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寧翰墨聽話地做了一個踢腿的動作,府醫感覺到關節沒有任何的問題。


    “疼嗎?”


    “沒有感覺。”


    一問一答。


    府醫站起了身,又淨了手,這才回答道,“腿已經長好了,不過王妃的囑咐,少爺還是莫要忘記。”


    他的話不好使啊!


    王妃的話才好用。


    為了少爺不把自己作死,還是扯著王妃的大旗吧。


    “出去吧。”


    “本少爺,知道了。”


    寧翰墨一聽薑雲初,就連腿已經好了的消息,都不能消滅他心裏的著急了。


    三天過去了,薑雲初依舊沒有影子。


    寧翰墨看著白芷,“還不說嗎?”


    紫蘇依舊是搖了搖頭,手中的帕子,讓她握得起了褶皺。


    寧玥雪的臉,有些要哭不哭的樣子,整個人軟趴趴的,就好像病了一樣。


    三天了,雲初三天都沒有回來了。


    她好想雲初啊!


    “我說!”白芷掙紮著,抬起了頭。


    “白芷!”紫蘇驟然抬頭,看向了身邊的位置,眼神警告。


    白芷沒有看向少爺和小姐,而是看了紫蘇。


    “三天了,王妃已經出去三天了,紫蘇,我不放心。”


    “我害怕。”


    白芷的眼睛是腫的,這三天,她不知道王妃怎麽樣了,半年多的陪伴,沒有人比她陪王妃的時間更長。


    早起陪王妃鍛煉,陪王妃說美食,陪王妃去各個地方。


    在太妃麵前伺候的時候,即使太妃更慈善,但是她依舊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婢女,隻是一個下人。


    但是在王妃麵前不同,王妃打內心裏,就不會將她們當婢女,即使她從來都沒說過,即使她一直都隻是淺淺的笑。


    可是……


    她知道的啊!


    她雖然知道的沒有紫蘇多,細心沒有子午強,就連算數也沒有素心好,但是她又不是傻子,別人對她什麽態度,她能感覺不到嗎?


    “唉!”紫蘇歎了一口氣。


    她……


    又何嚐放心呢?


    “王妃去了凝光頂。”紫蘇歎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沒想到這個答案,最終從自己的嘴裏說了出去。


    寧翰墨趕緊起身,然後看向了紫蘇。


    “凝光頂?”


    是什麽地方?他都沒有聽說過啊。


    紫蘇看著一臉懵的寧翰墨,歎了一口氣。


    “王府不能沒有主事的人,王妃走的時候就說了,曹家那邊不知道有什麽後手,我離不開王府。”


    “這一路很遠,馬車的話,最快也要一天一夜,少爺的腿剛好,不能坐那麽久的馬車。”


    “往東行百裏的地方,有一個驛站,你們可以休息一夜。”


    紫蘇說著這些的時候,把所有的細節都已經想好了。


    可見,這三天她想了很多。


    “咱們大寧有四大學者,清風大儒、凝光大家、康夢夫子、櫻玫簪花。”


    “而咱們王妃去的凝光頂,就是凝光大家住的地方,也是凝光大家靜修十八年,不再下山的地方。”


    白芷知道王妃去哪裏了,卻不知道王妃要去做什麽。


    紫蘇說了這些,其中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為什麽去。


    去做什麽。


    目的是什麽。


    隻是一個簡單的介紹,就已經說完了。


    “現在出發。”寧翰墨一錘定音。


    “馬車、水囊、幹糧,我都讓人準備好了。”


    紫蘇看著幾個人,“既然,你們決定去,那……”


    “早點起程吧。”


    都準備好了……


    如果不是寧翰墨的逼迫,紫蘇也準備讓別人去了。


    三天了,王妃音信全無,她又怎麽能放心得下呢?


    “白芷,點十個人跟著,少爺和王妃的安危,交給你了。”


    “是!”白芷堅定地點了點頭。


    一行人,從王府出發了。


    此刻的凝光頂。


    “夫人,您走吧。”


    今天是第一天那個小先生當值,他一臉無奈地蹲在薑雲初的身邊,就是書都不看了。


    如果不是還有呼吸,他們都以為這人死了呢。


    這都過去三天了,這位夫人不吃不喝,不往山裏走一步,就這麽靠著大樹,好像睡著了。


    臉上是被蚊子咬的包,身上也有爬行的蟲蟻,可是她就好像老僧入定了一般,一動不動,好像屏蔽了五感一樣。


    “別勸了,這幾天大家能勸的都勸了,能說的都說了,她就好像聽不見,不過……你確定她不是聾子嗎?”


    不然這麽多人說話,怎麽可能沒有一點的動靜呢?


    最起碼,給個反應也好啊!


    “不是!”那個小先生回答。


    “那她為什麽不回答?就這麽幹耗著,【大家】也不會出來啊。”那個小先生滿身的不解。


    薑雲初的出現,在這個凝光頂平靜的湖水裏,好像扔下了一粒小石子,成為了他們茶餘飯後議論的話題。


    “她說過的。”那個小先生歎了一口氣。


    “說什麽?”那個人疑惑了,什麽叫她說過,說什麽了?


    小先生看了看薑雲初,又看了看同伴,他沒有笑,今日下山手上都沒有書。


    “她說,等咱們有了孩子,自然會明白意義是什麽。”


    小先生以前不懂,現在看到堅持的她。


    他雖然還是不懂,但是卻為之感動,有了惻隱之心。


    “孩子?”


    那個同伴同樣陷入了深思。


    他們在凝光頂的人,大多都是棄兒,有的身體不好,有的不知道為什麽,就成了小乞丐,有的……


    反正,他們從來都沒享受過愛,在凝光頂,就是他們的家。


    他們無法理解,一個女人,做到這一步,就因為她的孩子嗎?


    “我們沒有,不代表,世上沒有。”


    那個小先生盤膝坐到了一邊,少見的,他沒有看書,而是端詳著薑雲初,或者想要探知他從未得到的偏愛吧。


    第四天過去了……


    第五天過去了……


    黃昏時分,一道腳步聲,從山外走來。


    一道腳步聲,從山裏走來。


    兩道腳步聲,向一個方向匯聚。


    “【大家】,現在下山嗎?”身邊伺候的書童,有些不理解了。


    【大家】都已經十八年不曾下山了,怎麽今日卻下山了?


    是因為山下的人嗎?


    可是……


    以前也有人如此,【大家】從來沒有動過惻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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