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回道:“黃河水患之事,乃是小劫,人族自行修繕即可。我若是加以幹涉,他們難免會生出惰心來。”


    “可是師尊,黃河水患嚴重,流速湍急,水位勘測極難。縱使人族有心治理,卻也無可奈何啊。”


    “如此,我聞老君有一神器,名喚如意金箍棒,此物可長可短,大小隨心。權且向他借來,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女媧言罷,便飛回天庭,與太上老君商議此事。


    老君聞言,不禁思忖:


    “如意金箍棒乃是神兵利器也,借與凡人作水位勘測,豈不是大材小用乎?”


    然而女媧出言相求,他又怎好拒絕,隻好回大羅宮取來,奉上道:


    “尊上,此乃玄鐵神兵,凡人恐拿之不動也。”


    “卿家勿慮,我在下世凡間,收有一小徒,名喚九尾狐。如今化作人形,輔佐人族,它跟我修行數千年,亦有些道行。”


    太上老君見她這麽說,也隻得將那變化咒語說出,讓她拿去使用。


    女媧複下凡間,將那如意金箍棒交與九尾狐,並囑咐道:


    “此物隻作治水之用,你要好生保管,切勿將它當作兵器來耍,若是生出禍端來,必將唯你是問!”


    “是!弟子必定謹遵師命。”女嬌回著,將它接了過來。卻見那物,不過繡花針般大小,竟有如此神通,不禁嘖嘖稱奇。


    待女媧走後,她不禁念動咒語,隻見那繡花針忽得一下,變作腕口來粗,七尺來長的一根鐵棒。


    那棍兩邊皆有金箍箍住,上麵雋有精美紋飾,中間則是一段玄鐵,上書:如意金箍棒,重一萬三千五百斤。”


    “妙!妙!”女嬌不由驚歎:


    “果然是件稱手的兵器,隻可惜我是女兒身,不喜舞槍弄棒。他日若是覓得一良主,必將馳騁三界,名鎮天下!”


    自從有了如意金箍棒,文命勘探水位,便一路勢如破竹。短短一個月,便完成了以前半年的任務。


    然而此時,女嬌卻有了身孕。勘探水位之事,也隻得放緩一些。


    但是帝王舜,卻對此很是不滿,於是不禁問詢:


    “水利之事,如何又緩下來了?”


    文命回之:“因妻有孕在身,難涉凶險之地,故而慢了下來。”


    舜很是納悶:“治水此等凶惡之事,你帶女眷去,做什麽?”


    文命自然不敢據實以告,深怕金箍棒此等寶貝,會引來帝王覬覦。


    因此隻能答應道:“是,臣下會將內妻置留家中,不誤治水之事!”


    然而沒有女嬌幫助,治水之事,又變得舉步維艱,文命因此常常受到責備。


    女嬌眼見丈夫被苛責,實在於心不忍,隻得央求好姐妹,胡喜媚前去相幫。


    你道胡喜媚是何許人也,她原是居於軒轅墳中的一隻雉雞。


    一千五百年前,它與九尾狐女嬌相熟,因此得授些修仙之道,經千百年修煉,亦有一些神通。


    受姐姐重托,胡喜媚自然當仁不讓,與文命等一眾,去治理水患。


    起初,她倒也能恪盡職守,安心治水。但時日一久,其吸人血之獸性,便難以控製。


    因此經常趁夜半更深,去媚誘同行之人,吸取精血,然後棄之於野。


    一日,她又發起魔怔,便趁著夜色,悄悄潛於營帳外,口中發出嬌媚之聲。


    帳內恰有一人還未睡下,聽其誘惑之音,更是無心睡眠。


    不由起身走出帳外,見胡喜媚搔首弄姿,與白天相比,就好像換了一人似的。


    那人看著便眼饞,卻又怕文命知道了責備,於是搭訕問道:


    “姻妹深夜不睡,不知於此何為?“


    胡喜媚知他乃是假意矜持,於是調戲道:


    “兄長,你看此間夜色正好,不如我倆去個僻靜之處,賞月如何?”


    那人不禁猶豫:“倘若你姐夫知道,怪罪下來,那我豈不是要遭大罪?”


    胡喜媚笑盈盈道:“怕什麽,此事你知我知,你若不說,他怎麽會知道?”


    “我自然不會說,但隻怕你說了,我自然難逃刑罰。”


    胡喜媚撒嬌道:“郎君,此事關係名節清白,我若是說出,豈不羞死人也。”


    一聲郎君,便把那人說得燥火洶湧,哪裏還顧得這許多,當即上前由她牽往叢林深幽。


    次日清早,文命發現隊伍又有一人失蹤。不禁納悶:“怎麽近日,總有人無故失蹤?”


    隨行中有人回道:“想是他們受不了這辛苦,所以趁黑逃跑了。要不然,就是附近有妖獸,趁人熟睡之際,擄人食之。”


    文命聽了,覺得有理,便說道:


    “既如此,那晚上睡覺之時,需得有人值守才行。要是發現妖獸來襲,可即刻通知大家抵禦!”


    三日後,胡喜媚又嗜血起來,便趁夜色走至營帳外。值守之人見她來,忙提醒道:


    “姻妹斷斷不可深夜走蕩,如今傳聞有妖獸出沒,還需謹慎為好。”


    胡喜媚此時已經魔怔,見人如見佳肴一般,哪管你說的這些廢話。隻見她嬌柔道:


    “多謝兄長關心,我原本也是不敢出帳門的。隻是心中甚是煩悶,不由望月感歎。”


    “姻妹有何煩惱?不如說將出來,或許我可為你解之。”


    隻見胡喜媚故作傷感道:


    “唉,我雖在人間,心卻如同那月宮中的嫦娥一樣寂寞。如今已是二五芳齡,卻還不曾有人喜歡,真是苦煞我也。”


    那值守之人見她這麽說,自然不信:“姻妹莫要說笑,你生得天仙一般,怎會無人喜歡?”


    胡喜媚不禁走上前來,輕撫其手,曖昧道:“那你,喜歡我麽?”


    那人隻覺渾身酥麻爽快,羞怯道:“姻妹莫開玩笑,我乃一介貧窮布衣,哪裏值得姻妹喜歡。”


    “兄長此言差矣,我豈是那種嫌貧愛富之人。


    不瞞兄長,自我來這第一天,就傾慕兄長已久。咱倆何不找個幽靜之地,促膝長談呢?”


    胡喜媚說著,不由又挽其臂膀。


    值守之人乃是壯年,哪裏經得起此這番擺布,早被迷得神魂顛倒,與她一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次日清晨,文命發現時值人員失蹤,不禁大驚:


    “難道此地真有妖獸否?那我今夜值守,且看那妖獸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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