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端木吾正那一臉的驚訝之色,古倩兒嘴角一咧,笑笑說道:“小端木,你想幹什麽?想把我的酒館拆了不成?羅刹堂的方堂主都不敢在我酒館裏大聲喧嘩,你膽子倒不小,竟動起手來了!以為帶著阿修禮、阿修海還有兩個跑腿的,就敢無法無天?”


    端木吾正本就臉色暗青,現在更是青上加青,嘴唇動了半天,仍舊沒有蹦出一句話來。看來,古倩兒剛才那一連串的動作著實把他鎮住了。


    端木吾正可是被譽為戰場修羅之人,殺人無數,又因臉色鐵青,故被人奉為青麵修羅。每有小孩不聽話哭個不停時,家裏的大人都會嚇唬說再哭青麵修羅就來了,然後孩子便嚇得不敢再出聲,可見端木吾正的名號是多麽響亮,更見其實力是何其強勢。


    可在今天,就在今天,端木吾正所有的不可一世所有的秒殺一切,竟被一個開酒館的老板娘一個隻有二十六歲的女人給毀了,毀得體無完膚。


    “哼!”古倩兒看著那張鐵青的臉,又是莞爾一笑:“小端木傻了嗎?知道老娘我為什麽如此火大嗎?”


    端木吾正搖頭,眉頭緊皺――他確實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眼前這個老板娘會有如此恐怖實力的話,打死他他也不會動手的,可現在已經晚了。


    “知道他是誰嗎?”說著古倩兒就指了指正拿著一把三寸刻刀若無其事磨指甲的蕭十三:“他是閑客酒館的貴客,是我古倩兒的貴客,是可以救我古倩兒於危難之中的人!你若是將他殺了,就等於是殺了我!你說我能不出手嗎?”


    端木吾正歪頭看了一下蕭十三,他實在不解就這麽一個滿身灰塵的家夥能有什麽本事竟然讓古倩兒如此為他出手,但當前身體受製,隻能開口說道:“不能不出手!”


    “對嘛!早這麽老實不就不會這樣了!”古倩兒就跟tiaojiao(這倆字都能和諧)個孩子似的,繼續說道:“想必方堂主也不想讓你帶個死人或者半死不活的人回去吧?可你又為什麽如此沉不住氣呢?難不成對方堂主有意見?”


    “不敢!絕對不敢!”端木吾正竟脫口而出,倒是出乎蕭十三的意料之外:“是我自作主張出手的。回去後,我定會向方堂主請罪。既然古老板將話說的如此清楚,那我……那我就不再動他一根指頭……直到他進了羅刹堂……”


    即便整個羅刹堂的人都背叛了方堂主,端木吾正也斷斷不會的,他不僅不會背叛,而且還會四處追殺那些背叛之人,因為當年端木吾正的命是方堂主救的。


    三十多年下來,端木吾正已經將方堂主當成了自己最親的那個人,而方堂主也將端木吾正當作自己的孩子來看待。此次抓天機門的人,乃是隱靈廷給煞冥帝國下的命令,而煞冥帝國又將此事全權交給羅刹堂來辦,可見事關重大,方堂主三思之後決定派自己最信任的端木吾正來處理,並千叮嚀萬囑咐,要將人完好無損的帶回。


    但是仇恨總是容易讓人失去理智,所以在知道蕭十三是天機門的人之後,端木吾正失去了正常的控製力,竟出手搏殺。現在想來卻有些後悔了,幸虧古倩兒及時出手,要不然,回羅刹堂之後卻又不知如何向方堂主交代。


    “這就乖了!這才是小端木該有的樣子嘛……”古倩兒已經母性泛濫了,好似正在教育犯錯的孩子一般:“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好……拿錢!”


    神啊!還有沒有別的台詞?難道在這個女人眼裏,真的就除了錢沒別的嘛!蕭十三正安心的用刻刀磨著指甲呢?古倩兒那兩個字傳來後,震的他差點把整個指甲削了去。


    “方老板,錢在這裏……”阿修禮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們的老大竟被個女人如此教育,趕緊一溜煙的跑到古倩兒跟前,臉頰一顫,笑嘻嘻說道:“古老板,這是一金鑄,不知滿意嗎?”


    等看到那金燦燦的金鑄時,古倩兒兩眼放光,似是忘了她身下還有個端木吾正,竟一腳踢開,用菜刀的刀刃小心翼翼的將那金鑄托起,轉身離開了:“滿意……非常滿意……金鑄啊……好晃眼啊……”


    蕭十三這個時候真想一頭撞死在那根柱子上,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師父這不是明擺著要害我嘛,為什麽非得讓我找這個貪錢的女人來打探消息,若是以後我沒錢的話,那女人是不是菜刀一橫,手起刀落,我就命歸黃泉了!


