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同九車十九位夫人,年齡有老有少,刀疤就算是好色,也就是擄掠幾位年輕貌美的就可以,十九位全擄走,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但實情就是如此,好色或許是刀疤的一個方麵,但擄走十九位夫人,更多的是對全無氏的一種羞辱,是一種精神壓迫的方法,這在近似原始的草原諸部中經常發生。


    端木伯禦心中暗暗叫好,好啊!刀疤作惡越多、得罪人越多,越方便老子凝聚人心,形成同仇敵愾的草原大一統陣營。


    他對同九車道:“同老族長勿憂!”他回身指了指陣容嚴整的“禦軍”,聲色俱厲地說道:“伯禦此次,萬騎來歸,草原有何不平之事,伯禦必鏟之。”


    當奇孤塗也上前向端木伯禦施禮:“小侄參見盟主!”


    作為晚輩,當奇孤塗在伯禦麵前,按照諸夏的規矩執子侄之禮,也算非常有眼力界了。


    端木伯禦拍了拍他健碩的肩膀:“孤塗生長得如此壯實,伯禦一時不敢相識,老族長一向可好?”


    當奇一一回過伯禦的話,無非寒暄幾句。


    其實空同氏接到端木伯禦的邀約信之後,心存狐疑,老族長不出麵,而派少子出現,既是一種試探,也留足了後退的餘地。


    在這弱肉強食的大草原上,每一個部落都生存得小心翼翼,若不是被壓榨得苦了,誰也不想與最強勢力硬碰硬


    不過當奇孤塗當年小小年紀就征戰沙場,對端木伯禦的神勇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今日一見諸部俱皆來歸,也基本上就確定了空同氏的態度。


    等一眾人等寒暄完了,急得渾身上下不自在的朐衍氏信使方才找到機會,他猛地搶上前來,直接撲通一聲跪在端木伯禦麵前:


    “朐衍氏奴仆奉族長刺魯寬之命,有緊急要情,請盟主撥冗垂問!”


    端木伯禦結束了與老朋友的寒暄,麵色恢複了冷靜,他將雙手背負身後,麵上若有所思:


    “朐衍氏?!”


    仿佛在思考朐衍氏是誰一般,然後現場一片死寂。


    沈紅阿咳嗽一聲,打破了沉寂:“盟主不在之日,我等諸部苦刀疤久矣,今朐衍有難,還望盟主相救!”


    端木伯禦繼續拿捏:“嗯,當初八部血戰義渠之時,朐衍氏何在?”


    這算得上是靈魂一問,我們這些人,都是經過血戰而結下友誼,增進互信的,你們朐衍人這麽橫插一杠子,算怎麽回事?


    其實朐衍部雖然當初附身義渠,隻不過也是小部落一種求生苟存的手段而已。其部雖名歸義渠,也並沒有與義渠人一起作惡。


    相反,還與各部保持著鹽業的貿易關係。這,在草原上已經算是有仁有義了。要知道,鹽可是所有人類的命脈所在啊!


    正是基於這個原因,朐衍部雖然沒有參與當年的八部伐義渠之戰,但仍然憑借其巨大的鹽業優勢,與諸部都保持較好的關係。


    這也是當刀疤強迫刺魯寬進獻三個女兒時,刺魯寬敢於向諸部求救的原因所在。


    朐衍部使者一個小人物,哪裏當得起端木伯禦如此一問,特別是在如此勇武雄健的軍威麵前,更是嚇得渾身篩糠,一個勁地磕頭。


    “請盟主救我朐衍,救我三位居次,朐衍部願裂池鹽之利以報!”


    鹽池,就是朐衍部最大的財富,也是他們在河南地左右逢源的資本。這次,為了避免三位居次落入刀疤之手,朐衍部願意拿出一部分鹽池的利益,也算是真被逼急了。


    沈紅阿、同九車、當奇、暗不渾,此前都先後接到了朐衍部的緊急求救,基於未來能夠實現食鹽無憂,四人同時向端木伯禦求情。


    “盟主,請救朐衍部!”


    狼參也走近端木伯禦:“盟主,屬下也接到了朐衍部的求救!”


    端木伯禦拿捏夠了朐衍使者,他正色道:“我救朐衍可也,然朐衍部可願入我之盟?永不相背?”


    眾人齊齊一愣,他們無法替刺魯寬答應這個條件。


    朐衍使者心底在滴血,時間每流逝一分鍾,自己家的三位如花似玉的居次危險就增添一分。


    “盟主,請救朐衍部!請救朐衍部啊!嗚嗚嗚——”邊說邊將一顆腦袋重重地磕向地麵,直磕得額頭滲血,一臉狼藉。


    諸部之中,同九車最年長,同時也與端木伯禦當初頗為相近,他鬥膽上前一步:“盟主,老朽不才,願替刺魯寬做一擔保,確保朐衍部唯盟主之令是從,不生二心。”


    端木伯禦道:“既然是同族長做保,伯禦暫且信了。”


    為了了解朐衍部周圍的刀疤軍力部署情況,製定有針對性的進攻方案,端木伯禦命諸軍暫時歇息。


    自己則扯起一頂軍帳,與諸部首領,以及洗垣、白幕等人,緊急商議軍情,製定作戰計劃。


    朐衍部因為有鹽池之利,因而與別部有所不同,在遊牧的同時,居住也較為固定。


    朐衍部居於濫泥池左側,部族首領家族築城而居,其餘部眾則圍繞在濫泥池周邊,方圓數十裏,皆為朐衍部的地盤。濫泥池,也就是鹽池的別稱。


    朐衍城雖然名為“城”,但築城顯然不是遊牧民族的長處,充其量也就是一座丈餘高的土圩子。有些地方經雨水衝刷,還有些塌方。


    刀疤親軍兩千餘人,全部居於朐衍城中。但因城內狹隘,居民眾多,沒有專門的馬廄,同時也為了放馬方便,馬匹全部駐紮在城外。


    端木伯禦一聽,喜上眉梢。騎手與馬不在一處,這是騎兵的大忌。如此一來,騎兵的快捷性就大打折扣了!


    最大的問題在於,另有兩路刀疤的部隊,每部各兩千人。一直遊弋在朐衍部的周邊,遠時不超五十裏,近則就在城邊安營紮寨,進攻朐衍部,首要的任務就是要解決外圍的這兩支騎軍。


    然而,這也是刀疤的狡猾之處。


    攻擊任一部,則居於朐衍城中的刀疤必然會收到警報,或戰或逃,都有充足的機會。


    如果單純是解救朐衍部,隻要端木伯禦大軍痛擊一部,就可以將刀疤驚走,達到敲山震虎、打草走蛇的目的。


    然而,端木伯禦的目的是要實施斬首行動,直接幹掉刀疤,使樓煩部群龍無首,然後或各個擊破,或招降收編。


    要幹掉刀疤,有些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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