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是什麽心理,明明是想再親近一點的來著,可一旦見著她了,就又不知道怎麽麵對她,所以隻好躲了。


    除了一些必要的接觸之外。比如:他要每日要在她泡過落雪潭水後給她把脈,看蠱蟲在她體內如何了?


    好在這將近大半個月過去了,每日在落雪潭中泡上三個時辰,裂心蠱已經除去大半了。


    不僅如此,她還感到自己的內力又精進純淨了不少。


    她不得不感嘆,這落雪潭水果然神奇!


    隨著她體內裂心蠱的消失,那廂給她下蠱的蕭冷劍通過蠱蟲牽引對她的感知也越來越弱。


    幾乎已經感受不到她的氣息了。


    蕭冷劍按了按額心,不由納罕:“怎麽回事?最近,我越來越感受不到月流霜的氣息了?”


    花灩灩侍奉在他身旁,聽他這般說,神色忽的黯淡了下去。


    要知道一個小小的裂心蠱連接了下蠱者和被下蠱者,下蠱者通過蠱蟲能夠感知到被下蠱者的氣息,可若是下蠱者感受不到被下蠱者的氣息了,那便說明要麽是蠱蟲被解了,要麽就是被下蠱者中蠱太深即將被蠱蟲吞噬死去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想解去蠱毒,必須是下蠱人才能解,這是花灩灩自知道裂心蠱以來一貫的認知方式,所以,她第一個想到的可能便是月流霜可能時日已不多了,所以她心裏不由為月流霜擔心。


    但她麵上卻不漏聲色,為蕭冷劍斟了一杯茶,笑著說:“莫不是蠱蟲深入骨髓,她已時日無多了?”


    蕭冷劍沒有說話,閉上眼去按著額心處又靜靜感受了一遍,緩而才開口道:“怕是相反,她身體內的蠱蟲快是要被解掉了。”


    花灩灩一張臉上表現的訝異得很,她道:“那……怎麽可能?不是隻有下蠱人才能解蠱的嗎?”


    蕭冷劍嘴角譏誚的勾起,笑了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他感嘆,喝了一口花灩灩給他斟的茶又道:“武林大會在即,看來我們得加快步伐,趕緊布好天羅地網了。”


    月流霜體內的蠱蟲是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同時在葉庭初這段時日以來的悉心照料下,風一諾臉上的那五爪血印也在慢慢消退,臉上逐漸恢復如初。


    隻是之前每天都是葉庭初給他上藥,今個葉庭初忙的很,便沒來得及給他上藥了,於是他隻好自己給自己抹臉。


    有點像姑娘家對鏡貼花黃的意思,他挖起一勺冰肌玉露膏來往臉上抹,可是抹的跟花鬍子似的,一點都不均勻都不好看,這綠綠的東西抹在臉上,被他抹的黏在一塊真是難看死了,而且這樣也不容易被吸收,他今天還要去參加壽宴,好吃好喝呢,要是就頂著這樣一張沒被肌膚吸收的綠泥臉出去多丟麵子。


    不行,他得找個人來幫他塗,得塗的薄薄的一層要好看容易被吸收的。


    當即,他就捧著一罐子的冰肌玉露膏出門去找人了。


    房門外的走廊裏倒是來來往往有好些個婢女,不過她們都一副特別忙碌的樣子。但風一諾可不管那麽多,他順手就拽過來一個山莊裏的婢女來,把罐子遞給她,說:“嘿,勞煩你給我抹下臉。”


    婢女手裏也捧著好些東西,都是留作壽宴上用的,那婢女臉上露出甚是為難的一副神色,軟聲道:“哎呀,風少爺,你看我這正忙著呢!前廳還有好些酒菜沒有上桌呢,這酒菜沒上過,那待會客人來了吃什麽呀?實在是不好意思,您就自己抹一下吧。”


    “我,我這真的是忙不過來了!”


    說罷,又火急火燎的端著酒食果菜來回奔波。


    風一諾看著婢女們一個個走遠,都沒工夫來伺候他,不由嘆了口氣,但倒也沒太往心裏去,畢竟今個是葉老爺子的大壽,葉老最大。


    他抱著罐子繼續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路過月流霜那屋時,他頓了頓腳步,臉上突然嘿嘿笑起來,便就抱著泥罐子去月流霜那去了。


    玄鐵守在月流霜屋外,攔住了風一諾的去路,月流霜此時正盤腿坐在屋裏的床榻上打坐調息,修煉孤月劍的心法,望能夠在武林大會前將孤月劍法練到最高那一層,然後希望在武林大會上能夠多挑戰幾位高手,權當磨練一下她自己了。


    風一諾想要進她屋裏去,可卻被突然從屋簷上落下來的玄鐵給攔住了。


    “你小子想幹嘛?”玄鐵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風一諾大步流星,天不怕地不怕走到他麵前,揚聲道:“我找屋裏那臭丫頭。”


    玄鐵瞪了他一眼,“說誰是臭丫頭呢?”


    風一諾嘿嘿笑了兩聲,跳起來,“你!”


    “你……”玄鐵指著他道:“給我滾!不要打擾我公主殿下練功!”


    風一諾朝他吐了吐舌頭,嬉皮笑臉的笑著,“臭丫頭的哈巴狗~”


    玄鐵怒了,反罵他道:“好你個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吵著鬧著兩人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


    屋裏的月流霜被他倆這麽一鬧也無心練功了,便下了床推開房門冷清的向外麵那兩人喊了一句,“你們倆別煩人了,風一諾你找我什麽事?”她不耐煩的又問。


    風一諾向她揮揮手道:“你先讓我進屋去。”


    他拐了彎上前走一步,玄鐵又快速的攔在了他麵前。


    月流霜擺手讓玄鐵退下,又道:“放他進來吧。”


    玄鐵不情不願的給風一諾讓了路,風一諾歡歡喜喜的跑進了屋。


    把手上的罐子往梳妝檯上一放,二世祖一樣搬個板凳坐了下來,然後指指那罐子又指指他的臉,再朝月流霜招招手道:“來,你來給本少爺上一下藥。”


    月流霜雙手抱胸靠在身後桌子上看著他,好笑的說道:“你沒手嗎?再說了,你臉上不都已經抹上了藥嗎?”雖然厚厚的一層,還特別不均勻,就跟摔泥坑裏去糊了一臉泥的滑稽樣子,看上去特別搞笑。


    風一諾拿棉絹給擦掉了,說:“這不是塗的有事水準嘛,想你那麽心靈手巧的,一定可以塗的好看些,我待會還要去參加壽宴呢,可不得注意點臉麵。”


    月流霜嗬了聲,“這就是你找我給你塗的理由?”


    風一諾嗯了聲,歪著腦袋想了想又道:“再說了,我這臉可是因為你才被玄鐵那條哈巴狗給劃破的,你得對我負責。”說著,他把那罐子雙手捧到月流霜手上。


    月流霜看著他臉上沒擦幹淨的綠泥,嗤笑了聲接過那罐子來,點點頭道:“好,我給你塗。”


    風一諾美滋滋的把臉給湊過去,完了,月流霜就用那冰肌玉露膏在他臉上沿著那五爪血印畫了五棵綠草來!


    全程風一諾滿臉洋溢著幸福,真是美滋滋的。


    塗好畫好了,月流霜把罐子還給他,拍拍手說道:“好啦!”


    風一諾睜開了眼,還戀戀不捨的沒享受夠,“這就好啦?”


    月流霜嗯了聲。


    “那好,我照鏡子看看你給我塗的怎麽樣?”


    “嗯,你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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