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孫棟的不是別人,正是宋河。


    這宋河每天上學是家裏的司機專門送到學校,然後晚上再來接他。


    可是國家公告出來的時候,他正和女生幹著壞事。


    為了不被打擾興致,他還專門把手機鈴聲放在了靜音的位置,所以根本就沒聽到國家公告那種事,自然也沒接到他爸爸打來的電話。


    都到了中午,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中午的時候路上已經變的異常混亂,人們紛紛的往家裏趕,車禍層出不窮的。


    他完全沒把國家公告放在心上,反正他認為,不論發生了什麽,他爸爸都會想辦法把他弄回家的。


    也確實如他想的那樣,他爸求了好多人終於找了一輛政府部門的車來接他,但是在來學校的路上,司機被喪屍群攻擊後,死在了半路。


    但凡他有點吃苦精神,完全可以走上幾個小時,那樣在十二點前也能到家了。


    可這公子哥習慣了來去坐車,讓他用走的是不存在的。


    整個城市比原來想象的淪陷的還要快,原定是到晚上才宵禁的。


    在下午一點左右的時候,喪屍就已經占領了城市的大部分地區。


    這時他爸爸再想做點什麽,已經力不從心了,有再多的錢也沒辦法找來一支軍隊。


    結果他就被困在學校中,他也就沒了能回家的指望。


    最後他爸爸實在是想不到能怎麽辦了,就隻能給他學校的一位副校長打電話,讓他在學校裏等七天,七天後在想辦法。


    這七天,宋河一直住在副校長安排的一個單間裏。


    雖然他手頭的食物不多,但是七天左右的時候,還算餓不著。


    可是食物量越來越少,他爸爸的電話裏也對未來能不能救他出來,表現地越來越不自信。


    從原來說的“一定能”變成了“一定能想到辦法的”。


    宋河有點害怕了。


    他知道事情的發展程度比他想象的要難。


    他爸爸在電話裏也不得不說了實話。


    喪屍的突然到來,讓這位大富翁也是手足無措,原來的人脈在這一刻都變的微不足道。


    軍隊的熟人一時半會也抽不出力量去救一個孩子。


    而政府裏的人很多已經聯係不上了,怕也是凶有吉少。


    所以今天宋河發了那條消息。


    他是富二代,是有點頑劣,但他不是傻子,他比其他的人得到的信息更廣更新。


    他心裏已經非常明確了,事態的嚴重程度比原來想象的要大。


    那他就必須為今後做打算,多等一天,爸爸就有可能來救他出去。


    現在食物和水可比錢重要一千倍。


    他想著重賞之下必有勇夫,5000塊錢還少嘛?


    總有人會認為今天過後會慢慢變好的,那這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結果那個孫棟真拆台啊!


    那孫棟就說學校要他收集食物,還拿退學威脅!


    我去,宋河心想老子還在乎這學不學?退學,老子把這學校買下來行不行。


    所以孫棟召集人手準備搶東西的時候,宋河也在召集人手準備從他手裏搶。


    宋河心裏想的是,老子本來想花錢的,但你孫棟敢拆老子的台,就怪不得老子心狠手辣。


    就在宋河召集人手,準備幹仗的當口,一個人突然私聊了宋河。


    “那個宋學長,一個罐頭真給5000嘛?”


    “真給,錢對我來說毛毛雨一樣,你手裏有多少。要是多的話我可以雙倍!”宋河很開心,現在多一個罐頭對他來說,就能多挺一天。


    他心想如果他能挺過一個月,那時老爸一定會帶人來接自己。到那時,老子回到自己家裏的避難所裏吃香喝辣的,錢算個屁,搞不好,以後錢都是廢紙。


    哈哈,這些窮逼們懂什麽,一個月後都得餓死在這裏。


    那個人說道:“四盒罐頭,行嘛?”


    宋河馬上同意,為了讓對方能快點送來,先轉了5000塊錢。


    “你送上來,還是我下去取!”


    “你們下來取吧,我怕出門在讓別人搶了。”對方害怕是有道理的,現在滿樓的狼,他當然會擔心路上被別人看到。


    宋河問清門號,帶著十幾個跟班就下了樓。


    那個賣罐頭的同學,實際上並不想賣,不是說窮人不懂現在的可怕,是他不得不賣。


    這邊孫棟是以學校的名義要征集,是個明眼人都知道孫棟打的什麽主意。


    那邊宋河能出高價買,這一點上,至少還不算太吃虧吧,總比讓人搶去好。


    當然還有一個最讓他不安的因素,不是外界威脅,而恰恰是來源於內部,就是他本宿舍的人。


    他的宿舍裏其他三個人都在覬覦他手中的食物,他不賣出去高晚都是讓人搶走的。


    那這個時候他當然要選一個對於他來說更好的處理方法。


    如果給孫棟,那他在同宿舍人的眼裏就成了罪人,自己人都不給吃的卻要白送出去?


