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發?”灼華微微一怔:“還有這種說法嗎?”。謝瓊朝他一笑:“當然有啦,不然人們怎麽常說結發夫妻啊,隻是這樣的風俗如今很少而已,但並不是沒有的”。灼華聽著,心裏忽而有些悸動,他微微垂了眼,也不知是想起什麽,一雙臉頰,忽而就有些淡淡的紅……“嗯?”紅葉狐疑:“嫂子,你臉紅了,病了嗎?”。“咳,沒事”灼華一本正經:“弄好了沒?弄好了就快烤吧,我可餓了”。“馬上就好”紅葉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幾人忙碌著,打了火石,不一會火光燎燎,絲惗看著,一臉笑意的還轉身去撿了不少柴火過來。灼華跟謝瓊在那邊忙著弄魚,紅葉就直接去溪水邊上,將兔子清理幹淨,隻不過她下一刀的時候,絲惗在旁邊瞅著就多一分心疼,想阻止,又不敢開口。灼華瞅著絲惗那個樣子,再想起謝藍氏家籬笆園裏,養了一院子的兔子,一個個都胖嘟嘟的,估摸著那些兔子也都是絲惗在照顧,故而絲惗不忍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再朝紅葉看去,眼見著身為一個姑娘,卻能對這麽可愛的東西下這樣的手,灼華就覺得……紅葉果然是長了一顆男人的心。“嗯?嫂子餓了?這兔子馬上就好”紅葉察覺到灼華的目光,還以為他是餓了。灼華一怔,下意識的扭頭朝絲惗看去,果然……絲惗有些氣鼓鼓的瞪著自己,頓時弄得灼華隻急忙聳肩:“我可什麽都沒說啊”。謝瓊好笑:“絲惗,你得了吧,三嬸家裏養了一院子的兔子,都是你在照顧,一個個都給你養的膘肥體壯,你還沒看夠啊”。絲惗朝謝瓊哼了哼,轉過身去,不理會他們。灼華搖頭笑笑。在灼華與紅葉等人在這邊悠然自得的玩鬧著時,村口裏,有一輛馬車,正朝著這裏緩緩行來,駕車的小廝穿著幹淨而又整潔,而車窗裏隱約露出的麵容,卻是個年輕的紫衣公子,是……武臨清。“少爺,我們到村子了”外頭小廝的聲音響起。武臨清嗯了一聲:“去村長家吧”。小廝應是,駕車馬車在村口調轉了方向。田地裏,謝君南與王勔正與阿青說著事情,三人的身影都站在樹蔭下頭,那車輪軲轆的聲響,從田坎邊上傳來,這動靜讓他們都下意識的側頭看去,而後,也讓他們都跟著微微蹙眉。“是武臨清來了”謝君南聲音淡淡:“看馬車前往的方向,多半應該是去村長家那邊的”。阿青雙眼微眯:“他怎麽來了這裏?”。王勔也是一臉冷笑:“來者不善啊”。“怕何?”謝君南挑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了,更何況……”頓了頓,謝君南忽而輕笑:“他也不是兵”。武臨清來的事,看似並無引起什麽反應,可實際卻讓這三人都略微有異,就像是一根小小刺,傷不了人,卻總是能讓人覺得不舒坦,而武臨清現在便是這般情況。與王勔分別之後,謝君南隨著阿青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不忽而想起一件事來,一件很久以前的事。那是灼華剛到京城不久,卻被老太君帶著前往相國寺,結果卻在相國寺出事的那會……灼華的身體異常,輕易見不得寺廟佛像,不知道這武臨清是不是也同灼華一樣?謝君南與阿青回到家裏時,灼華與紅葉等人也才回來,院子謝陳氏正在弄著草藥,那些都是謝書彧如今需要服用的草藥,也是紅葉今日在山裏挖回來的,灼華閑來無事就在旁邊幫忙,廚房裏謝藍氏正在忙碌著,至於謝江與謝邈則不見蹤跡,兩人也不知是去了哪,到了此刻都還沒回來。微微一哂,謝君南朝灼華走近,也伸手朝裝著草藥的篩箕裏撥了撥,灼華扭頭看他,,滿臉狐疑:“你這幾日都在忙些什麽呐?怎麽覺得你白日裏總是不見人影啊”。“自然是在做些正事了”。灼華一怔,轉眼朝對麵的阿青撇了一下:“跟他回去有關?”。謝君南隻淡淡一笑,算是默認。灼華也不多言,他隻微微蹙眉,垂下的眼,看著篩箕裏的草藥,小片刻後,忽而說道:“我之前在來的路上,出了點事”。謝君南明顯一怔。灼華隻繼續說道:“也怪我,最近日子太過愜意了,讓我都忘了一些人的存在,後來我就給小舅寫了封信”。想到今日在田邊見到的馬車,謝君南心裏忽而一沉:“跟武臨清有關?”。灼華坦然點頭:“他們可能想要活捉我”。謝君南心裏猛的一緊,猝然抬手圈在桌上的腰上:“你可有受傷?”。“我沒事,當時雖然凶險,不過好在有竹青,倒是竹青為了我受了傷,路上養了許久,不然我早都來了”。謝君南聽著,他垂下的眼底驟然冰涼一片。不用灼華多說,謝君南都能猜到他們為什麽想要活捉灼華。隻要捉住一個灼華,就可以牽製所有的人,不說諸葛青那邊會不會因為灼華的關係而投鼠忌器,隻是萬俟修與謝君南就足以畏手畏腳,嚴重一些還有可能亂了方寸,這一招,當真是……毒得狠!暗暗吸一口氣,謝君南忽將灼華整個都圈進了懷裏,他慶幸地歎息著:“幸好你沒事”。灼華嗯了一聲,又說:“因為沒事了,所以我才想起來,我這些日子把他給忘了,於是我就給了小舅寫信,這個時候估計小舅應該收到信了吧”。“嗯?你在信裏都寫了什麽?”謝君南低低的道:“總不會跟他撒嬌求安慰吧”。灼華一怔,反手推他一把:“去你的,你才會跟小舅撒嬌!”。謝君南低低的笑:“我可沒有小舅”。灼華等他:“難道我小舅不是你小舅麽?”。“……”雖然是,但這個小舅真的……喊不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