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已經同他說過了宮裏的情況,照這個情形,他的確是不得不回去了。


    朝中奸臣當道,外戚掌權,皇後一派,宰相一派,再加上忠臣一派,正好是三足鼎立,蕭乾被夾在中間已經力不從心,更糟的是武將見皇家無後,也個個都不消停。


    “殿下,皇上有密信給您。”正在蕭玨冥思之時,黑衣人交給了他半隻小指寬的精致竹筒。


    蕭玨疑惑地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答道,“這是離宮前皇上交給屬下的,為保安全,屬下縫在了褻衣裏。”


    打開精致的有些過頭的小竹筒,裏麵是一張薄得不能再薄的紙片,映入眼簾的隻有三條斷了的橫線,畫的正是“坤”卦的卦象。


    蕭玨心裏覺得奇怪,為何是坤,坤……困……被動麽,他心裏莫名一緊,“父皇可能被他們囚禁起來了,快走!”


    黑衣人聽了也是莫名一驚,不會吧,他離開的時候皇上尚算自由,如今竟然會被囚禁,難道忠臣黨一夜之間都倒台了不成?


    正在跨馬加鞭之際,蕭玨已經在心底將可能發生的事都預想了一遍,突然他開了口,“不急,我們慢慢走,隻怕有人已經在等著我們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他的聲音裏聽不出喜怒,隻有不符合年齡的冷睿從容。


    黑衣人一愣,雖然心頭疑惑,但是他作為宮裏的暗衛,還是決定放慢了車速,聽從太子的命令。


    蕭玨並非不擔心他的父皇,隻是他細細一想,黑衣人拿到這個小竹筒是在他離開以前,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他父皇不可能已經被囚禁,但是他一定是感到了威脅,知道自己離失去自由不遠了。


    若是連父皇都如此忌憚,那是不是意味著這一切都在那隻手的控製中了呢,自己的回來定不可能密不透風,唯一的可能就是,暗處的那個人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任他回來就是要找個更合適的傀儡。(.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他把玩著手中的小小絹帛,看來父皇的意思就是“坤”卦字麵上的意思,提醒他韜光養晦,莫要違抗衝動罷了。


    至於父皇到底有沒有被囚禁,就算是父皇想告訴他,他也一定無能為力。


    他沉沉地吐了口濁氣,苦笑自己果然一回來就被送了這麽大一個考驗啊,看來以後的路還真是不簡單。


    果不其然,他們才到了城門口,馬車就被攔下了,隻是城守卻是異常的殷勤討好,勢必是預先知道了他的身份。


    “太……公子”,城守假意口快,說了一個“太”字,言下之意已經在警告蕭玨莫要輕舉妄動。“王大人已經備下車馬,送您去府邸休息。”


    王大人?


    原來占了上風的是宰相王敏啊,蕭玨暗自冷笑,多虧了在馬車上黑衣人已經將宮內的事情都細細同他說了一次。


    “那就有勞王大人了,你且回去吧。”後半句是對著黑衣人說得,他若現在不走,指不定還有沒有命走。


    黑衣人猶豫了片刻,本想拒絕,對上蕭玨冷冽又不容拒絕的目光,登時失去了反駁的勇氣,微一點頭,轉身離去了。


    蕭玨暗自歎了口氣,也不知黑衣人到底能不能逃過一劫,他甚至隻有一個代號“地魁”。宮裏的暗衛精英有七十二個,都是以地煞之名命名的,而他位居七十二地煞之首。


    等著蕭玨的是一頂小軟轎,裏麵舒服至極,連內壁都是用絨布包的嚴嚴實實,摸上去手感很上乘。


    雖然蕭玨六歲以後就久居深山,但畢竟小時候是在宮裏長大,母親雖然失去了寵幸,但是仍有些上好的衣物。他估計這軟轎的內壁隻怕跟母妃最好的衣物用的是一個料子。


    轎子行的又穩又快,比馬車可是舒服多了,蕭玨假寐了一陣,醒來已經置身在一座宏偉的宮殿門口。


    那飛簷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顯得格外輝煌。


    “這是哪兒?”他問轎夫,然而轎夫仿佛受了什麽專業的訓練一般,皆三緘其口。


    “哈哈哈――”就在蕭玨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古怪的笑聲打破了僵局,迎麵走來的是一個身著官服的高瘦男子,走近方能看清他雖然被歲月雕琢,卻仍遮掩不住清秀俊逸的容顏。


    待那人靠近,竟直接把蕭玨從軟轎裏抱了出來,仿佛很親近一般。蕭玨有些狐疑他到底是誰,卻見他腰間掛著相府的腰牌,頓時心裏雪亮。“叔叔,漂亮叔叔,我父皇呢?”他這話說得一副上不了台麵的膽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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