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婆是不是叫做琴?”克斯柏亞問道。


    洛爾空此時一愣。


    “你怎麽知道?難道說你違反了……”


    洛爾空的話還沒有落下,他便看到克斯柏亞變得非常狂熱。


    “就是這個!”


    “就是這個!”


    “遺忘……並不她不想找到我,而是她被動的忘記了。”


    克斯柏亞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洛爾空問酒吧老板。


    “克斯柏亞是不是瘋了?”


    酒吧老板搖搖頭。


    “不,他是被救了。”


    “一些原本他都不相信的東西,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答案。”


    “不過……你是真的忘記了嗎?”


    酒吧老板雖然不清楚洛爾空和克斯柏亞之前去做了什麽,但是他知道洛爾空已經回到陰間很久了,並且和克斯柏亞走得很近。


    而從剛才的對話來看,洛爾空又似乎和克斯柏亞距離很遠。


    “什麽忘記了?”


    “我倒是真不記得我怎麽死的,至於其他,好像沒什麽忘記的吧。”


    酒吧老板此時不想說話了。


    這兩個家夥都是什麽人啊,十足的怪胎,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事情。


    克斯柏亞突然從興奮的狀態回歸正常。


    “你的確是忘記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死的,但肯定不是自殺。”


    “因為去到陽間的是你本來的身體,你很清楚你不能自殺。”


    克斯柏亞是乘坐魔王號回來的。


    他本來也想到自己自殺回到陰間,就算再陰間沒有軀殼,主機也會自動重塑軀殼。


    但是他在之後想到了一點。


    因為軀殼不僅是意識的載體,也是記憶等東西的載體。


    他失去了軀殼就意味著失去了記憶。


    雖然記憶在之後會被主機補充,但那前提是主機知道他所有的記憶。


    然而在他規避了主機之後,主機就已經不知道他之後的事情了,所以重塑之後,他會失去這段時間的所有記憶。


    現在,洛爾空經曆的正是他想的。


    但之前他還無法確定這一點。


    主機也有可能直接會抹去他們本身的存在。


    而洛爾空證實了,主機依舊留存著他們。


    因為主機抹去的並不是他們本身,而是他們攜帶的編號。


    “去到陽間,我本來的身體?你到底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話。”


    洛爾空覺得克斯柏亞還在說醉話。


    “我可沒醉。”


    “我很清醒。”


    “你的老婆叫琴,這應該是你自己才知道的事情,但為什麽我能知道?”


    “其實很簡單,你隻需要查一下現在的時間就行了。”


    作為永生的生命,他們很少去注意時間的流逝。


    洛爾空也就在陽間看過時間,在陰間的話,他記得自己上一次看時間已經是四五千年前了。


    洛爾空此時看了一下時間。


    6月18日。


    在融入人類文明之後,橄欖枝文明也做了很多改變,拋棄了以前絕大多數的傳統。


    這是椘的決定。


    因為過往的橄欖枝文明實在沒留下什麽美好的東西。


    “怎麽會,我記憶中最後的時間是5月30日才對。”


    洛爾空驚訝。


    他竟然失去了半個多月時間的記憶。


    “你是不是將年看錯了。”克斯柏亞提醒道。


    洛爾空又看了一下年。


    公元年。


    他記得自己死亡的時間是公元年才對。


    也就是說已經過了8年時間了。


    開什麽玩笑?


    “我失去了8年的記憶?”


    克斯柏亞肯定的回答。


    “你早在8年前就已經死了,然後你就沒有通過正常的方式返回過陽間。”


    “而非正常方式倒是返回過兩次。”


    “都是和我一起!”


    他現在真有點好奇洛爾空是怎麽死的。


    難道是遇到了困境,不得不選擇自殺?


    “非正常?”


    原本洛爾空覺得克斯柏亞喝醉了,但他現在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喝醉了,丟失了一些東西。


    “沒錯,我們通過特殊手段前往了陽間,並還擁有在陰間的記憶。”


    “你和我去是為了尋找一個真相。”


    “而事實是,我們的確得到了一部分真相,但那不是我們可以解決的。”


    聽到克斯柏亞的話,洛爾空續接著說道。


    “我依舊想要解決,而你不想解決了,所以我們分道揚鑣。”


    “但事實上我錯了,我依舊解決不了,所以我失去了那部分記憶。”


    洛爾空知道自己的性格,再加上之前克斯柏亞對他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他大致猜到了一些事情。


    “沒錯。”


    得到克斯柏亞的答複,洛爾空陷入了沉思。


    但他依舊什麽都想不起來。


    “既然是這樣,我也無法解決,我也已經堅持過了,那還是不要去想了吧。”


    他最終放棄了。


    如此輕易的放棄。


    因為聽到克斯柏亞的話,就似乎在說別人一樣,而不是他自己。


    他對這些話沒有任何感觸。


    他沒有情緒,自然可以說拋棄就拋棄。


    “你真不想再去探索了嗎?”


    “你知道你為什麽要去尋找答案嗎?”


    洛爾空自然不知道。


    但他也不太想知道了。


    “徒增煩惱罷了,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陌生且熟悉的洛爾空,這倒是讓克斯柏亞有些不適應起來。


    “的確,但不知道並不意味著事情沒有發生過。”


    “這次的事情,我最好的朋友死在了陽間,不是一般的死亡,而是徹底的死亡,意識湮滅。”


    洛爾空十分震驚。


    徹底死亡!


    這是多麽遙遠。


    他甚至沒有思考過,在這個時代還有人會徹底死亡。


    “所以你放棄了嗎?”


    “那不是更好嗎?我們都放棄了,雖然有些對不起他就是了。”


    洛爾空的話依舊輕飄飄的。


    克斯柏亞看到洛爾空真有些無法平靜。


    不知道為什麽,不管是之前的洛爾空還是現在的洛爾空,都如此的讓他生厭。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我改變主意了。”


    “你必須要回憶起你的一切。”


    “你為什麽如此堅持,就算你看到了約克的死亡,你知道你自己也會死,你依舊要堅持的事情,難道你自己不想知道嗎?”


    克斯柏亞希望找到那個她。


    那個她或許也如洛爾空這樣的情況。


    雖然可能性非常低,但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在之前更多的時候,他是毫無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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