    那同宿舍的人能殺了他,


    可要是全宿舍吃了,白白少了幾萬塊錢,又不心甘,他家並不富裕,要是能賣兩萬塊錢,那他明年的學費不就有了嘛。


    唯有把食物賣個高價,這樣既能堵住同宿舍人的口,又能把手裏的負擔丟掉。


    就在這時宋河到了,兩邊對了下暗號,那個學生拿了四個罐頭出了門,宋河二話不說,又給這同學劃了。


    “啊,多了,剛才你已經給5000了。”


    “沒事,哥有錢。”宋河扔下一句話帶著人就離開了這層樓。


    也就是他們交易的時間段,也是孫棟帶人在別的樓層搶東西的時候。


    結果兩批人在樓梯中間撞上了。


    雙方目露凶光的互相看著對方。


    孫棟還覺得自己是學校的代表,當然從心裏上他就覺得他現在說話是代表學校的,是官方的。


    所以他先開了口:“宋河?你們這是上交東西來了?”


    這話給宋河說的,鼻子都氣歪了。


    他撇了撇嘴,用手抿了下頭發,帶笑不帶笑的說道:“我當誰呢,這不我們的學生會領導嘛!”


    然後故作害怕的夾子嗓子說:“好大的官啊,我好怕怕啊。”


    此話一出他這邊十幾個人哄堂大笑。


    笑聲一停,宋河的臉上馬上就從嬉皮笑臉,變得極冷。


    他不屑的指了指孫棟說:“這,我是花錢買的。不像你,騙人的。”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他直接就說孫棟這是騙的。


    孫棟當然不會樂意了,人家自己還認為他代表著學校呢。


    當即臉也沉下來的說道:“什麽叫騙,我代表學校組織同學們同渡難關。這能叫騙嘛?”


    “哦,對!不能叫騙,應該叫搶。”宋河壓根也沒拿這孫棟當回事。


    他孫棟是個屁啊,不就是一個學生嘛,一個學生會主席真當自己是主菜了,在他宋河眼前,跟餐前白送的開胃冷菜一樣不值錢。


    他這句話可給孫棟身邊的人惹毛了。


    這些人之所以跟孫棟幹,是看中了他學生會的身份。


    他們相當於在用學校的名義做事情,屬於官方。


    但宋河說他們是在搶。


    這已經不是在指責他們了,而是在說他們是壞蛋,是罪犯。


    這些人本來平時就對宋河這個富二代沒什麽好印象,現在好家夥,他宋河成好人了,我們到成了壞蛋,所以從心理上是說不過去的。


    當即有人直接罵道:“你說什麽呢。什麽叫搶!立即把你們的東西交出來。”


    宋河哪會怕他們,當即東西一舉,用挑釁的語氣說道:“有種就來拿啊。老子怕你啊!”


    孫棟這邊的人真就有人伸手來搶了,宋河這邊的人也不是那個白菜包子,一腳就給踹了回去。


    兩人直接就在樓梯這邊幹了起來。


    這時也不知道誰在宿舍樓的群裏說了一句:“宋河花了塊錢買到了4個罐頭,這不是讓大家都餓死的節奏嘛?一個罐頭他出5000塊錢,這還讓別人怎麽買。他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下麵又有人跟了一句:“不是,是。”


    一下子群裏就炸了。


    這已經不是物價的問題了,這是要逼死大家的節奏啊。


    有人當即就開始罵道:“有錢人真不是東西,他把東西炒這麽高,不就是他有錢嘛。這樣別人不出5000都買不到東西。然後他可以把東西全買走。這是價格壟斷。”


    “就是啊。昨天有人出價200買餅幹,好家夥,他直接抬高了十倍。”


    “有錢人任性!”


    “不好了。孫棟學長帶人跟宋河打起來了。”


    “是應該好好收拾收拾這無法無天的富二代了。”


    “就是!就是!瞎抬什麽價啊。我還想花錢買兩塊呢。這直接把老子幹溝裏去了。”


    這時突然走廊上有人喊了句:“大家出來搶啊。反正都是個死,誰搶到算誰的。”


    也不知道這是誰喊的一句話,他就像一個導火索,一下子把這層男生宿舍點炸了,沒有食物的人紛紛從房間裏衝出來,他們手裏拿著各種東西,大混戰開始了。


    一時之間,整個走廊全是打砸的聲音。


    在樓下的人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麽,一個個還好奇的出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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