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幾百號的失敗者啦?」


    「管他是第幾百號,反正就是沒人能奈何得了那個『金的』鐵公雞。」


    「說的也是,不過多得是躍躍欲試的傢夥呢!」


    「那當然,不論是想從都市王那邊拿到獎賞的,還是想從金這邊拿到獎賞的都大有人在。看著吧!下一個挑戰者很快就會來了。」


    「也對,那些傳言到處都是,難怪──」


    「什麽傳言?」焰逮著機會插播。


    那位市民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臉上明白的寫著:「又是一個不辭辛勞的挑戰者!」但還是和往常一樣,很熱心的解說:「你是聽到那兩個傳言而特地趕來這裏的旅人吧?我就老實告訴你吧!你聽到的那兩個傳言都是真的,咱們這兒的市議長金和市長都市王黃親王確實都私下發出訊息。市長黃親王說的是:『隻要有人能說服金向他道歉,就可以對他提出一個要求。』而市議長金則說:『隻要有人能讓黃親王別再騷擾他,就給予重賞。』最近會有這麽多像你一樣,不遠千裏而來的外地人,就是衝著這兩個傳言而來的。」


    「那黃親王和金爭執的內容究竟為何?」焰向來隻管中央大事,對於各地區的區域性政務則交由各地的政府單位全權處理,再定期詢問,尤其不愛過問私人恩怨,所以不知此事也是無可厚非。


    「說穿了還不是意氣之爭、麵子問題。」那市民長嘆一聲。


    「意氣之爭?麵子問題?」


    那市民好人做到底的細說從頭,「這件事的起因是約莫半年前的一場爭執。半年前的一天,黃親王和金在下棋,他們兩人在棋會上的較勁一直是民間押注的熱門賭局,那一場正好是他們兩人約定連戰四十九回合的最後一回合,加上之前的勝負又是二十四比二十四平手,由於是最關鍵的一場勝負,雙方都不願意輸,因為他們兩人都知道民間的賭注一事,一樣爭強好勝的棋弈高手,自然就更輸不起。偏偏在決勝負的關鍵緊張時刻,那時候是輪到黃親王走棋,而局勢是勢均力敵,棋盤卻忽然倒了,棋子掉了一地,自然分不出勝負,黃親王和金卻因而結下樑子,雙方都指責是對方怕輸而弄翻棋盤。本以為吵一吵就沒事了,誰知押注雙方勝負的有心人偏在一旁敲鑼打鼓,到處宣揚此事,並以此為新的押註標的。事情鬧大之後,兩個一樣死要麵子的人就更僵持不下,互罵是對方的錯,慢慢的就演變成意氣之爭,甚至把私人恩怨帶到公事上,身為市長的黃親王每每有什麽提案要市議會同意,市議長金就百般刁難,反過來也一樣,情況因而愈演愈烈,後來雙方都認為長此下去不是辦法,便私下放出風聲,說隻要誰有辦法說服對方道歉就有重賞,大概的情形就是這樣囉!」


    「原來如此。」焰心裏總算有個譜。


    那市民又說:「年輕人,我看你八成也是聞風而來的挑戰者,不過我勸你還是別試了,反正不可能成功,何必蹚這淌渾水,弄得渾身是腥又撈不到半點好處。要是那麽簡單,又怎麽會到現在都沒人成功,你說是不是?」


    「沒錯,謝謝你!」


    打聽到想要的訊息後,焰便帶著席菲兒離開人啤


    「我決定以小氣鬼的身分去見金。」席菲兒已經有了決定。


    「不行!我不答應!」他衝口而出,語氣是強硬的。


    席菲兒不服氣的跳離他身邊,「我不需要你同意!」


    「菲兒──」


    像隻無頭蒼蠅衝撞過來的路人,不但打斷了焰的話,還將焰撞倒在地。


    「啊──!」


    他還來不及起身便聽到席菲兒的尖叫聲,伴隨一股濃烈的殺氣而來。那股殺氣正是以「瞬間移動」出現在他們麵前,趁著焰跌倒之際,製住席菲兒的蒙麵人所發出。


    此刻他手上那把雪亮鋒利的刀子,正要往席菲兒的胸口猛剌下去──


    「低文明的害蟲去死吧!」


    「菲兒!」


    焰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去。


    「不──」


    在席菲兒的驚叫聲中,那把鋒利的刀無情的刺穿焰那隻擋住刀鋒的右手手掌,席菲兒因而逃過一劫。


    波波和拉拉乘機變身成老虎,咬住那個蒙麵人的兩隻手臂防止他逃走。


    偏偏防不勝防的,那個蒙麵人的同伴──也就是撞倒焰的另一個蒙麵人──從波波和拉拉的背後偷襲,強行救走了同伴,迅速的消失在他們麵前。


    焰本想追上去,但眼前卻有更重要的事,他神色緊張的將席菲兒打量一遍,問道:「有沒有受傷?」


    席菲兒猛搖頭,聲音十分沙啞的說:「受傷的人是你啊!」


    在這個時候,她真恨自己半滴淚也擠不出來。


    「我沒關係,隻要妳沒事就好!」焰緊緊的抱住柔弱無助的可人兒,心悸猶存的重復著相同的慶幸,「幸好妳沒事!」


    席菲兒滿心愧疚。大傻瓜,你不必對我這麽好的,不必的呀,大笨蛋!


