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文明中都有樂觀者。
甚至有一些艦長、艦司都在說要距離紫柱星域更近，摧毀更多敵方戰艦。
琳司卻不想自己的手下軍官有這樣的想法。
“既然聯邦認定敵人文明等級比我們更高，那麽敵人必然比我們更強。”
“現在表現出來的弱小，僅僅是因為它們在忍耐罷了。”
她言辭堅定，透露著不可置疑。
不過她還是妥協了。
所以才將距離一步步推進到了這裏。
想到最初的命令。
上麵要求她必須將艦隊限製在5000個天文單位以外。
這個距離太遙遠了。
很多信息都隻能靠猜測。
一般的手段根本無法精準看到這麽遠距離的信息。
比如說擊中了目標。
就算那個目標是個巨構，這個距離看起來也就隻是一個小點而已，具體的結構就是看像素點的顏色變化。
而現在這個距離，清晰度明顯上升，可以獲得更多信息。
這是她同意的一個原因。
況且，進入到5000個天文單位內之後，他們依舊沒有什麽大損失。
人一旦對一件事鬆口，那麽就像潰塌的大壩一樣，覆水難收。
最近幾個月，琳司一直在想怎麽將距離拉遠，再退回5000個天文單位。
畢竟最後不太好交代。
“現在距離ksje中-2多遠？”
ksje中-2，也是那顆中子星的名字。
還有ksje中-1，並不在紫柱星域內，而在幾千光年外，隻是當初聯邦還沒有開發到這裏的時候，從一個角度觀察，發現這兩顆中子星在同一片星域而取的名字。
ks（鉀）je（傑）中-2。
紫柱星雲有超過預想含量的鉀元素，je是發現者的名字，中是中子星，2是第二顆。
一般來說鉀是k，但發現者似乎也有一些化學功底，所以以ks來代指。
這種名字還不算太怪異的，有些名字甚至還夾帶著特殊符號，甚至有人用一個表情包來命名。
“4037個天文單位。”
最近距離是3124個天文單位，但在攻擊和探查完畢信息之後，他們就退了900個天文單位。
不過，這依舊太近。
軍官詢問琳司：“艦督，這次要不要拉近到3000？”
琳司直接否決。
“不能夠再進一步了。”
“現在這個距離已經足夠近了，我們沒必要再冒風險。”
“可是……”
“沒有可是！”
話是這麽說。
這次他們依舊往前了500個天文單位，一些大膽的甚至跑在了艦隊前麵，距離ksje中-2隻有3384個天文單位。
琳司心中有慍怒，但卻沒有說什麽。
畢竟都是自己手下。
大家在一起至少幾百年了。
所有軍官都知道她的底線，這些軍官隻要不突破底線，隨意一些她也不會說什麽。
“進攻吧，我們能量不多，省著點用。”
最近幾十年他們都在深空中，每次攻擊之所以要遠離，也是為了抽取空間中的暗能量。
聊勝於無，但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
隻要抽取範圍足夠大，時間足夠長，那麽也能支撐幾輪攻擊。
數十萬道攻擊射過去。
琳司還需要一定時間觀察，等觀察完畢，他們才會離開。
不過這一次。
有些異常。
光回來了。
並不是攻擊回來了，而是攻擊所製造出來的光子回來了。
很黯淡。
但卻足以被捕捉。
圖像上的幾百個光斑預示著問題。
“才發射出去2天時間而已，一來一回，也就是一天左右，不到26小時。”
“太快了。”
有軍官說道：“這些攻擊應該是前麵戰艦發出的。”
也就在他們前方不到200個天文單位。
這也不對。
琳司心中有些慌悶之感。
“所有戰艦返航，撤退到5000個天文單位外。”
她下達命令很快了。
但依舊慢了一些。
快子通訊設備接收到前方戰艦發來的信息。
“快……走……”
“敵人的攻擊……”
隻是斷斷續續的。
加起來其實也就1秒多時間而已。
這信息發出來的時候顯然是被異常能量幹擾了一下。
快子無法被幹擾，但是快子通訊設備可以。
“來不及了！”
“開啟能量盾。”
琳司不知道敵人的攻擊是什麽，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但她同時也很清楚，戰艦上的能量不多，特別是發射了一輪攻擊之後。
