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元光低眸淺笑,斂去眼底的無情:“寨主莫要以為我與那等狗官沆瀣一氣,我若是與他一同,方才如何會將實情相告!”


    老虎聽龍元光這麽講,想起他方才似乎是故意相告一般,心神一動,打算打殺蕭玨的手怏怏收回,眼裏是咬牙切齒的不甘心。


    “你且說說,還有何妙計!”老虎悶葫蘆一般不吭聲,倒是邊上天狼寨的寨主狡猾地笑道。


    龍元光循聲望去,生的眉目細長,個子不高,一看便知是個人精:“這欽差大人已為砧上魚肉,若是殺了他,朝廷裏的欽差多的是,必然會派旁的人!”


    龍元光說到這,故意聲音一停,果然見眾山賊都是神色一凜,顯然多少有些畏懼朝廷。


    他輕笑出聲,玩狎地掃了一眼蕭玨和被蕭玨“僵硬”的手臂攬著動彈不得的顏靜。


    顏靜此時也恰巧在看他,氣鼓鼓的宛若一隻小青蛙,生死關頭也不見半分怯意,脖子挺得梗直,有著不符合年齡的硬氣。


    目光僅停留了一瞬,他沒有給顏靜任何罵他的機會,繼續道:“最好的法子便是捆住我們的欽差大人,讓他完不成事,朝廷怪罪下來,也隻會怪他自己辦事不力!”


    說罷,龍元光的扇子慢騰騰掃來,輕巧地托起顏靜的下巴,鳳眸中有未曾見過的冰寒之色:“欽差夫人,你說在下說得可有道理!”


    “你撒謊!”顏靜小臉漲紅,幾乎要咆哮起來,無奈自己半分動彈不得,又怕傷了蕭玨,不敢用力掙紮:“我們根本就不是……”


    “不是什麽?又是什麽?莫不是你要說自己是皇親貴胄,嗯!”龍元光不給顏靜一句話說完的機會,已然開口譏諷。


    “我……”顏靜語塞,卻見山賊都哈哈笑了出來,龍元光一語已經將她辯解的話堵死了。


    “哈哈哈,好法子,賢弟真是大智若愚啊!”那精明的天狼寨主笑眯眯地朝龍元光走過來,黢黑的手便要放在龍元光綢緞般的衣服上。


    誰都沒看清龍元光是如何移動,他已然退開半步:“好說,還請兩位寨主同仇敵愾,加派人手看好蕭大人,哈哈……”


    最後那一聲笑聽得顏靜徹骨的涼,可惜她整個人都被箍筋了,根本無法解開蕭玨的穴道,隻能眼睜睜看著龍元光顛倒黑白。


    最終,顏靜、蕭玨和陳明被結結實實綁進了柴房,老虎沒有再念半點助他不結巴的恩情。


    大約所有人都認為女人不堪一擊,所以竟然沒有人點住顏靜的穴道,她努力地搓了搓手腕,意圖掙開手臂上的麻繩。


    外麵的山賊們已經著手開始拆蕭玨設下的機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消說龍元光,便是連雌雄雙盜都被視若上賓,可憐柴房裏的三個人連口水都沒有喝上。


    這也奠定了日後天狼寨一窩端了飛鷹寨的基礎,誰叫老虎沒替自己留著最後一張王牌,好在後來蕭玨看重老虎性情耿直,將男人們都編入了兵營,才解決了他們日後的生計問題。


    吱呀,。


    柴房的門開了,進來的卻是老虎的妹妹布穀,正看見顏靜姿勢不雅地蹭著繩子,好像身上生了虱子一般。


    她俏皮一笑,走到顏靜身邊:“好妹妹別費心了,這是我哥哥親自搓出來的麻繩!”


    顏靜委屈地瞪了一眼布穀,卻見布穀絲毫也不介意的模樣,心裏頭那個憋屈啊!


    “我知道你們是冤枉的!”布穀甜甜一笑,仿佛再說一件既有趣又無傷大雅的事。


    顏靜身子一震,整個身子都彈起一般:“那你為什麽?”


    布穀嬌羞一笑,一個媚眼衝著顏靜飛來。


    顏靜嘴角抽了抽,畢竟是個大美人的媚眼,她竟然有電流流動的感覺……


    “我……我是女的!”沒想到這老虎的妹妹竟然不是個直女,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而且那嬌羞的表情實在讓人……血脈噴張。


    “我知道!”布穀笑得更加花枝亂顫:“那又有什麽關係!”布穀的手指已經攀上了顏靜的玉顏,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滑。


    這回連蕭玨都對布穀怒目而視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防男人還不夠,如今連女人也成了他的情敵。


    布穀給了蕭玨一個得意的眼神,手一伸,又摸上了蕭玨的臉,這回蕭玨終於明白她要幹什麽了,,人皮麵具。


    布穀摸了幾摸,手又撤回來了,一副苦惱的模樣:“哎呦,你的臉可不行,還是他的臉好!”


