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忙道:“王爺,臣騎剛剛那種的就可以了……”  他雖然想學騎馬,但一開始來這兒的根本目的是想陪魏奕賞梅,等他心情好了勸他喝藥,結果這一夜下來,魏奕醉得梅沒怎麽裳,一大早還帶他來騎馬,他實在有點於心不安。  當然,莫默心裏的某個角落還是隱隱樂著。  王爺不是隨口一說,真得帶他來了。還親自給他挑馬,真好。  他沒有更多要求,也不想魏奕為了給他挑馬壞了規矩,正想讓魏奕帶他回原來的馬棚,魏奕卻已經將那匹小白馬牽了出來。  馬奴不敢攔,但規矩是太|祖時候就定下的,他又不能不攔:“王爺,這規矩……”  魏奕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本王都在府裏招男妓了,你跟本王談哪門子規矩?”  馬奴:“……”居然如此猖狂。  魏奕看了他一眼:“出了什麽事本王擔著,賴不到你頭上。”  魏奕將馬牽到莫默麵前,見小兔子局促地站在原地,笑道:“沒事,父皇若知道是你騎,定不會說什麽。”  莫默:“可……”  “再說了,皇室女眷。”魏奕口氣輕鬆,“你都跟本王上過床了,雖不是女子,也算是半個王妃了吧。”  說完用手指勾了勾小白馬的下巴:“你說是不是?”  小白馬被勾得舒服,蹭著魏奕的手噅噅了兩聲。  馬奴目瞪口呆。  莫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也顧不得局促不安了。  梅林旁邊就是一個巨大的練馬場。別苑的下人得知睿王來了,手腳麻利地搭起了棚子,並在裏頭燒了一大盆炭。  莫默坐在馬上,韓拓在下頭牽著馬繩,深一腳淺一腳地溜著馬上的小白兔:“腰杆必須挺直,腿要夾緊馬腹……”  莫默依言照做,他自認為學東西很快,但畢竟是新手上路,有諸多不適應,姿勢不知不覺就會亂,兩圈溜下來,好幾次差點從馬上跌下來,看得韓拓那叫一個心驚膽戰。  魏奕一直站在暖棚前,第三圈的時候終於看不下去了:“停下來。”  莫默抓了把頭發,看看沒什麽表情的魏奕,心裏直呼自己笨。  他怕累了魏奕和韓拓,剛想說不學了,就感覺馬鞍上一沉。魏奕的胸口貼上了他的背。  莫默:“!!!”  魏奕一上來先拍了下他的腰:“本王腿不好,夾不住馬,一會兒你要是躬個背,本王就會被你頂下去。”  莫默不自覺地把腰杆挺直了。  魏奕又拍拍他的小腿:“你這腿……用力了嗎?”  莫默點頭:“用……用力了。”  魏奕:“還能更用力。就用那夜你夾本王的腰的那種力道。”  那夜……夾腰……  莫默耳朵紅得快要滴血,卻還是順著魏奕的話回想了下。  不知不覺,腿部的力道跟著加重了。  魏奕笑笑,雙手穿過莫默的胳肢窩,包住了他攥緊韁繩的手:“走吧,走的時候教你怎麽控馬。”  莫默輕聲恩了下,感受著從魏奕掌心傳來的溫度,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接下來的半圈走得無比順利,根本不需要韓拓在前麵牽著。  莫默始終記著不能撞到身後的魏奕,姿勢一直穩得很好,偶爾慌亂時,因為手被魏奕把著,也能很快調整。  魏奕滿意道:“不錯,挺聰明。”  莫默小臉上帶著一絲被誇獎的興奮,說話時呼出一口白氣:“謝王爺。”  魏奕朝下頭已經風中淩亂的韓拓抬抬下巴:“知道怎麽教人了嗎,以前看你也不笨啊,怎麽今日就不頂用呢。”  韓拓笑著應和:“還是王爺高明。”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十分麻木。心道這方法也隻有您能用,屬下哪敢,那可是半個王妃呢。  魏奕帶著莫默繼續往下走,漸漸地不用他用力把控,莫默也可以操控馬匹了。  魏奕把手挪開,想讓莫默自己控著韁繩再熟練下,忽然一陣強烈的勁風從旁邊打了過來。  魏奕心神一動,又一把蓋住了莫默的手。  小兔子的手不像他久經沙場,皮糙肉厚的,被這鬼風吹久了八成要裂出口子。  魏奕想到這種可能性,心裏莫名不太爽,更加用力地包住莫默的手,坐在後麵提醒:“前麵有個坑,小心點。”  莫默原本還因為魏奕突然把手挪走有些不安,這會兒突然又有了安全感,嘴角忍不住上揚了兩分,但還是不敢大意。  前方有坑,莫默如臨大敵。  自己千萬要穩住,不能亂了姿勢衝撞到王爺。  