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要離開大寧。”


    寧皇笑了笑,沒有什麽惋惜的情緒,反而帶著幾分悵然。


    “我守著大寧,等你們回家。”他知道,這些人都是要離開的。


    他們需要帶櫻櫻回家,櫻櫻從小就怕黑,每次晚上出去的時候,都會帶上兩個師兄。


    可卻被關在地牢裏,她該有多害怕啊?


    薑雲初看著寧皇,突然起來,然後抱住了大舅舅。


    大舅舅是不願意去嗎?隻是他不光是自己的舅舅,不光是康櫻的大師兄,他還是大寧的皇帝,他可以自私,但卻不能不顧子民。


    “大舅舅,我們一定會帶娘親回來的。”


    小小的姑娘,嬌嬌軟軟,寧皇拍了拍她的後背,滿身的血腥氣,卻讓他有些心疼。


    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本應該相夫教子,本應該過著好日子。


    可偏偏,她不行。


    “娘親,我也去。”


    就在這個時候,十二個身影,從台階上,一步一步的走上來。


    他們此刻沒有帶麵具,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特殊的氣息。


    “這是……”


    “靈力?”


    薑文賦突然抬起頭來,看向了薑雲初,怎麽會?


    他們可是在大寧啊!


    不是大寧不能修煉靈力,而是靈力匱乏,寸步難行。


    而且因為時間流速的原因,更是讓中州人越來越厲害,而他們這些小世界,會越來越弱。


    此消彼長。


    “大將軍。”寧翰墨微微行禮。


    少年英氣,少年傲骨,不減當年。


    薑雲初看著幾個孩子,慢慢地從墊子上站了起來,看著那十二個人。


    “回來了。”


    簡單的三個字,那十二個孩子,卻悄悄紅了眼眶。


    “院長,我們回來了。”


    此刻,孩子們異口同聲。


    “回來就好。”


    她不在意他們成長如何,她不在意他們學到了什麽,她隻要他們平安回來,如此便好。


    “父皇,兒子想要這大寧江山。”


    突然……


    一個清澈的少年聲,從人群裏麵傳了出來,而寧千城也往前走了一步,一雙眸子帶著執著。


    他終於能站在父皇麵前,勇敢地說出自己的需求了。


    七年……


    他用了七年的時間,從一個被欺負的人,一點點獨立成長。


    在外麵的四年多,他主動申請離開隊伍,獨自闖蕩。


    因為他知道,他的身份,終究會讓夥伴們顧及。


    如此,他離開。


    每一次的匯合,寧千城都在驚人的進步。


    “寧千城,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你看看這皇宮,如同廢墟一般,看看這大寧的江山,搖搖晃晃,隨時可滅。”


    “這樣的大寧,你還要嗎?”


    寧皇看著寧千城,眼神銳利,好似在打量,但也想要知道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的退位遺詔,就是將皇位傳給寧千城。


    可是真到了這一日,不能因為寧千城是自己的皇子,是雲初的學生,就把大寧交給他。


    “大寧的百姓在受苦,大寧的江山搖搖晃晃。”


    “父親,我們皇家,需要給百姓一個交代。”


    “無論什麽樣的大寧,兒子必須接著,責無旁貸。”


    以前的大寧,是一個香餑餑,誰都想要咬一口,可是現在的大寧呢?


    經過了戰爭,經過了內亂,早就已經破敗不堪了。


    “好!”


    “不愧是我兒子。”寧皇看著那清風朗月一般的孩子,終於哈哈笑了起來。


    薑雲初看到他們父慈子孝,隻是挑了挑眉。


    “累了,回去睡覺了。”她站起身,然後看向了一邊的寧承言。


    寧承言隨之起身,站在了她的身邊。


    薑澤煬看著寧承言的樣子,即心裏不舒服,又覺得就該如此。


    “我回府裏了,現在還不知道府裏亂成什麽樣了。”薑文賦晃晃悠悠的也離開了。


    十二個人,也就此分開了。


    他們都擔心自己的家裏,隻有賈川和張存文,此刻跟在寧翰墨的身後。


    賈川現在父母在哪裏,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麽多年來,杳無音訊。


    至於張存文,永伯侯府,他已經斷親了,他也不想回去,打擾他們一家維持的和平。


    以前小的時候,總是想為母親抱不平,可是母親每次都埋怨自己不懂事,沒有哥哥聽話,沒有哥哥努力。


    甚至,埋怨是因為自己,父親才不回她房裏。


    那個時候,他會自責,也曾默默努力過,可是不管他怎麽努力,在母親的眼裏,他永遠都不如哥哥。


    現在才看明白,人的心,生來就是歪的,一個鍾愛的孩子,就該得到全部。


    至於被放棄的那個,有誰能在乎他怎麽想的呢?


    “真不回去看看嗎?”寧翰墨看著他,輕輕地問了一聲。


    張存文搖了搖頭,“不了,我的身上,有永伯侯府可望不可得的財富,我怕他們會生出別的心思。”


    隻是還有後半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到時候,我怕自己下不了手……”


    在外闖蕩的這些年,他通過院長的幫助,領取了銀兩,整個大寧,以及原來的西疆,都有很多新立起來的鋪子,那些鋪子,涉及麵非常廣泛。


    而三掌櫃之名,漸漸已經傳開了。


    當年年少輕狂,他說過自己的稱呼,就是三掌櫃。


    如果母親能記住,依照永伯侯府的作風,自然會從自己這裏入手。


    如果母親沒有記住,那……


    他苦笑地搖了搖頭,當年的事兒,已經在當年清了,之後的事,就到這裏吧。


    “你還有夥伴們。”賈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張存文抬起頭來,點了點頭,“對,我還有夥伴們。”


    “難得放鬆,今日咱們不醉不睡,酒錢,我請。”張存文的不再糾結家裏的事兒,整個人都已經放鬆下來。


    “走著!”賈川也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寧翰墨。


    寧翰墨想到,娘親忙了好些日子,現在事情終於落地了,肯定要休息一些時日。


    “外麵兵荒馬亂的,去我院子喝酒吧。”


    “走!”


    三個人,直接回了攝政王府。


    “雲初,你的靈力……”


    寧承言看著薑雲初,感受體內已經破碎不堪的丹田,此刻慢慢被修複,那碧綠色的靈力,不斷地洗刷著他的筋脈,更是在拓寬。


    之前必須去中州,才能晉級的境界,此刻再也壓製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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