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電梯,長英十分熟練地按下二十八層。


    顯然,科技處就在病房上麵兩層。


    走出電梯之後,長英徑直走向更衣室。


    從裏麵拿出一件白大褂直接套在身上,這才轉頭望向楊海。


    “走吧,盤古已經等我們很久了。”


    “盤古?為什麽?”


    楊海有些疑惑。


    長英隻是神秘地笑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罷,便刷卡打開了麵前的大門。


    黑白簡約的裝修風格,按照既定路線移動的無人機,身穿白大褂的科員……


    楊海瞬間感覺自己夢回海市基地的實驗室,可惜那實驗室恐怕已經在海底被泡的生鏽了。


    “你的身份卡已經被盤古開了權限,可以打開科技處的每一扇門。”


    “嘖,還沒開始幹活,就給這麽大權力。”


    楊海似笑非笑道。


    和海市基地的實驗室相比,科技處顯然要大上很多。


    在這裏,楊海也見識到了盤古的擬人形象,和它的聲音一樣,是個嚴謹又不失風度的中年男人。


    穿過層層長廊,長英帶著楊海一個金色的大門前停下,指了指一旁的刷卡器。


    “必須得由你來開,我的權限不夠。”


    楊海拿出自己的身份卡,果然發現上麵的權限等級已經變成了數字“八”。


    【權限準許,歡迎楊海先生進入盤古智腦原始數據庫。】


    “這是什麽意思?”


    楊海愈發摸不著頭腦了,他對智腦的了解並不多,但原始數據庫什麽的,一聽就很機密。


    長英耐心解釋道。


    “相信主席已經跟你提到過,燕京基地內決策幾乎都由盤古綜合分析之後決定。”


    “很不錯的選擇。”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相比人心,楊海更相信機器。


    長英一邊帶著楊海朝裏走,一邊繼續道。


    “但是為了防止萬一,我們給盤古加了一道枷鎖,那便是最高權限。”


    “所謂的最高權限就是一道密鑰,開啟密鑰,盤古會無條件執行最高權限者的命令。”


    “並且,最高權限者隻能有一個。”


    楊海眉頭微蹙:“你的意思是,主席希望我成為這個最高權限者?”


    長英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她也不是很能理解主席為何做出這個決定。


    但是作為下屬,她不需要明白主席的心思,隻需要去執行命令就可以了。


    談話間,兩人來到一個金屬台前,上麵密密麻麻的字符讓人目不暇接。


    “盤古,執行第一號聲明。”


    長英話音剛落,盤古的擬人形象便出現在屏幕之上。


    【燕京基地最高權限者第一號聲明:即日起,將盤古智腦的最高權限轉讓給楊海!】


    【楊海先生,隻要您按下這個掌紋,第一號聲明便能啟用執行。】


    一個方框在屏幕上顯現。


    楊海猶豫了,權柄既是權力也是枷鎖。


    “薑還是老的辣啊!”


    他不由在心底感歎主席的好算計。


    這個最高權限看似是無上權力,實際上也將他完全和燕京基地綁定,也就是將能源武器完全和燕京基地綁定。


    父母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這位老者是真的希望燕京基地能夠在這殘酷的末世中存活的久一點,再久一點吧……


    楊海隻是猶豫了一瞬,就伸出了手掌。


    和燕京基地綁定就綁定唄,總比日後衛家掌控基地來的強。


    更何況從這個第一號聲明就能看出來,這是個無比清閑的活兒。


    這麽長時間過去,主席就發布了一條命令,還是關於退休的。


    【最高權限轉移成功,作為最高權限擁有者,盤古已經將關於楊海先生的所有資料隱藏,密鑰已經發送,請您盡快查看。】


    【友情提醒:密鑰將於十秒之後完全銷毀。】


    “我靠,你坑爹啊。”


    楊海火速拿出通訊器,果然看到了一條新消息。


    “十秒鍾你給我發這麽大一段文字?”


    嘴上抱怨著,楊海還是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這上千字的文案。


    就快要看到最後一行的時候,盤古的聲音響起。


    【密鑰已徹底銷毀。】


    楊海:……


    就在剛剛,他看到最後一行寫著【密鑰如下】四個大字。


    也就是說,楊海記下的快兩千個字都不是密鑰。


    正確的密鑰他特麽連一個字都沒看到!


    “咋了?”


    長英好奇道,難得在楊海臉上看到其他表情。


    現在的楊海怨氣十足,臉色跟中了十個億的過期大獎一樣臭。


    “沒事!”


    楊海從牙縫裏蹦出這幾個字。


    雖然不知道密鑰,但是作為最高權限者,楊海還是有很多特權。


    比如基地商城的二折購買優惠,各種重大會議的參與投票權利等等。


    “剛才的兩千字也沒有白背……”


    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那些特權都寫在那兩千字裏麵。


    “繼承了盤古的最高權限還這副樣子,真是的。”


    長英撇撇嘴道。


    長英的話點醒了楊海,對啊,現在他有最高權限,說不定可以讓盤古給他再發一遍,這樣不就知道密鑰了嗎?


    想到這裏,他再次點開通訊器,給盤古發了一條消息。


    【楊海:再給我發一遍密鑰!】


    盤古那邊也很快給出了回應。


    【盤古:為了防止密鑰泄露,智腦本身並不知道密鑰內容,無法發送。】


    【楊海:那剛剛的密鑰是怎麽回事?】


    【盤古:密鑰郵件是由上一任最高權限者發送的喲!】


    楊海懸著的心終於直接放到了地上。


    ……


    同一時間,科技處下層的病房內。


    主席麵前的虛擬光屏上顯示的正是楊海的照片,旁邊還不斷閃爍著【最高權限轉讓成功】的文字。


    “盤古,把光屏關了吧。”


    【如您所願,主席!】


    啪嗒一聲,金色光屏消失,房間內也徹底安靜了下去。


    良久,一聲沉重的歎息聲響起。


    “楊朗和圖韻,國家辜負了你們兩個,現在老頭子我也不得不把你們的孩子牽扯到這趟混水裏頭。”


    “他很像你們,但又不像你們,你們總是說,盤古也是你們的孩子,現在這樣,也算是兩兄弟團聚了吧!”


    話音落下,儀器的警報聲響起。


    【病人失去生命體征!病人失去生命體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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