“一直不攻擊，這個時候攻擊，顯然敵人是想將我們一舉拿下。”
不能再待在戰艦上了。
“全員進入逃生艙，舍棄戰艦。”琳司直接讓戰艦將自己接送到逃生艙位置。
畢竟戰艦太大了。
人數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距離遠，空間狹窄，人多，很容易導致擁擠。
所以前往逃生艙現在已經被優化成可以讓主機帶所有人有序前往，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逃離。
“沒這麽可怕吧。”
“畢竟隔著3500個天文單位。”
“就算敵人朝我們攻擊了，也不可能一輪攻擊就將我們帶走。”
“艦督，我覺得您太緊張了。”
有些軍官直接拒絕了逃生。
琳司的放縱，在平時被他們利用，而現在意見相左的時候，他們也毫不猶豫的直接認為琳司決策錯誤。
上麵的軍官發生了衝突，下麵的士兵一時間也慌亂了起來。
琳司已經被帶到逃生艙內。
不過她還是可以通過網絡連接和其他人對話。
“這是，命令！”
“違令者，死！”
魔鬼，這是士兵們對於琳司的稱呼。
琳司對於手下要求的同意，也隻是不想將艦隊關係經營得太過僵硬。
之前她就和手下發生過種種衝突，導致很多艦司都不願意待在她的手下。
但琳司發現，這不適合自己。
別人將她的忍耐當做是軟弱，一步步得寸進尺。
正因如此，她才會在現在麵臨窘境。
“什麽？”
“你膽小逃走就算了，竟然還想要我們一起。”
“不逃走就死，這是什麽道理？”
“不過是敵人一次攻擊罷了，就讓你落荒而逃，主機，我申請仲裁，革除琳司的總督職位。”
琳司冷冷的注視著他們。
逃生艙彈射出去，速度瞬間達到了亞光速之上，接近28萬公裏每秒。
琳司感覺到自己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太快的加速度就算身穿機甲也無法承受。
整個身軀內到處都在滲出血液，甚至一瞬間，她的意識就模糊了。
好在，很快這些都恢複過來。
體內誇克機器人開始工作，逃生艙內一些醫療設備也都連接到了她的身體。
她遠離了。
當然也有很多人同她一樣遠離戰艦。
戰艦速度很快，但太龐大。
不能做到瞬間轉向。
哪怕耽擱1小時，根據敵方攻擊已經覆滅前方戰艦的情況來說，這1小時就是催命符。
還停留在戰艦內的軍官等待著主機仲裁。
主機仲裁也需要分析情況。
此刻雙方的情況很複雜，都隻是理論上在說，而不是事實已經發生。
不過戰艦上的軍官也都不著急，隻是井然有序開始調動自己的戰艦準備迎接敵人的攻擊。
很快。
攻擊來了。
然後。
沒了！
一切都消失。
沒有什麽驚恐萬分，也沒有什麽大爆炸。
僅僅是悄無聲息的消失。
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的被抹除。
唯有後方的一些戰艦發現不對，但是，敵人的攻擊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做其他事情的時間。
琳司沒有進入休眠。
而是關注著一切。
當她看到那些戰艦被摧毀的時候，她鬆了口氣。
她看到了，但沒有死，意味著敵人的攻擊是低於光速的。
所以，還有機會。
逃生艙逃離隻是有可能，而不是肯定可以做到。
至少，現在的可能性增大了一些。
又過了幾天。
琳司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後方的幾個逃生艙消失不見。
按照時間來說，是那些攻擊追上來了。
宇宙空曠，隻要他們還在攻擊範圍內，隻要那些攻擊比他們更快，那麽他們就逃離不了。
這讓琳司感覺到絕望。
她悔恨。
“就不應該聽話，就應該好好教訓那些混蛋。”
“軍令如山，怎麽會想著緩和，怎麽會想著和下屬鬧矛盾是自己的錯誤？”