    他自然是指的唯一一個沒被摸過的男人,,陳明。


    隻見布穀的“魔爪”登時朝陳明伸了過去,陳明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隨即鼻血就流成了河。


    “嗬,至於麽,我還沒挨到你哪!”布穀難得孩子氣的調皮一笑,在她嫵媚的臉上看起來更添了幾分味道。


    言罷,她看模樣簡直要將動彈不得的陳明好好調戲一番,顏靜有些看不下去地出言製止道:“你別摸了,他天生碰不得女人,不然會七竅流血的!”


    顏靜信口胡說,將情況說得更為嚇人,果然布穀怏怏的收回了手。


    可見她雖然跟顏靜一般古靈精怪,人倒也是善良的緊。


    “你把他的穴道解開,我做主將那人皮麵具給你了!”顏靜隨即趁熱打鐵,打算進一步誘惑布穀。


    布穀鳳目一揚,玩味地看著顏靜:“怎麽,你的情郎你不關心,倒關心起了這個醜人!”


    “我倒是要看看他什麽模樣!”布穀話音未落,手一揚匆忙摘下陳明的麵具,人卻忙不迭竄開,四目相對,麵具底下是陳明略微羞澀不自在的容顏。雖然並不英俊,卻讓人看了……踏實。


    四目相對,冥冥之中情愫已生,布穀有些尷尬的撇開視線,卻難得紅了耳朵根,倒是陳明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小丫頭你說謊,他分明就是色鬼一個,你看他那樣,哪裏會碰不得女人!”布穀尖聲質問顏靜,借此掩飾著自己心跳的迅猛。


    顏靜暗地裏吐吐舌頭,今日的怪事可真多,先是結巴的人不結巴了,眼下這傳聞裏碰不得女人的人也變了樣。


    “不過他色也好,我喜歡他了!”布穀同姐姐一樣,喜歡和不喜歡都可以掛在嘴上,絲毫都沒有尋常女兒家那種過分的羞澀。


    布穀沉吟了一下,看向陳明,笑眯眯得仿佛曬飽了太陽的貓咪:“你怎麽說!”


    陳明一愣,方才明白布穀的意思,紅了一張黑臉……


    布穀這時才想起了陳明被點了穴道,鳳目翻轉,揚手已然解開了陳明的穴道。


    “你……”幾乎在同一時間,陳明雙手一掙,指如疾飛,點住了布穀的穴道。


    布穀以一種極為驚震的表情被定了下來,她沒想到以自己的美貌,對麵這個憨人絲毫也不動心。


    不對,方才他的眼睛裏分明是有心動……


    布穀不甘心地用餘光掃了一眼已經閃身去替蕭玨解開穴道的陳明,她這回可是壞了哥哥的事,原本她隻是想來偷一張人皮麵具的,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哼,臭男人,不管有沒有心動,反正是利用她了,她要跟他沒完。


    解開蕭玨的穴道,陳明看都不看顏靜一眼,也不顧自己洶湧的鼻血,到了布穀身側:“姑娘恕罪,陳明實在情非得已!”說罷,陳明恭恭敬敬一揖,神色虔誠。


    他並非對顏靜放了心,隻不過她一個女子與太子爺形影不離,傳聞裏除了蝶妃娘娘,隻有一個女人由此殊榮。


    這一切似乎不像是他看到的那麽簡單,既如此,他自然也就暫時打消了殺了顏靜的想法。


    顏靜嘟著嘴心裏腹誹著臭陳明對她置之不理,還不知道自己與死亡擦肩而過,差點就送掉小命。


    布穀才不領情,一個老大的白眼丟過去,可惜她現在沒法說話,不然還能替自己這個白眼配配音。


    陳明坦然迎視著布穀,絲毫也不因她的白眼而退縮或者發怒,依舊誠懇的模樣:“陳明今日對不起姑娘在先,日後一定負荊請罪!”


    布穀又是一個白眼。


    二人這一來一去,蕭玨已經替顏靜料理好了一切,顏靜一麵揉著自己的手腕,一麵任蕭玨在她身上遊走了個遍,,別多想,確認她無恙罷了。


    “得罪了!”陳明深深行了個禮,便丟下布穀,同蕭玨、顏靜大搖大擺地從柴房出來。


    果然如他們所料,山賊們都在慶祝結成“戰略同盟”,唯一的一個看門的倒黴山賊還被布穀給撂倒了,如今不省人事。


    “真是一幫混蛋,枉我還一心想傳授山賊之道,最可惡的就是那個什麽龍元光,真不要臉,,!”顏靜有些憤憤然地開口,小臉寫滿了認真和不滿。


    蕭玨薄削的唇輕輕揚起,逸出一聲輕笑,絲毫也沒有顏靜那般不滿的模樣,帶笑的嗓音,似是藏著三分揶揄之意,眼底冷意卻泛了上來,透骨的寒:“他可不是可惡,是太聰明……”


    “你說什麽?”顏靜沒想到蕭玨居然幫姓龍的那個混蛋說話,他分別就是故意整她們,看著他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不由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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