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


    簡單的三個字,還有那熟悉的上揚問號調調,讓寧翰墨本能地頓了頓,從美味的烤串裏抬起了頭。


    對於上揚的調調,這是他本能的反應。


    “王妃,您想呀。”張存文把烤串都放下了,擼了擼袖子,整個人好像都來了精神。


    “這東西,在咱們寧京,有人買嗎?”


    “人啊,都是獵奇的,沒人賣的東西,誰不想嚐嚐啊?”


    隨後,他看向了一邊的賈川,“聞著這個香味,就這一家有,你不想嚐嚐?”


    賈川老實地點了點頭,“想,得嚐嚐。”


    張存文更來勁了,看向了一邊的兩個人,“老大,老幺,你們想不想吃。”


    兩個人沒搭理他,隻不過擼串的速度,卻有了幾分提升。


    用行動,已經代表了回答。


    “是吧,就是我們這個身份,都想嚐嚐,如果方子握好了,那利潤絕對不可限量。”


    張存文說到這裏的時候,整個人的眼睛,好像往外冒金光。


    薑雲初突然發現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張存文他不喜歡讀書,四肢不勤,可是不得不說,七歲的年紀,說出剛剛的一番話,在商界,必然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隻是……


    他的身份,可能也會成為他的局限。


    永伯侯府,會允許他經商嗎?


    薑雲初點了點頭,看了看張存文,“是個好主意。”


    張存文更開心了,以前每次和他娘說,他娘都罵他不務正業,沒想到王妃是個有眼光的人。


    “王妃,你的眼光,頂頂好!”


    張存文一邊拿起烤串,一邊給薑雲初豎起了大拇指。


    一看剩的烤串,這幫孫子,都沒說等等自己!


    他也顧不上碎嘴說話了,直接開始擼串,一手握一串,左一口,右一口,吃得不亦樂乎。


    薑雲初看到幾個孩子的樣子,忍不住輕笑搖了搖頭,然後對紫蘇輕輕的點了點頭。


    紫蘇慢慢的退出去了,不過走的時候,端了一盤的烤串,蔬菜居多,肉串隻有幾根。


    夜……很深……


    少年們好像有聊不完的話,薑雲初讓人收拾一些,去了他們的院子,讓他們在院子聊,而且還把冰好的綠豆湯端了過去,怕這幾個孩子今天吃多了燒烤上火。


    “王妃,綠豆湯端過去了,這邊老奴會看著的。”


    負責莊子的人和薑雲初回稟,薑雲初對他說道,“本來就多醃製了羊肉,恐怕需要你們自己串了,蔬菜你們自己安排吧,這些都可以烤著吃。”


    “讓村裏人,過來自己烤,這邊是調料,想吃什麽,就放什麽。”


    她讓人拉了兩隻羊,他們這幾個人,能吃多少呢?


    前些日子自己編織農學課本,這個莊子也是試用莊子之一,這裏的人幫了她很多,這一次過來,也算是報答一二。


    “這怎麽能行?”


    莊頭趕緊擺了擺手,他們就是幹活的,怎麽能吃這麽金貴的東西呢?


    老遠就能聞到香味了,哪家的孩子不是翹首以盼?哪家的孩子不是一邊挨罵,一邊吞口水。


    可是……


    “這是我的命令,讓莊子裏的人都過來吃,那些佃農也過來吧。”


    薑雲初吩咐一聲,也就轉身離開了,她在這裏越久,這幫莊子裏的人,就越不舒服。


    “對了,小點聲。”臨走前,她特意吩咐了一聲。


    那邊四小隻,一直在聊天,她的院子,就在他們的旁邊,可以互相照顧。


    “寧老大,王妃好像和你以前說的不一樣啊!”張小三撓了撓頭,他瘦瘦高高的身子骨,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一樣。


    寧翰墨看了他一眼,“怎麽,一頓烤串,就被收買了?”


    說話的時候,他的臉色有些發紅,想到最開始和兄弟們說的話,他更加臊得緊。


    “那也不是……”張存文擺了擺手。


    寧千城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然後對寧翰墨說,“老大,你就別嚇唬他了。”


    “張老三啥性子,你還不知道。”


    寧翰墨喝了一口綠豆湯,夏日的燥熱褪去了很多,一陣清爽的感覺。


    “我娘親很好,是我以前誤會她了。”


    他看了看各自的兄弟們,將凝光頂的事兒講了出來,即使不知道已經回憶過多少次,可是他每次回憶的時候,眼淚都不受控製。


    “她真好。”張存文也哭了。


    賈川拍了拍寧翰墨的肩膀,讓他的情緒平緩一些。


    隻是寧千城一直低著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感受著自己的兩隻胳膊,好像她輕輕上藥的地方,現在還帶著幾分灼熱,不知道是藥膏的作用,還是因為王妃。


    在他的記憶裏,沒有人對他好。


    後來認識了兄弟們,兄弟們對他好,可是第一次有人上藥,是王妃。


    “對啊,她很好,特別好。”寧翰墨仰頭看著星星。


    “所以……我要努力學習,努力練武,努力撐起王府,給她一個家,我爹不在了,那我就護著她。”寧翰墨嘴角彎著,小小的少年郎,在心底種下的保護的種子,在悄無聲息的時候,慢慢花開,誰也不知何時結果。


    張存文突然站起身,“老大,我想去春花學院。”


    主動上學堂,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兒,現在他想去。


    為了什麽,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大概是不想和兄弟們落太遠,也可能是那份認同感。


    “算我一個。”賈川也開口了。


    他八歲了,對於他上學的事兒,還遲遲未定。


    奶奶和娘親不想讓他離開寧京,而父親也不想讓他講究,這寧京的各大學院明確拒絕了他們,現在春花學院,未嚐不是一個好去處。


    最起碼,還能和兄弟們在一起。


    “老幺,你呢?”寧翰墨看向了一直沒有出聲的人。


    寧千城笑著搖了搖頭,“我的路,和你們不同,我自己決定不了自己的路。”


    六歲啊,隻是一個小小的少年。


    他的笑,帶著心酸,帶著無可奈何。


    “我娘親答應過,她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寧翰墨肯定地說。


    “如若逃離苦海,必當拿命相抵。”寧千城看著寧翰墨,眼神認真,語氣誠懇。


    他願意與任何謀皮,隻想逃離那個人人羨慕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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