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是?當初是你信誓旦旦說可以的,說對這種病了解的,但是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麽?在說什麽?難道以前你說的都是假的,都是騙我的!”四王爺倏地危險的眯起雙眼,威脅道:“我希望你想清楚,欺騙王爺是什麽後果。”


    “王爺,我這次肯來這裏就沒想過能安全的離開,命對於作為大夫的我來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隻是我能不能救人,而你的威脅對我根本不起作用,如果不是實在沒了辦法,我也不會這樣說。”楊曦淡淡的推開四王爺的手,毫不畏懼道。


    難道靈姑娘真的沒救了麽?不可能,怎麽可以,我不允許!


    “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是你自己的醫術問題?”四王爺依舊眯著眼睛問。


    楊曦搖頭:“如果天下有比我好的大夫那就可能是皇宮裏的禦醫了,但是他們肯來麽?”


    四王爺一怔,隨即搖頭,說:“不可能,他們絕對不會來這裏的。”


    “那就是了,現在也就我了,有沒有辦法我說的都是真的。”楊曦說著,端起一旁的藥,說:“王爺,前麵的藥全部沒效果,現在也就剩下這最後一碗了,但是這碗,嗬嗬,也不會有什麽效果的,我隻在裏麵多加了一味藥,那藥前麵幾碗也喝過的。”


    “不管有用沒用,喝了才知道,給我。”四王爺一把奪過碗,親自喂海靈喝藥。


    楊曦苦笑的看著海靈把一碗藥都喝下去,但是心裏卻一點希望也不抱。


    他知道,前麵的藥沒用,這碗藥也沒用,端來也隻是讓自己心裏有個底,知道自己的醫術不是萬能的,也是受限的。


    “王爺,最後的機會就看今晚了,如果明天她還是這樣,那我……”楊曦突然停了下來,後麵的話不用他說,四王爺也是明白的。


    其實這碗藥還有另外一個作用,那就是讓四王爺相信他說的,他不是不想治,而是真的沒辦法了。


    “恩,我知道。”四王爺把碗還給他,就一直盯著海靈看,並不打算放過任何一點的變化。


    楊曦最後看他們一眼,轉身出了房間,可是卻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一個池塘邊,看著池中倒映的彎月,心裏不知是何滋味。


    自從學醫以來,他一向自負,以為天底下沒有自己醫不了的病人,而且事實也是這樣,這麽多年來,隻要是他經手的病人,沒有好不了的。


    但是這段時間來的一切讓他開始懷疑了,懷疑自己的醫術真的如師傅說的那般麽,真的是天下沒有我治不了的病症麽?


    如果師傅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現在是什麽?為什麽他救不了海靈姑娘?為什麽他找不到辦法,為什麽……


    “我的好徒弟,這是怎麽了?”突然,一個黑影飄然落在他身後。


    楊曦一驚,趕忙轉過身,尊敬道:“師傅,您怎麽來了?”


    “怎麽,還不希望我來啊!”黑影隨意的走過他,看看他身後的池塘,說:“在這裏麵壁思過,是遇到什麽難事了麽?”


    “師傅,我……”楊曦脫口而出,可是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時,趕忙住了嘴。


    黑影朝周圍看看,點點頭說:“應該是遇到自己治不好的病了吧!”


    楊曦驚訝的抬頭看向自己的師傅,點頭道:“是的,師傅怎麽知道的?”


    “能讓你這麽自覺麵壁思過的事情,除了醫術還有什麽。”黑影淡笑的看著他說。


    突然,楊曦緊張的看著黑影,問:“師傅,您來,是不是有什麽辦法?”


    黑影搖頭。


    “難道師傅也沒辦法麽?!”楊曦再次失望的看著池中的彎月,心裏一片灰冷。


    “好徒兒,不是師傅沒辦法,而是根本不用你我出手,她的病會自己好的,隻要等待時機便好。”黑影點撥的說。


    “時機,什麽時機?現在隻剩下五天了,難道五天裏會有什麽奇跡發生麽?師傅,不可能的,我把過脈了,她的病情正在急速的惡化,根本控製不住,照這樣的速度,可能連五天也撐不下來了。”楊曦不停的搖頭說。


    黑影低低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最後說道:“相信為師的,時機來了她就會好的,隻是為師有一個要求。”


    “什麽?”楊曦轉頭看向他。


    “為師要你以後留在她身邊,不管她怎麽趕你,都不準離開,能做到麽?”黑影突然嚴肅了表情,說。


    楊曦不明白的問:“為什麽要這樣?”


    “不用問為什麽?為師隻問你答應不?”


    楊曦略微思索一番,就跪倒在地,發誓道:“徒兒的命是師傅給的,師傅讓我做什麽?徒兒絕不說個不字,徒兒一定會按師傅的要求做的。”


    “恩,你的確是我的好徒兒啊!”黑影詭譎的勾了一下唇角,就隱入黑暗中,消失了身影。


    第二日清晨,四王爺的臉色越加的不好看,根本看不到一點血色,甚至嘴唇都已經變成紫色,可是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著海靈看,希望可以在最後的時間裏看到一點變化,看到一點希望。


    “王爺,姑娘是不是,是不是……”小蘭沮喪的走進房間,可是後麵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整整一夜了,她在門外守了整整一夜了,可是卻沒聽到四王爺喚人的聲音,沒聽到姑娘醒來的聲音,這意味著什麽?她不知道,也不想承認。


    但是隨著天空的一點點轉亮,她不得不相信心裏的那個聲音了,姑娘真的好不了了,連楊大夫都說沒辦法了,姑娘真的不能再……


    心中的苦澀一陣陣湧現,尤其是看到房間中同樣憔悴的四王爺時,心中的那種感覺更是明顯。


    兩人都病重,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好像雕塑一般,永遠不會變化的雕塑。


    四王爺盯著海靈的臉看,沒有回答小蘭的話。


    小蘭把冰塊移開一些,準備走過去陪在姑娘身邊,可誰知,四王爺突然轉頭大喝:“不準把冰塊拿開,她的體溫正在下降,不準把冰塊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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