    但是她更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收起悲傷的情緒說:「我們到醫院去,你的手需要治療。」


    「不行,到醫院去會暴露身分,我們的說服計畫會因而胎死腹中。」


    「別管那個了,你的手一直在流血呀!」她平時是很怕見血的,然而此刻她卻意外的勇敢,一點也不害怕,還掏出自己的手絹替他止血。「不要動,一下子就好。」


    焰一臉幸福,等她包紮好便用力拔出那把刺穿手掌的刀子。


    「不,住手!」席菲兒想阻止他卻來不及。


    焰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的朝她笑道:「不礙事的,妳別擔心。」同時從旅行袋中取出急救藥包,替自己的右手止血療傷。


    心中則正在緊鑼密鼓的想著:究竟是誰這麽大膽,敢當著他的麵對菲兒下手?!而且還殺氣騰騰,好象和菲兒有什麽深仇大恨,非置菲兒於死地一般!


    是都市王?


    有可能,這兒是他的地盤,很可能是他藉和金的爭執引他們離開王城再下手,好洗清罪嫌。


    但也有可能是別人想嫁禍給都市王。


    不過,不論是誰他都會查個水落石出,畢竟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接近他們的高手並不多。


    「焰,我們還是去看醫生好不好?」人命關天,席菲兒已顧不得什麽毀婚計畫,尤其焰是為了救她而受傷的,她更不能坐視不管。


    迎著心上人那真心真意的關心,焰心裏有說不出的激動。「不要緊的,已經止血了。」


    席菲兒見他心意堅定,靈光一閃,突然抱著肚子蹲下去。


    「菲兒,妳怎麽了?」焰大驚失色。


    嘿!這招果然有效!她以痛苦難捱的聲音呻吟,「我不舒服,頭好痛,要趕快去醫院看診。」


    「頭痛?」她明明是抱著肚子,怎麽會是頭痛?


    「是呀!好痛哦,我的頭快爆裂了,你趕快帶我去醫院好不好?」她楚楚可憐的瞅住他。


    這丫頭!他瞬間明白了其中的玄妙,難掩笑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氣定神閑的說:「奇怪,妳不是頭痛怎麽會抱著肚子呢?難道你們那個世界的人神經構造比較奇特?」


    席菲兒這才發現出了大紕漏,連忙抱住頭,大聲更正道:「不,我說錯了,我是肚子痛!」


    語畢,突然鴉雀無聲。


    過了三秒鍾,焰控製不住的大笑。席菲兒被他一笑,一張粉白的俏臉旋即變成紅通通的蘋果臉。


    焰見狀笑得更過分,好可愛的女孩哪!


    席菲兒氣嘟嘟的嚷嚷:「人家是關心你才裝病,你不但不領情,還取笑人家,我不理你了啦!」


    反正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台階下,索性就耍賴到底。


    「好,不笑,不笑。」焰趕緊止住笑意抱緊她,好聲好氣的哄她,「對不起,我不該笑妳的,我知道妳是關心我,對不對?」


    席菲兒沒想到自己的心會鼓動得如此之劇,這並不是焰第一次抱她,她以往都忙著掙脫,今天卻沒有,而且還心跳加速,究竟是怎麽回事?!


    焰一次又一次的輕吻著她揉和著花香的髮絲,柔柔的說:「我真的沒事,妳不要擔心,我們還是趕快去見金。」


    「嗯!」她被動的點點頭,不敢多說一句話,就怕一開口,心髒便不安分的蹦出口。


    ***


    離市議長金的家就隻差那麽幾步,焰和席菲兒偏又鬧意見。


    「我一定要以小氣鬼的身分見金。」


    「我一定不準!」


    「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我的口才沒小氣鬼那麽溜,反應也沒那麽機伶,一定說服不了金的。」她是這麽說沒有錯,但心裏想的卻是:如果她不變成嘴巴厲害的小氣鬼,那麽到時候情況一定是由焰掌控,那個金很有可能會被焰說服,屆時她可就騎虎難下了。


    焰卻以為她是一心想憑自己的實力贏得認可,才會如此執著而十分感動。但感動是一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淋到冷水的菲兒那副錙銖必較的嘴臉他又不是沒領教過,最重要的是,見菲兒老是濕答答的他會心疼,萬一感冒就更不劃算了,所以他怎麽樣也不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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