這種想法才是錯得離譜。
後方的攻擊不斷吞沒一艘艘逃生艙。
琳司也未能逃脫。
就算早有預警也是一樣。
……
深空。
“副艦統，眼睛被拔掉了。”
人沒有反應過來，戰艦本身卻反應過來了，朝著遠端發送了一條覆滅的信息。
這信息被巨因陀接收到。
“竟然到了這麽近的距離，應該是艦隊中有人想要更多戰功。”
“不敬畏敵人，也就隻能是這個下場了。”
拿到消息的巨因陀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但這支艦隊違抗命令是肯定的，前進了差不多1500個天文單位，太近了。
“可惜了。”
顯納想到一個人。
那支艦隊的艦督他還是挺賞識的。
不過脾氣衝了點，上次他還提點了對方，要柔和一些。
如果可以在禦下方麵長進一些，再加上這次任務的戰功，說不定可以升職。
“不可惜，那30萬艘戰艦本身就是去犧牲的。”
“現在收集到的信息已經足夠多了。”
巨因陀不會因為幾十萬艘戰艦，幾億人的死亡而有什麽感觸。
戰場就是如此。
就連他，一個副艦統，也不過是更高層人的棋子，派遣到這裏送死的對象。
最重要的還是信息方麵。
那30萬艘戰艦被稱之為眼睛是有道理的。
其實攻擊不攻擊並不重要，最主要還是觀察中子星的變化。
從光的明暗，幾十年的觀察上來看，對方的計劃至少還剩下三分之一沒有完成。
現在時間很緊迫。
好在。
他們可以在時間內到達。
隻是，到時候估計又是一場大戰。
不知道能不能阻止。
【號戰艦摧毀】
一條信息打斷了交談。
“調取視頻。”
看完視頻之後，巨因陀讓艦隊分散，不要聚集在一起。
那艘戰艦被摧毀得毫無征兆。
若不是內部問題，那麽就是外麵的深空中被埋下了什麽。
“仔細探測前方空間信息。”
就算如此說，依舊有幾十艘戰艦中招。
他們根本探測不到前方空間有任何問題。
巨因陀此刻才想起來。
飛行文明不僅在小上做到了很高水平，對空間的理解能力也是另辟蹊徑。
時空袋，或者叫做時空瓶。
製造空間凸起，拉伸空間用來儲存物體。
或許，這些陷阱就利用了類似的技術。
“如果是這樣，那就有點麻煩了。”
的確麻煩。
敵人沒有能量將周圍星空全部布滿陷阱，但是，製造一定傷亡是肯定的。
就算巨因陀再不重視下麵人的命，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讓他們去送死。
戰爭死，和趟過陷阱而死是兩碼事。
這是直接攤牌讓他們去送死，對於戰艦士氣的影響巨大。
戰艦上也不僅隻有士兵，還有軍官。
巨因陀隻能下令繞行。
不知道敵人布置的陷阱區域有多大，對方此刻有充足的時間去做這些事情，巨因陀就讓艦隊避開周圍5000個天文單位。
這樣就浪費了2個月的時間。
之後修正航道所花費的時間至少還需要1個月，也就是前後3個月的浪費。
陷阱也讓巨因陀開始冷靜思考起之後的對策。
敵人因為他們的底牌損失慘重，這並不意味著敵人弱小。
之後的戰爭依舊是苦戰鏖戰。
保住中子星是肯定不可能的，那就務必要將中子星摧毀，使其坍縮成黑洞。
中子星現在的位置發生了一些變化，敵人影響了那裏的光線。
不過好在之前航遠艦隊收集的信息可以當做參考，用以定位。
但還差一些東西。
行星級戰艦可以發射超距武器，但超距武器很可能被敵人擋住。
巨因陀相信飛行文明肯定有所防範，所以還需要人去確定那裏更加精準的信息。
他想到了顯納。
“你不是想要成為意識戰士嗎？”
“我可以成全你。”
“隻要你能擾亂那邊，這筆軍功就足以媲美卡賓艦隊的那個人。”
顯納是高興的。
終於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不是所有副官都是幫助分析局勢的，顯納是戰鬥副官，是從底層一步步用戰績爬上來的。
領導戰爭才是他真正熟悉的事情。
至於這比在大後方危險，死亡幾率超過95%，顯納不在意。
他的壽命很長了，其實已經算是步入老年。
一個老年人，為自己的子孫謀一下福祉，很正常。
