵在了哪裏。


    “我怎麽會知道!”小男孩似乎並不想多言,冷冰的模樣拒人於千裏之外,那種不符合年齡的老成像了十足十。


    顏靜索性一笑,有些無賴地道:“怎麽知道是你的事,可不是我的事,我隻知道珊瑚串你已經收下了!”她學著男孩冷淡的聲音,眼底卻是暖暖的笑意,讓周遭的人以為她是在討好男孩。


    “你,你怎麽想知道這些!”男孩眉頭微微皺了皺,聽他的口氣,顏靜可以斷定他一定是知道的,而且知道的內情還不少。


    如此一來,顏靜也不動聲色了起來,笑得意味深長:“這就是……我的事了!”


    說罷,她嬌俏一笑,篤信男孩一定會告訴她,交易本就是如此,物物交換而已,她可不想這麽快暴露身份。雖然蕭玨被冤枉慘了。


    男孩果然聽了顏靜的戲弄,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乞丐!”


    男孩湊近蹲下身的顏靜,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像是能將人凝固起來一般:“我不管你是誰,若是你做出傷害嘉興城百姓的事,我一定讓你陪葬!”


    聽男孩這麽說,顏靜已經能猜到下文便是要告訴她來籠去脈了。


    因此,顏靜給了男孩一個誠懇的眼神,認真地道:“你看我像是那樣的人麽,若是要殘害百姓,我何苦進這地方!”


    男孩一聽顏靜說得有理,索性全盤相告,並不隱瞞。


    原來真如那城守所言,江南各城早從他們還沒離開皇城,就已經聯合了起來,開始對百姓進行“洗腦”。


    大約兩天前,嘉興太守便命人將沒身份地位的老百姓都集中了起來,直接關入了這密室裏,其餘開罪不起的,則軟禁在官衙的後堂裏。


    至於他麽,被認為太“危險”,所以也被關了進來,防止心思太多,想辦法通知了太子。


    而他一進來便仔仔細細查探了整個密室,也立刻失望的知道,這密室絕沒有半點機會可以逃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最可恨的是這太守分明答應了供應三餐棉被,待老百姓被關進來之後,卻什麽都沒有。


    水患衝垮了莊家,本來老百姓就食不果腹,有的身體差的,這兩日米水未進,早已經奄奄一息了。


    而顏靜果然眼光獨到,這個約莫隻有九歲的娃娃則是大儒之孫,自小才華見解都獨步天下,經常替百姓出力申冤。雖然隻有九歲,卻比他爺爺更得百姓愛戴。


    也正因了如此,他對這地牢會有更清醒的認識,故而起初他便想勸阻百姓進來,無奈那狗官以他爺爺要挾。


    這讓他於心何忍。雖然三緘其口有負天下,但他索性舍身取義,同百姓共患難。


    “小子,若是人都被關了,誰去給太子爺做戲啊!這於理不合啊!”顏靜聽到這,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男孩冷冷掃了顏靜一眼,仿佛看白癡一般:“自然是有龍家家奴,其人數何止千人,隻需趕在太子前麵奔赴太子的目的地便好!”


    “若我沒猜錯,此時應該正在衙役的‘照料’下安居樂業呢?”男孩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顏靜看著這麽個孩子已然背負了太多,有些心疼地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被男孩厭惡地閃開:“你幹什麽?”


    顏靜的手尷尬地懸在空中,果然早熟的孩子傷不起啊!“這一切就交給姐姐這樣的大人吧!你還是乖乖地陪著你的心上人吧!”


    說道心上人三個字,顏靜曖昧的笑了,隨即不管男孩刀刃一般的目光,轉身去了角落裏。


    眼下她能做的便是等,等新的轉機,轉向更好或者更糟的境遇。


    她如今在這嘉興城裏,她相信蕭玨就是掘地三尺也會將她挖出來,不然他是不可能離開的。


    這嘉興城的太守也真是可憐了點,碰上蕭玨那樣的狠角色,誰叫他喪盡天良,思及此,顏靜有些壞心眼的笑了,看著江南的民不聊生的悲涼感也減淡了些。


    既然什麽也不能做,那還不如睡一覺,休養生息。


    這樣想著,顏靜索性靠著牆休息了起來。


    迷迷糊糊睡熟之後,她隱約聽到“來曆不凡”、“有救”一類的字眼,隻不過她已是半夢半醒之間,那些字眼鑽入她的耳朵之後,又很快消失無蹤了。


    卻說蕭玨同陳明將將從山上下來,便徑直往嘉興城走去。


    才走到嘉興城門前,便覺得城守仍保持了一種肅穆的狀態,精神振奮的表情讓他有些訝異,因為太筆挺了,反而有些像是……裝模作樣。


    他不知道,他剛到山腳下的時候,龍家的飛鴿傳書已經送到了城門口了,至於他的人皮麵具麽,早早的所有人都已經拿到了畫像,還是龍元光傾情提供的呢?


    黃城守因了要作秀,所以可以明目張膽地直視著蕭玨。


    他訝然發現,這個在紙片上不見經傳的太子爺活生生站在眼前,竟是神仙般氣度的人物。


    他微微愣神了片刻,這才開口:“這位公子,江南今年遭了大水,如今這路不通了!”那為首的黃城守還要彬彬有禮的裝模作樣的作秀一下。


    蕭玨不是沒見過城守的態度,不消說江南這裏,便是皇城也多少有些飛揚跋扈,怎麽會如此“溫文”。


    他是何等人物,不至於被這樣的態度騙過,反而本能地覺得不對勁。


    “放肆,太子爺駕到,還不速速接駕!”陳明將狐假虎威的近衛範兒學了個十足十。


    眾城守一聽陳明這麽說,登時誠惶誠恐地跪了下來,齊聲開口:“參見太子殿下!”


    然而蕭玨卻沒有漏過那打頭的城守眼底劃過的一抹慶幸。


    “起來吧!”蕭玨麵目冷淡地開口,並不動聲色。


    他不確信靜兒是否已經有了真憑實據,憑著自己的“捕風捉影”,現在發難還有些為時尚早。


    “快去通知太守大人前來迎接!”打頭的黃城守微微側頭對身邊的人道。


    “不必了”,蕭玨意味深長地打斷了那人的話,恐怕是去通知太守大人“做好準備”吧!“本宮自己去看看便是!”


    “那就由下官帶路!”黃城守一臉的假笑,微微躬了躬身。


    蕭玨不置可否,隻是微微扼首。


    “不知太子爺第一程想去哪裏!”那人笑得越發誇張,整張臉皺成了包子。


    蕭玨涼涼掃了他一眼,見他笑得如此誌得意滿,心裏不覺雪亮,看來是確信自己不論去哪,都必然尋不出破綻來了。


    哼,以為他這次出來,比如得展現勤政愛民,就一定會是去糧倉或者堤壩麽,他就偏不讓他遂意:“就去你家中看一下吧!本宮千裏迢迢而來,口渴的緊!”


    蕭玨說得不以為意,輕飄飄的話卻讓黃城守登時蠟黃的一張臉開始發綠。


    若說是做戲,太守家裏可是準備了十足十,可是他家……他家……


    他家裏大概是三房小妾和自己的表妹在打麻將,正房正在頤指氣使的使喚嚇人,老娘可能正在喝燕窩或者銀耳湯……。


    “不行!”黃城守下意識地道,話一出口,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戰戰兢兢地抬眼,正對上太子爺在看他。


    蕭玨目光轉而變得淩厲,冷冷地睨著這城守,等他對那句“不行”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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