    想到這裏,蕭十三不由將心中的計劃重新合計了一遍,在確認確實萬無一失時,才稍稍放心。不過,算來時間也到了,怎麽那些人還沒出現?這黑袍小隊可進來一會了,那些酒客也跑出去半天了,這消息也應該散開了。算了,還是再等等吧。


    端木吾正摸著剛才被古倩兒踢中的大腿,忍著痛對著那個兩眼已經看金鑄看的呆滯的背影說道:“我可以答應古老板不動這小子一根汗毛,但別人我可不管……到時還希望古老板別隨意插手,我雖然……雖然不一定是古老板的對手,但我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還未等端木吾正繼續說下去,古倩兒頭也不回,手隨便一擺:“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吧……別把酒館拆了就行……”


    “好!”端木吾正答應著,卻給阿修禮使了個眼色。


    隻見阿修禮抬手一揮,便聽得“咚咚”之聲傳來,數根一尺長的木製飛針直插入房梁,然後便聽見微弱的人聲傳來:“居然被發現了……”


    隻一眨眼的功夫,一紅色俊俏男子便出現在閑客酒館的門口,眼神犀利的盯著端木吾正跟其餘四個黑袍人,一臉正氣的說道:“看來果然不假,早已經消失的魔教竟然真的出現了,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不過,沒想到複活後的魔教是越來越囂張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現,一出現便打砸、殺人……看來是死性不改……”


    未待這紅衣男子說完,突然又一紅衣女子蹦了出來:“對!逸邈表哥說的對!你們都是壞人!都給我老老實實的束手就擒吧!要不然可就得挨打了!”


    紅衣女子這話說完,蕭十三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心想,這算什麽陣勢?先禮後兵?即便是先禮後兵,也沒這樣的。


    打眼一望,隻見眼前女子紅色緊身緞袍裹身,袖口處繡有紫色圖紋,腰間則紮一根青蔥玉帶,足踏兀羊羊皮做就的軟鞋,好不精神的一副麵容。隻是這臉上皮膚過於光滑細嫩,顯然年齡不大,約莫十七八歲,看來是沒有任何江湖經驗,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那麽幾句幼稚的話語了。


    紅衣男子也感覺這表妹說的話有點孩子氣,不由回頭小聲說道:“小夕,別說話!老老實實給我待著就行了。”


    “那怎麽能行?”叫小夕的女子竟一臉不服氣:“咱們一起出來行走江湖,就得一起出生入死,憑什麽讓我老老實實呆著!我爹可說了,讓我出來好好磨練磨練的!”


    “你……”紅衣男子倒是無話可說了。


    見兩紅人突然出現,跟隨端木吾正而來的那兩名超級七階靈力的黑袍人起身上前,右手抽刀,似是要動手。


    “你們兩個退下!我來……”說話的是阿修禮,隻見他右臉頰一顫,邁步上前:“原來是赤火帝國的人,來的倒是挺快。話說,這筆陳年舊賬也該算算了。”


    “哼!”紅衣男子不屑的一笑:“還有些眼力。天機門發生異象,倒是沒想到能把魔教的餘孽給吸引了出來,難不成想奪得異寶之後,再次逆襲?告訴你們,這可不是二十五年前!今日你們能來,卻不一定能回去了……”


    阿修禮右臉頰又是一顫,手一抖,一根七尺多長的木製長鞭竟從他袖中掉出:“口氣不小。年紀輕輕竟然就有了帝級一階的靈力水平,想必你就是大陸上傳說的那個天才,赤火帝國的府衛衛領上官逸邈了?”


    “哼!既然知道是我,就給我乖乖受縛,老老實實的接受紫靈廷的審判!”此紅衣年輕人正是赤火帝國的府衛衛領上官逸邈,乃是天機大陸唯一一個剛過了二十歲就達到帝級一階靈力水平的天才。


    在赤火帝國統帥上官韜那裏主動請纓後,就帶著表妹上官小夕迅速趕往天機門,但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那裏隻剩下一片焦土。本想立刻趕回去,但沒想到在路過砂石鎮的時候聽說魔教的人出現了,不由有心除之,便尋到了這閑客酒館。


    剛到閑客酒館就感覺有兩股強大的靈力在相互衝撞,為一探究竟,上官逸邈便上了房頂,卻沒想到被發現,索性光明正大出現,與魔教之人一較高下。


    “年輕人說話倒是輕狂,不過我不會介意的。你既然是上官逸邈,那你身旁那位稱你為表哥的女孩,應該就是赤火帝國統帥上官韜的掌上明珠上官小夕咯?”阿修禮眼神飄忽的看向上官小夕。


    上官逸邈感覺事情不好,便將上官小夕往自己身後一推,高聲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還未待阿修禮繼續開口,上官小夕竟一低頭從上官逸邈的胳膊底下鑽出,一臉不服氣的說道:“我就是上官小夕!你想怎麽著?想打架嗎?”


    上官小夕這句話剛落下,蕭十三心中便叫了一聲“不好”。


    果不其然,就在上官小夕從上官逸邈身後出來的那一瞬間,阿修禮的手便動了一下,隨著他右臉頰的顫動,那根七尺之長的木製長鞭便帶著一股雄厚的黑色靈壓甩了出去,直取沒有任何防備的上官小夕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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