“我去！”
甚至有一些艦長、艦司都在說要距離紫柱星域更近，摧毀更多敵方戰艦。
琳司卻不想自己的手下軍官有這樣的想法。
“既然聯邦認定敵人文明等級比我們更高，那麽敵人必然比我們更強。”
“現在表現出來的弱小，僅僅是因為它們在忍耐罷了。”
她言辭堅定，透露著不可置疑。
不過她還是妥協了。
所以才將距離一步步推進到了這裏。
想到最初的命令。
上麵要求她必須將艦隊限製在5000個天文單位以外。
這個距離太遙遠了。
很多信息都隻能靠猜測。
一般的手段根本無法精準看到這麽遠距離的信息。
比如說擊中了目標。
就算那個目標是個巨構，這個距離看起來也就隻是一個小點而已，具體的結構就是看像素點的顏色變化。
而現在這個距離，清晰度明顯上升，可以獲得更多信息。
這是她同意的一個原因。
況且，進入到5000個天文單位內之後，他們依舊沒有什麽大損失。
人一旦對一件事鬆口，那麽就像潰塌的大壩一樣，覆水難收。
最近幾個月，琳司一直在想怎麽將距離拉遠，再退回5000個天文單位。
畢竟最後不太好交代。
“現在距離ksje中-2多遠？”
ksje中-2，也是那顆中子星的名字。
還有ksje中-1，並不在紫柱星域內，而在幾千光年外，隻是當初聯邦還沒有開發到這裏的時候，從一個角度觀察，發現這兩顆中子星在同一片星域而取的名字。
ks（鉀）je（傑）中-2。
紫柱星雲有超過預想含量的鉀元素，je是發現者的名字，中是中子星，2是第二顆。
一般來說鉀是k，但發現者似乎也有一些化學功底，所以以ks來代指。
這種名字還不算太怪異的，有些名字甚至還夾帶著特殊符號，甚至有人用一個表情包來命名。
“4037個天文單位。”
最近距離是3124個天文單位，但在攻擊和探查完畢信息之後，他們就退了900個天文單位。
不過，這依舊太近。
軍官詢問琳司：“艦督，這次要不要拉近到3000？”
琳司直接否決。
“不能夠再進一步了。”
“現在這個距離已經足夠近了，我們沒必要再冒風險。”
“可是……”
“沒有可是！”
話是這麽說。
這次他們依舊往前了500個天文單位，一些大膽的甚至跑在了艦隊前麵，距離ksje中-2隻有3384個天文單位。
琳司心中有慍怒，但卻沒有說什麽。
畢竟都是自己手下。
大家在一起至少幾百年了。
所有軍官都知道她的底線，這些軍官隻要不突破底線，隨意一些她也不會說什麽。
“進攻吧，我們能量不多，省著點用。”
最近幾十年他們都在深空中，每次攻擊之所以要遠離，也是為了抽取空間中的暗能量。
聊勝於無，但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
隻要抽取範圍足夠大，時間足夠長，那麽也能支撐幾輪攻擊。
數十萬道攻擊射過去。
琳司還需要一定時間觀察，等觀察完畢，他們才會離開。
不過這一次。
有些異常。
光回來了。
並不是攻擊回來了，而是攻擊所製造出來的光子回來了。
很黯淡。
但卻足以被捕捉。
圖像上的幾百個光斑預示著問題。
“才發射出去2天時間而已，一來一回，也就是一天左右，不到26小時。”
“太快了。”
有軍官說道：“這些攻擊應該是前麵戰艦發出的。”
也就在他們前方不到200個天文單位。
這也不對。
琳司心中有些慌悶之感。
“所有戰艦返航，撤退到5000個天文單位外。”
她下達命令很快了。
但依舊慢了一些。
快子通訊設備接收到前方戰艦發來的信息。
“快……走……”
“敵人的攻擊……”
隻是斷斷續續的。
加起來其實也就1秒多時間而已。
這信息發出來的時候顯然是被異常能量幹擾了一下。
快子無法被幹擾，但是快子通訊設備可以。
“來不及了！”
“開啟能量盾。”
琳司不知道敵人的攻擊是什麽，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但她同時也很清楚，戰艦上的能量不多，特別是發射了一輪攻擊之後。
“一直不攻擊，這個時候攻擊，顯然敵人是想將我們一舉拿下。”