不然繞著走?可是他怕把握不好度,到時候說不定也會碰到王爺。  莫默小聲建議:“王爺,不然您先下馬?”  坑這種東西,他一個人踩比較安心。  魏奕愣了下,意識到莫默在想什麽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前麵是嚇你的,你這小身板,還撞不下本王。”  他要是在這兒下去,小兔子沒準真要摔進坑裏了。  “可若是顛起來,您的腿也會不舒服吧……”  “哪兒那麽脆弱。”魏奕不以為意,“那天拖著它在你身上顛了一晚上,不也好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馬:我感覺有人在我背上發騷。  感謝:雁字回時地雷x1,一到冬天就長凍瘡的昕地雷x1  感謝:殘曉唯星塵營養液*10,沈別離營養液*2,sixsixsix*1,唯一營養液*1  謝謝支持,mua~第11章   兩人從清晨一直練到正午,午後回到王府,尋人尋得天翻地覆的魏昕衝上來就抱著莫默一通哭訴,模樣儼然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還一直揚言明日無論如何也要跟著莫默一起去。  莫默原想說能去一次已是不易,哪能天天都去,不料魏奕卻說再過幾天就是冬獵,冬獵原本就在瓊山上辦,這兩天正好先帶莫默過去,一邊給他特訓一邊等冬獵開始。  魏昕喜出望外,身為皇子,他本來也要去參加冬獵,這下正好。  韓拓摸不太透魏奕這番舉動的用意。照理來說王爺既然要裝頹,冬獵這種皇子齊聚的大活動他就該翹掉才是。  魏奕笑笑:“老三這會兒應該已經知道本王帶著小兔子上過馬了吧。”  韓拓心裏一頓:“王爺是說……”  魏奕譏笑:“他如今定抓耳撓腮想知道本王這條瘸腿究竟是怎麽回事。左右冬獵也是這時候,既如此,本王就成全下他的思兄之情。”  他說得雲裏霧裏,韓拓卻聽明白了。  裴兒是三皇子襄王的人,他先前聽魏奕說了。對方嫌安插的探子不夠,急不可耐使出這樣的招數想確認魏奕的腿傷,那這回魏奕深夜上瓊山騎馬必然更令他坐立不安。  恰好這時候魏奕主動提出要去參加冬獵,那心急如焚的襄王必然不會錯過這個試探的機會。  韓拓試探道:“王爺打算怎麽打消襄王的疑心?”  魏奕神色不變:“用不著,順水推舟就是。”  也是,就算他們王爺坐成如來佛,襄王也會想法設法上來試,到時候王爺隻要跟著做出能取信他的舉動就好了。  通過這些天密探傳來的消息,魏奕已經確定當年指使人給自己戰馬動手腳的人就是襄王了。  一旦襄王真得確定他的腿廢了,以其性格必然會在朝中膨脹,露出更多的馬腳,到時魏奕新賬舊賬一起翻,一定能把他拉下馬。  “趕緊收拾,最多就是今日,本王可不想在路上碰見那幾個弟弟。”  除襄王不算,其他幾個弟弟也都各自藏著心思,魏奕不得不防。  生在皇家就是這樣。也難怪老七那麽喜歡跟小兔子玩了。  和莫默在一起,好像什麽煩惱都沒有。  魏奕摩挲了下掌心,想起和莫默騎馬時的場景。  小兔子的手可真夠軟的。  那夜在床上藥性猛烈,他光顧壓著人做,沒細細去摸過莫默的手。如今回味起來,好像和那處一樣軟。  魏奕不自覺地揚起唇角。  ……有點想再摸兩下。  可為了取信他人,明日他必然是不能再親自教莫默騎馬了,免得被人看出來他那雙腿還沒傷到無法痊愈的地步。  給莫默特訓的好事必然是便宜老七了。  魏奕越想心中越是不悅,臉微微拉攏了下來。  韓拓看著自家王爺頻繁變臉,心裏有點發怵。  這又是犯得哪門子病?  正在這時,屋門忽然被人敲了兩下,外頭傳來莫默的聲音。  魏奕愣了下,垂下的嘴角忽然又幾不可察地揚了起來。  韓拓:“……”  “參見王爺。”莫默撣落披肩上的雪,給魏奕下禮,手上還捧著一個包裹。  魏奕狀似不經意地掃了眼。  看樣子就不是湯藥一類,但既然帶進來,自然是要給他的東西。  這小兔子又耍什麽花樣?  魏奕心裏已經來了興趣,但為了不顯得這輩子好像沒見過包裹一樣,故意閑閑地嘮了幾句:“怎麽這會兒來了?外頭下這麽大雪。七弟倒肯放你走。”  莫默:“七殿下入宮探望貴妃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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