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謊話說多了都變得格外順口了!程嬤嬤跟王冬在一邊也是一臉擔憂,兩人都直直盯著謝君南看。謝君南似乎被灼華的反應逗樂了,他輕笑一聲,也不說話,隻伸手去拉灼華,而後長臂一伸,將人攬在懷裏,就帶著灼華追著東方晴明他們去了。入了湘雅居後,東方晴明直接問了雅間,便將其他的隨從奴才全都給留在外頭,包括程嬤嬤與王冬還有桑吉等那些人都被攆了出去。偌大的雅間裏麵,壞境清幽,卻隻坐了他們四個人。圓桌上,擺放著一桌子的菜品,菜式精致香味四溢,這讓出來跟著恍噠了半天的灼華不禁有些饞蟲湧動,反觀蓮影則還是那副小白蓮的樣子坐在原地,微微低頭垂了眼瞼,一幅恭敬到家的模樣。謝君南隻是略略看過蓮影,便順手拿了筷子給灼華碗裏放了菜:“若是餓了便吃,這些不是用來看的”。灼華嘀咕一聲知道,倒也聽話拿去筷子開始用膳。東方晴明坐在兩人對麵,他雖然也給蓮影碗裏布了菜,不過他本人卻更好美酒,端了酒杯便連著喝了三杯這才滿足!“楓雅居的菊花酒,果真香醇!”東方晴明笑歎,給蓮影跟灼華各滿了一杯:“你們也可嚐嚐,這酒不辣,正合適你們飲用”。謝君南聽著,眼底幽色不禁一閃。湘雅居的菊花酒雖然不辣,但後勁卻很厲害……微微眯眼,謝君南抬頭朝東方晴明看去,卻見東方晴明隻是朝他舉了舉手裏的酒杯。灼華原本便是不會飲酒,在他的印象裏麵但凡酒品,都是又辣又嗆的玩意兒,此刻卻聽東方晴明這麽說來,有看連蓮影手邊都有一杯,灼華便禁不住好奇,端了杯子遞到唇邊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唇齒清香,隱約像是菊花的香味,酒過舌尖,上頭當即傳來的觸感就像是有無數個珠子在上麵跳動一樣。咂咂嘴,灼華拿著杯子,幹脆一口喝了。謝君南隻是默默看著,並不阻止,他甚至還跟著道了一聲:“是嗎?我也嚐嚐”。東方晴明頓時笑得一臉的別有深意,蓮影偷偷抬眼,不經意地見了東方晴明的那個笑意,他眼角微微一抽,再垂眼時,裏頭似乎帶了精光一般。屋內無聲的暗潮湧動灼華毫無所覺,因為覺得這菊花酒有趣,他之後又還連著何了幾杯,待得放下碗筷的時候,灼華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裏頭……脹鼓鼓的,像是吃多了。嗝……想蹙眉,不曾想一個包裹突然冒了出來,那響亮的動靜,當即就讓灼華瞬間紅透了臉,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東方晴明隻是淡淡一笑,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朝外頭看了看,方問:“今夜子時,外頭會有煙花燃放,你們是看了煙花回去,還是歇息一會便回?”。謝君南道:“煙花恐怕是在外頭看不成了,歇息片刻,我便要帶著灼華回去了,不然太奶奶該要擔心了”頓了頓,謝君南反問:“ 你呢?”。東方晴明輕笑:“如此良辰美景,自然是看了煙花再回去了”。邊上,蓮影不知為何心裏驟然一突。謝君南淡淡一哂,似早已知道。雅間裏,幾人又坐了坐,眼見著時辰差不多了,謝君南便帶著灼華起身告辭,從這裏一路遊玩回去,到了與一眾弟妹約見的地,也剛好是亥時一刻。他們兩到是走了,雅間裏,便隻剩下了蓮影與東方晴明,不過卻是一人站在窗邊注視著外頭,一人依舊坐在桌邊繼續扮演著他柔弱無辜的小白蓮花,屋中靜靜,似乎連外頭的喧囂也打擾不到他們兩人。離了楓雅居後,謝君南陪著灼華不過走了片刻,便見灼華步子開始有些搖晃,不由得為我蹙眉,伸手箍在灼華的腰上:“怎麽了?”。灼華甩甩頭:“沒事,就感覺好像……有些頭暈……”。“莫不成是方才喝多了那菊花酒的關係?”。灼華蹙眉:“可我就隻喝了幾杯而已,應該不至於吧……”。謝君南略微沉吟,才道:“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許是你酒量淺薄,故而這會子酒勁開始上頭了”。灼華想想,似乎也有這個可能,他腦袋開始暈乎,身體似乎也沒什麽力氣,就這麽順著謝君南的臂膀靠著他,任由他帶著自己往前頭走。程嬤嬤與王冬在一邊看著,兩人正擔憂著,就聽謝君南吩咐王冬去前頭將馬車領來,王冬領命轉身便跑,程嬤嬤忍不住問:“四少夫人這是怎麽了?”。謝君南道:“無妨,許是累了”說著,謝君南眸色一閃,他忽而彎腰,一把將灼華抱了起來。程嬤嬤眼底一閃,急忙底下頭去當沒看見。灼華已經暈乎了,被謝君南這麽抱著,仰頭的時候,眼底的神色都是迷離的,他沒問話,謝君南隻是輕哄著他:“頭暈你便靠著我歇會,待回到了家,我再喚你”。灼華咂咂嘴,像是聽進去了,他沒啃聲,就一個歪頭朝著謝君南身上靠起,而後……而後發生了事灼華全然不知,他隻覺得自己好像是做夢了。夢中景象朦朦朧朧,讓他看不真切,隱約的,隻覺得那地方像是一處山腰,前頭盛開的樹花如海,倒影在水麵的景象如鏡,他好像是坐在一個土丘上麵,瞧著那朦朧模糊的身影,提著食盒朝自己走來,卻……不是將東西遞到他的手裏,而是一一拿出,整齊一致地擺放在地上,最後連香燭也一並點上。灼華狐疑,想睜大了眼看清楚這人是誰,卻根本就無法辨認,那人也不說話,隻是朝他敬酒之後,杯子傾斜,酒水灑地,待得那人將杯子放下時,前頭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像是小舅的聲音,卻又不像……“沒想到你今日今日會在這裏”。那人淡淡一笑,嗓音溫和如風拂過:“原也無事可做,便四處走走,想起今日是他的祭日,便過來看看”。聲音……很是耳熟……“灼華去了快十九年了,你年年都來此祭奠,比我這個當小舅的都還要上心幾分”。小舅……!灼華驚愕,這個人居然是小舅?那……那個祭奠自己的人又是誰?灼華看不明白,此刻也猜不出來。小舅往灼華跟前走了幾步,他蹲下身,那一雙眼似在盯著灼華,也不知小舅是想起什麽,忽而感歎一聲:“當年如若我能早些回京,便能將你與灼華的婚事成了,而不是讓他被人蒙騙……那樣的話,灼華不會死,你也不會……”。那人聲音依舊和煦,隻是朦朧的臉,讓灼華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隻聽他說:“當日的這樁婚約,不過隻是你的一時戲言而已,我並未放在心上,來這裏祭奠他,也隻是順路過來看看罷了”。“順路看看?”小舅起身,回身看他:“縱然當年你與灼華的婚事,隻是我的一時玩笑,難道你便真的不曾放在心上?若是不曾放在心上,你何故搬到附近隱居?若是不曾放在心上,為何這十九年你仍舊孑身一人?若是不曾放在心上,你又何故年年來此祭奠?四郎……灼華去了十九年了,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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