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峙之下,林今夏帶有幾分怨懟的白了他一眼。


    這人來了還倒不如不來!


    這啥語氣?


    她好心過來看望二毛,被程望遠這麽一問,好像她才是那個居心叵測害得二毛暈過去的人似的。


    宋雁兒和赤腳大夫從臥房裏出來。


    她哭的泣不成聲,卻依舊一臉感激涕零的瞅著大夫,“大夫您受累,明個您先過來幫二毛針灸,這錢的事,我回去之後再想想法子!”


    “誒,好嘞,不過……宋氏,也並非是我行醫要錢要的多,實在是二毛如今中毒,不比生病,針灸的錢我可以不要,吃藥,這藥材大多我都得進城現去采買……”


    大夫說話的時候一臉為難,還時不時的歎息兩聲。


    待到宋雁兒送走了赤腳大夫再回來時,她上前一步,激動不已的攥著林今夏的胳膊,“嫂子,是中毒!這趙家一家子殺千刀的,真是害人不淺!”


    “報官。”


    程望遠斬釘截鐵的說著。


    “不行!”


    “不能報官!”


    一旁的林今夏和宋雁兒二人異口同聲的開口說道。


    她們倆人紛紛對視一眼。


    林今夏長籲一口氣後,一臉嚴肅的對程望遠解釋著,“昨夜鬧出那麽大動靜,誰不曉得趙家丟了老母雞,倘若咱們今日報官,證據呢,如何證明這老母雞是趙家的?又怎樣證明是他們下的毒?到頭來,隻怕是要被趙家倒打一耙!”


    “爹、娘,對不起,我們錯了,昨日不該撒謊。”


    “嗚嗚嗚,二毛叔叔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長青和長安瞅著眼前這般形勢,可算是被嚇得不輕!


    他倆小聲抽噎哭嚎著。


    程望遠聽完了林今夏的一番利弊分析,他也覺得甚有道理。


    可……


    “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二毛做的不是,他不該在山上撿了一隻死雞回來,和旁人也沒關係,這件事我們家裏——認了!”


    宋雁兒狠狠心咬咬牙,她打算將自己成婚那會子的陪嫁拿出來。


    無論如何都得醫治好丈夫!


    林今夏瞅著這本就不算富裕的小兩口,如今麵臨這般災厄。


    她實在是於心不忍。


    宋雁兒和王二毛兩口子成婚六七年了,迄今為止膝下無兒無女。


    不是意外小產,便是宋氏一直很難受孕。


    王二毛是和村長家裏沾親帶故的,可卻因為他爹年輕那會子在外頭吃醉了酒誤傷了人,後來被官府抓去蹲大牢,最後因為家裏沒錢打點,所以在牢獄中染病身故。


    他娘也早早改嫁了,這麽多年,王二毛連他親娘下落都不知。


    林今夏忽的想到了啥,她趕忙將地上的死雞用一塊爛菜葉子裹著拎著跑著去追趕上外麵已經走遠的大夫,“大夫,你先別走,你給瞧瞧這老母雞是咋死的!”


    這赤腳大夫生平以來還是頭一次給一隻死雞看病!


    他一臉愁色,卻架不住林今夏給的‘診費’實在是太多。


    足足二兩銀子呢!


    過了好一會,大夫瞅著四周無人,這才湊近了她的耳朵邊上小聲喃喃著,“三步絕,不會有錯的,這雞,不可再摸了!劇毒!”


    三步絕是啥林今夏不知道。


    可她就在剛才,忽的頓悟,知曉了王二毛為啥會中毒!


    倘若是昨夜,這母雞倒也不至於會成了‘劇毒’的毒物。


    最起碼不至於拔個雞毛就把人給毒倒了。


    趙家人還沒蠢到這個份上。


    收拾一隻死雞就把人給毒倒了誰還會喝雞湯呢?


    林今夏微微眯起她那雙狹長的丹眸,她大致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我剛才給大夫拿了二兩銀子,雁兒你也別太著急上火,這人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要是後麵給二毛看病錢不夠用,你盡管給我開口。”


    她用著寬厚的大手輕輕地拍了拍宋雁兒的肩膀,示意安慰著。


    宋雁兒激動不已,作勢便要跪下給她磕頭,“嫂子,程大哥,你們對我們家的恩德,我一定牢記於心!待到二毛徹底好了之後,給你們當牛做馬都成!”


    “你現在當務之急是照顧好二毛,說啥胡話呢。”


    “原本這件事也是怪我們,要不是因為長安和長青沒說清楚,這隻被下毒的老母雞也不至於被二毛給撿回家。”


    林今夏說罷長長的歎息一聲。


    他們一家人回去的一路上,程望遠和她,倆人兩張臉都耷拉的老長。


    他倆生氣的點是不一樣的。


    程望遠匪夷所思,這麽大的事情,不去報官?


    就算昨夜倆孩子撒了謊,今日去縣衙說出實情不就好了?


    而林今夏想的卻是另外一般——


    “趙家人竟然敢下這般死手,隻怕這次沒有得逞,還會有下次。”


    她嘴裏低聲喃喃著,又驀地抬眸看向麵前倆孩子,“你們二人一定要切忌,出門在外,任何人都不能輕信。”


    “好,娘,我們知道了!”


    “我們以後絕對不會隨便相信人了!”


    長安和長青他倆脆生生的開口回答著。


    直到他們都已經走到了自家小院門口,程望遠這才想到了什麽。


    他抬眸看著林今夏,欲言又止般的難以啟齒……


    “你想問啥?”


    林今夏最討厭別人有話不會直說磨磨唧唧的樣子了!


    “雁兒說你今日告訴二毛不可吃那老母雞,所以,你是看到他時,又看到了他的氣運?”


    程望遠神色複雜,語氣淡淡。


    林今夏帶有幾分不爽的白了他一眼。


    繞了這麽大的圈子,他不就是想問自己王二毛咋樣,能不能好!


    “他沒啥大事,不過,吃藥挨針肯定是沒跑了!”林今夏語氣不佳的說了一句,她起身回屋撲倒在她的那張簡易小木床上躺著去了。


    外頭太陽太毒了,她出門這一趟感覺快要被曬幹了。


    好久都沒有睡過正經的床了,她舒舒服服的臥在莫桂榮用幹稻草做的草席上。


    莫桂榮還特意給她身下的草席做的厚墩墩的。


    就因為她前幾日說睡覺起來渾身青疼!


    如今這草席就算不用來鋪在地上,擱在床上當個床墊子也是極好的。


    程望遠很自覺地抱著一捆柴火進了夥房。


    待到二老回家的時候,他已經將飯菜給做好了。


    程望遠會做的也就隻是一些簡單的小粥小菜,這也不是啥技術活。


    莫桂榮一進門便眉飛眼笑的嚷嚷著,“趙家這回可是有難了,下來一百多畝地呢!他們父女倆今天先給村長家裏犁地,這他們得幹到啥時候去了,隻怕秋收都忙不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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