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道:“他在等機會,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名聲,若不然難度眾人之口, 更何況一但我皇叔反水,他即便登基也坐不穩這個位置”。大皇子口中的皇叔,謝君南知道,那是皇帝的胞弟,當年也是跟皇帝一起被老太君跟太老太爺一起養過的,不過皇叔性子脫跳,受不住拘束,皇帝登基之後,他就藏了身份去遊山玩水去了,所以他的下落……完全沒人知道,而這就是為什麽,諸葛王彥他們軟禁了皇帝卻不敢立即下手的因素。不過現在……謝君南搖頭輕笑。他們無須過於擔憂了。皇帝卻忽而輕歎:“我雖然無恙,不過皇後……”。大皇子瞳孔一縮:“母後怎麽樣了?”。皇帝閉眼長長一歎:“皇後被他們下毒同樣軟禁了起來,如今不知如何了”。大皇子瞬間滿臉陰沉,那一雙凜冽的眼底透著毫不掩飾的殺意。謝君南提醒兩人:“皇上,大皇子,時間寶貴皇上還是先從密道撤離吧,出口草民已經安排了人接應”。皇帝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叮囑一句:“留個活口”。大皇子不悅:“父皇還在顧念手足之情嗎?”。“不”皇帝眯眼:“留活口,朕要親手宰了他!”。謝君南:“……”。宮中有異,外頭並無人知曉,隻許是因為這一切都即將到了緊張關頭的時候,故而宮外也隱約籠罩著一層鬱鬱不明的陰霾。鎮軍將軍府裏,子清手裏拿著信箋,他麵色凝肅,將信箋上的內容仔細看過,便將信箋遞到燭光上焚燒為灰。立在桌前的男人麵色冷肅,那平淡無奇的臉上卻布著一條頗為驚心怵目的疤,使得他平添了幾分狠辣,不過……子清卻起身朝他走近:“走吧,去見我爹娘他們”。那人點頭,隨著子清開門出去。陳氏與李沐的院子裏,琉璃穿著一身丫鬟裝跟小月小柳在這裏做著女紅,兩個小丫頭已經習慣了舞刀弄棍,突然讓她們拿這針線各種的別扭,琉璃自己也有些心不在焉,一朵牡丹,隻繡了葉子出來,就已經把手給紮了幾次。陳氏與李沐在一邊看著,搖頭笑歎並多說說。子清大步進來的時候,看到屋裏的景象,似乎微微一怔,那種說不出的暖意從他心裏悄然劃過,讓他腳下的步子也是微微一頓。“二哥!”小月最先發現了他,將手裏的東西一扔,就直接朝子清跑了過去。琉璃背影一僵,隻把頭垂得更低,似沒聽見。子清摸摸小月的頭,朝陳氏與李沐走近,眉宇輕蹙:“阿爹,阿娘,我們得離開這裏”。屋內眾人皆驚,連琉璃都裝不下去,朝他望來。陳氏臉色一變,問出的話卻是:“是不是你小舅出事了?”。不是出事了,將軍府不可能護不住他們,所以子清說這話的時候,陳氏的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萬俟修的安危。不過子清搖頭了:“阿娘,你不要亂想,小舅他們沒事,而且他也找到小舅父了,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今晚得離開將軍府”說著子清一個側身,將身後的人讓了出來:“他叫魯斌,是小舅派來給我送信的,今晚上也是他安排我們離開”。明白過來李沐準備立即讓人去將老太君請過來,隻他話才說了一半,老太君跟吳嬤嬤就出現在門外,她問:“小七真的已經沒事了嗎?”。子清朝老太君看去點頭:“小舅父已經沒事,小舅也找到了他,現在京中情況愈發緊張,我們也不宜再逗留了”。老太君點頭:“確實如此,不管將軍府防備再如何森嚴,這也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而且將軍府裏的人,不管抓了誰,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個軟肋。陳氏微微發慌:“可是眼下我們能去哪裏?這外頭已經宵禁了,我們這麽多人出去豈不是給人做了活靶子嗎?”。魯斌站在子清身邊突然開口:‘七殿下說過,謝府有個密道可通往宮裏’。“對啊,我都快忘記了”老太君笑了笑:“這年紀大了,記性都變差了”。吳嬤嬤略顯擔憂:“可老太君,那密道不是個迷宮嗎?”。“怕什麽?”老太君笑道:“那密道當年還是我跟太老太爺一塊設計的,詳細的記不住,不過大概的我還是記得的”。子清點頭:“既是如此,那我們……”。“二少爺,不好了不好了”門外有小廝匆匆跑來,一進門就忙道:“二少爺,諸葛王彥來了!”。屋內眾人渾身一震。子清的臉色也是瞬間變得極其難看。諸葛王彥這個時候過來,明顯是來者不善!暗暗吸了口氣,子清的眼底瞬間冷了很多,他朝魯斌吩咐:“我去前麵應付諸葛王彥,你帶我爹娘他們先走”。“不可!”陳氏忙上前拉住子清:“那諸葛王彥原本就是豺狼虎豹,你怎麽能……”。“阿娘放心,我有分寸的”子清拍拍陳氏的手:“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們都先平安,況且我也不是獨自一人,這府上還有小舅留下的衛兵,我不會有事的”。陳氏依舊滿臉擔憂。子清直接扭頭朝魯斌看去:“我爹娘跟老太君他們的安全,就拜托了”。魯斌抱拳:“二少爺放心!末將必定會護好老爺跟夫人等人的安全,絕不會讓他受半點傷害!”。子清點頭,他拍拍陳氏的手,又摸過兩個妹妹的頭,離開時,他朝琉璃看去,見琉璃盯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子清朝她抿唇一笑,便轉身朝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