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打鬥場中突然不知被誰施放出無數毒藥迷煙,不出片刻功夫,己方諸人盡皆中毒倒地,無憂大驚,不假思索地縱身下房,想過去救援。


    突然,一條黑影從另一個房頂上飄然落地,口中喝道:“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整日裏隻知花天酒地,強敵來時,便隻有挨打的份兒了,若不是我來得及時,你們哪還有命在!”


    無憂見這人氣勢迫人,似乎不同常人,心下一動,便隱身於暗處,悄悄諦聽,好在,那些人此刻都被那黑衣人吸引了注意力,竟然無人發現她,耳中隻聽那些男男女女紛紛嚷嚷地拜道:“拜見主人!”


    黑影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叫她出來見我!”


    有個女子唯唯諾諾地應道:“大師父,師父她……已經歇息了!”


    黑影冷哼一聲,說道:“外麵這麽吵,她能睡得著嗎?快去,別囉嗦!”


    “是,大師父!”這女子應著,快步而去。


    黑影打量著倒在地上的秋葉飛等人,問道:“這些人就是那淩問天的家人朋友嗎?”


    “應該是的,主人!”一男子恭敬地答道。


    黑影在秋葉飛等人身邊踱了一圈兒,蹙眉說道:“聽說淩問天有個女兒,生得美若天仙,怎麽沒見她在這裏!”


    一男子低聲應道:“他們是分幾路來的,想必是她還沒到吧!”


    “哼!”黑影冷哼一聲,沒有追問下去,眼睛看向別處,眾人都隨他視線看過去,原來是紀彩蓮來了。


    紀彩蓮搖曳生姿、媚態萬千地走到黑影身邊,嬌聲說道:“白郎,你不是在閉關嗎?怎麽突然一聲不吭的就來了呢?”


    白郎拍開紀彩蓮纏過來的一條手臂,不滿地哼道:“你是巴不得我閉關閉到死吧!你的魂兒早就被那個淩問天給勾去了,我來了幾趟你都不知道!”


    紀彩蓮哧哧笑道:“白郎,你吃醋了啊!放心好了,在我心裏,淩問天隻是砧板上的一塊肉而已,玩夠了,我就活剮了他、油烹了他、挖出他的心給你做下酒菜!”


    “你舍得!”黑影不屑地嗤之以鼻,顯然是不相信紀彩蓮的話。


    紀彩蓮笑笑,沒吱聲,也不知是默認了白郎的指責,還是自覺得沒必要爭辯,白郎也不跟她多說,一指地上橫倒豎臥的眾人,說道:“把他們都關起來,留著給我慢慢享用!”


    紀彩蓮這時才想起看看躺在地上的諸人,突然眸中一亮,原來,她是看到了文行龍、林思天等幾個年輕人,他們個個相貌堂堂、俊美脫俗,讓她看了就忍不住想摸上一把,但在白郎麵前,她還不想做得露骨,免得被他奚落。


    但是看著這麽多的俊美少年在眼前,讓她甘心放手是不可能的,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笑道:“這裏交給翠環吧!你一定累了,先跟我回房歇息,明天再處理他們好了!”


    白郎不置可否地看了紀彩蓮一眼,她滿不在乎地喚過翠環,問道:“你大師姐和影兒怎麽都不在這裏!”


    翠環搖搖頭,答道:“大師姐上半夜一直在巡夜,後來不知去了哪裏,影兒好像心情不好,此時大概又出去散步了吧!”


    紀彩蓮又道:“隨他去,不用管他,你把這些人待到空房裏關好,不要給他們服解藥,然後找找你大師姐,讓她天亮後來見我,對了,雪痕呢?她怎麽也不在!”


    翠環猶豫了一下,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道:“她從師父房中出來後,哭了好半天,此刻大概睡了吧!師父要見她嗎?”


    紀彩蓮搖搖頭,叮囑道:“派人在她房外盯著,千萬別讓她離開這兒!”


    “是,師父!”翠環垂首答道。


    紀彩蓮挽了白郎的胳膊,款擺腰肢地向自己寢室那邊走去,翠環帶人拖了秋葉飛等人向偏院空置的客房走去,無憂見秋葉飛等人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便悄悄跟在紀彩蓮二人後麵,看能不能探到父親和哥哥的消息。


    無憂自覺得無人發覺自己,卻不知其實自己早已敗露了行跡,因為剛才被她打落在房下的那個黑衣人,就是那被紀彩蓮稱為白郎的人帶來的唯一隨從。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夜色,庭院中重新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影兒隱身於暗處,將院中發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然後趁人不注意前往雪痕那裏,跟她了,雪痕聽罷,愁眉不展地看向經逸蘭。


    經逸蘭武藝不錯,僅次於無涯,比影兒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她剛才中毒時間太長,敷了解藥後,麵色還是發黑,大概會毀容吧!


    蝕骨化膚散的毒性非比一般,是白郎在紀彩蓮的五香蝕膚散基礎上研製的,經逸蘭臉上數處肌膚都被蝕傷,傷處不停地有膿水流出。雖然敷上了止痛藥,但她仍不停戰栗,仿佛身在數九寒天。


    雪痕看著經逸蘭身邊那個少年,他一直在玩弄著兩個鵝卵石,若有所思的不言不語,看著看著,她忍不住說道:“莫言,到底該怎麽做,你倒是說呀!”


    莫言搖搖頭,兩枚鵝卵石漫不經心地在掌中轉動著,似乎滿懷心事,影兒不耐地說道:“雪痕姐,別問他了,你我的父親、兄弟,此刻都落入那毒婦手中,就算豁出命不要,我也得救他們出來!”


    “可是我們沒有解藥,如何能救出那十幾個人來!”雪痕愁眉不展。


    影兒愣了愣,低聲說道:“救不出來,大不了陪他們一起死,反正我活在世上也是多餘,能在死前再見到親人一麵,死也無憾了!”


    “影兒!”雪痕含淚喚了一聲,卻哽咽難言。


    她和影兒自幼一起長大,互相關照,如同親姐弟一般,他們知道彼此的苦,知道彼此想要的是什麽?隻是,她更知道,不管影兒多愛她,她也隻能當他是弟弟,這樣的狀況下,她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聽到雪痕的啜泣聲,莫言又搖搖頭,突然歎口氣,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話倒也沒錯,可我若放任你們去涉險,又如何對我師父交代!”


    雪痕秀眉輕蹙地看著莫言,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黯然問道:“莫言,你知道了,我和影兒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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