不能再待在戰艦上了。
“全員進入逃生艙，舍棄戰艦。”琳司直接讓戰艦將自己接送到逃生艙位置。
畢竟戰艦太大了。
人數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距離遠，空間狹窄，人多，很容易導致擁擠。
所以前往逃生艙現在已經被優化成可以讓主機帶所有人有序前往，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逃離。
“沒這麽可怕吧。”
“畢竟隔著3500個天文單位。”
“就算敵人朝我們攻擊了，也不可能一輪攻擊就將我們帶走。”
“艦督，我覺得您太緊張了。”
有些軍官直接拒絕了逃生。
琳司的放縱，在平時被他們利用，而現在意見相左的時候，他們也毫不猶豫的直接認為琳司決策錯誤。
上麵的軍官發生了衝突，下麵的士兵一時間也慌亂了起來。
琳司已經被帶到逃生艙內。
不過她還是可以通過網絡連接和其他人對話。
“這是，命令！”
“違令者，死！”
魔鬼，這是士兵們對於琳司的稱呼。
琳司對於手下要求的同意，也隻是不想將艦隊關係經營得太過僵硬。
之前她就和手下發生過種種衝突，導致很多艦司都不願意待在她的手下。
但琳司發現，這不適合自己。
別人將她的忍耐當做是軟弱，一步步得寸進尺。
正因如此，她才會在現在麵臨窘境。
“什麽？”
“你膽小逃走就算了，竟然還想要我們一起。”
“不逃走就死，這是什麽道理？”
“不過是敵人一次攻擊罷了，就讓你落荒而逃，主機，我申請仲裁，革除琳司的總督職位。”
琳司冷冷的注視著他們。
逃生艙彈射出去，速度瞬間達到了亞光速之上，接近28萬公裏每秒。
琳司感覺到自己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太快的加速度就算身穿機甲也無法承受。
整個身軀內到處都在滲出血液，甚至一瞬間，她的意識就模糊了。
好在，很快這些都恢複過來。
體內誇克機器人開始工作，逃生艙內一些醫療設備也都連接到了她的身體。
她遠離了。
當然也有很多人同她一樣遠離戰艦。
戰艦速度很快，但太龐大。
不能做到瞬間轉向。
哪怕耽擱1小時，根據敵方攻擊已經覆滅前方戰艦的情況來說，這1小時就是催命符。
還停留在戰艦內的軍官等待著主機仲裁。
主機仲裁也需要分析情況。
此刻雙方的情況很複雜，都隻是理論上在說，而不是事實已經發生。
不過戰艦上的軍官也都不著急，隻是井然有序開始調動自己的戰艦準備迎接敵人的攻擊。
很快。
攻擊來了。
然後。
沒了！
一切都消失。
沒有什麽驚恐萬分，也沒有什麽大爆炸。
僅僅是悄無聲息的消失。
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的被抹除。
唯有後方的一些戰艦發現不對，但是，敵人的攻擊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做其他事情的時間。
琳司沒有進入休眠。
而是關注著一切。
當她看到那些戰艦被摧毀的時候，她鬆了口氣。
她看到了，但沒有死，意味著敵人的攻擊是低於光速的。
所以，還有機會。
逃生艙逃離隻是有可能，而不是肯定可以做到。
至少，現在的可能性增大了一些。
又過了幾天。
琳司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後方的幾個逃生艙消失不見。
按照時間來說，是那些攻擊追上來了。
宇宙空曠，隻要他們還在攻擊範圍內，隻要那些攻擊比他們更快，那麽他們就逃離不了。
這讓琳司感覺到絕望。
她悔恨。
“就不應該聽話，就應該好好教訓那些混蛋。”
“軍令如山，怎麽會想著緩和，怎麽會想著和下屬鬧矛盾是自己的錯誤？”
這種想法才是錯得離譜。
後方的攻擊不斷吞沒一艘艘逃生艙。
琳司也未能逃脫。
就算早有預警也是一樣。
……
深空。
“副艦統，眼睛被拔掉了。”
人沒有反應過來，戰艦本身卻反應過來了，朝著遠端發送了一條覆滅的信息。
這信息被巨因陀接收到。
“竟然到了這麽近的距離，應該是艦隊中有人想要更多戰功。”
“不敬畏敵人，也就隻能是這個下場了。”
拿到消息的巨因陀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但這支艦隊違抗命令是肯定的，前進了差不多1500個天文單位，太近了。
“可惜了。”
顯納想到一個人。
那支艦隊的艦督他還是挺賞識的。
不過脾氣衝了點，上次他還提點了對方，要柔和一些。
如果可以在禦下方麵長進一些，再加上這次任務的戰功，說不定可以升職。
“不可惜，那30萬艘戰艦本身就是去犧牲的。”
“現在收集到的信息已經足夠多了。”
巨因陀不會因為幾十萬艘戰艦，幾億人的死亡而有什麽感觸。
戰場就是如此。
就連他，一個副艦統，也不過是更高層人的棋子，派遣到這裏送死的對象。
最重要的還是信息方麵。
那30萬艘戰艦被稱之為眼睛是有道理的。
其實攻擊不攻擊並不重要，最主要還是觀察中子星的變化。
從光的明暗，幾十年的觀察上來看，對方的計劃至少還剩下三分之一沒有完成。
現在時間很緊迫。
好在。
他們可以在時間內到達。
隻是，到時候估計又是一場大戰。
不知道能不能阻止。
【號戰艦摧毀】
一條信息打斷了交談。
“調取視頻。”
看完視頻之後，巨因陀讓艦隊分散，不要聚集在一起。
那艘戰艦被摧毀得毫無征兆。
若不是內部問題，那麽就是外麵的深空中被埋下了什麽。
“仔細探測前方空間信息。”
就算如此說，依舊有幾十艘戰艦中招。
他們根本探測不到前方空間有任何問題。
巨因陀此刻才想起來。
飛行文明不僅在小上做到了很高水平，對空間的理解能力也是另辟蹊徑。
時空袋，或者叫做時空瓶。
製造空間凸起，拉伸空間用來儲存物體。
或許，這些陷阱就利用了類似的技術。
“如果是這樣，那就有點麻煩了。”
的確麻煩。
敵人沒有能量將周圍星空全部布滿陷阱，但是，製造一定傷亡是肯定的。
就算巨因陀再不重視下麵人的命，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讓他們去送死。
戰爭死，和趟過陷阱而死是兩碼事。
這是直接攤牌讓他們去送死，對於戰艦士氣的影響巨大。
戰艦上也不僅隻有士兵，還有軍官。
巨因陀隻能下令繞行。
不知道敵人布置的陷阱區域有多大，對方此刻有充足的時間去做這些事情，巨因陀就讓艦隊避開周圍5000個天文單位。
這樣就浪費了2個月的時間。
之後修正航道所花費的時間至少還需要1個月，也就是前後3個月的浪費。
陷阱也讓巨因陀開始冷靜思考起之後的對策。
敵人因為他們的底牌損失慘重，這並不意味著敵人弱小。
之後的戰爭依舊是苦戰鏖戰。
保住中子星是肯定不可能的，那就務必要將中子星摧毀，使其坍縮成黑洞。
中子星現在的位置發生了一些變化，敵人影響了那裏的光線。
不過好在之前航遠艦隊收集的信息可以當做參考，用以定位。
但還差一些東西。
行星級戰艦可以發射超距武器，但超距武器很可能被敵人擋住。
巨因陀相信飛行文明肯定有所防範，所以還需要人去確定那裏更加精準的信息。
他想到了顯納。
“你不是想要成為意識戰士嗎？”
“我可以成全你。”
“隻要你能擾亂那邊，這筆軍功就足以媲美卡賓艦隊的那個人。”
顯納是高興的。
終於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不是所有副官都是幫助分析局勢的，顯納是戰鬥副官，是從底層一步步用戰績爬上來的。
領導戰爭才是他真正熟悉的事情。
至於這比在大後方危險，死亡幾率超過95%，顯納不在意。
他的壽命很長了，其實已經算是步入老年。
一個老年人，為自己的子孫謀一下福祉，很正常。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