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午在後院,王爺不是與他糾纏了?他也是沒想到,這麵醜的奴竟會得王爺恩寵。今早就知了他在王爺屋裏過夜,就明了王爺是想要這醜奴了,既是如此,還得他來同這醜奴說道些規矩。“便是有的……可也沒什麽……”是沒什麽事,就是王爺命他脫了衣衫,看了他好一陣子。然後讓他上了床榻,親了他好一會兒,就抱著他睡了。就這些事,可沒別的了。“那也是有的,昨夜王爺可對你做了早些時候做的事?”說道早些時候坐的事,不就是與阿醜在後院糾纏麽?這早些時候做的事,阿醜開始沒想起,穆總管一指他的脖頸,他猛然明白了。現在他脖頸上有點痕跡,滲了點血色,今日有點硬,結痂了。穆總管說的早些時候做的事,就是這事嗎?那也有吧!“有那些事……”一想到昨夜在那人眼下光著身子,阿醜就麵紅了,穆總管一看阿醜麵紅,就更認定了什麽。“如今你是王爺的人,更要盡心伺候王爺。”穆總管的話是另一種意思,阿醜聽來沒什麽不同,當穆總管像從前那樣是在訓話。“小的明白,定好生伺候王爺。”自從來了殷子湮身邊,阿醜哪時不盡心了?每日都是謹慎又謹慎,小心又小心的。“記著便好了,昨夜可是累著了,今日沒一點樣兒。”穆總管睨了一眼阿醜,就不明了王爺怎要個高大健壯的男子,還是個麵醜的。莫不是瞧著他身子骨好,能折騰?倒也能說得通,楚大人不是時常傷了?阿醜今日是不怎麽精神,衣衫穿的不整,發也稍亂,在穆總管看來,阿醜就是昨夜累著了,傷著身了。其實阿醜是一夜沒睡,自然是提不起多大的精神,今日胡亂梳洗了,忙著伺候殷子湮上朝去,也就沒注意儀容。“回去淨身了,好生歇著,王爺房裏有傷藥,你若不自在,可拿了擦抹。”穆總管以為阿醜累了一夜,傷了身,才提不起氣,沒什麽精神。“小的沒不自在……不需傷藥……”就脖頸這麽點兒傷,要抹傷藥?穆總管今日怎如此關心他了?“那許是王爺疼惜你了。”穆總管聽了阿醜的話,隻言語幾句,心道王爺真喜這醜奴了?還如此疼惜了。就是那楚大人來,也是有傷著的時候,阿醜頭一次還沒什麽事,不是王爺疼惜那還是什麽?阿醜是不懂穆總管這話,王爺疼惜他?這疼惜不是指女子的麽?他是個男子,還是個身軀高大健壯的男子,疼惜什麽的,那該是對女子說的話了。“日後你在王爺身邊可不能違逆王爺,你成了王爺的人,也隻有王爺是你的主子。別的什麽人可不能招惹了,就是心裏有念著誰,也不能想。若是王爺日後放了你,你還可出了府娶妻生子,王爺若不放,你就得好生呆在王府。”穆總管說完,看了阿醜一臉迷茫,又道:“也不知王爺是看上你何處了,不說楚大人,就是以往別人送來的嬌妾孌童也是美的。不過王爺膩味得快,再者楚大人也繞不過他們,就這麽一一弄出去了,這也是在宮裏的事了……”阿醜好像是懂了穆總管的話,可是不敢確信什麽,他和王爺做了那事,就是同他們一樣了嗎?那些都是美麗的人物,穆總管怎以為王爺是喜歡他了?還有楚大人,那楚大人不一直同王爺做那事麽?一直呆了王爺身邊,也沒見他何時不來啊!就是多來和少來而已。“楚大人……”阿醜一提到楚大人,穆總管就接下他的話了,“楚大人自幼和王爺交好,在宮中伴讀,王爺和他那是別人不能比的,不過……王爺是做大事之人……什麽兒女私情是給不了他的了。”五年前初見楚大人,是在皇宮裏,他隨王爺一同從裏間出來,阿醜就知了他和王爺的關係不一般。再後來,楚大人不時來了王府,一來就留夜,這關係是王府裏眾人皆知的。阿醜也曉得,但就是楚大人那樣的人物都進不到王爺的心底,還有其他什麽人能?阿醜的眼眸黯淡著,不知是因了楚大人,還是因了什麽。“你成了王爺的人,若是王爺不瞞著他,你便不用怕他什麽。若是王爺瞞著他,他來時你離他遠些,莫讓他看出什麽來。”阿醜聽言,應著聲,隻是真不太清楚為何穆總管如此說,他不是早王府的人了?王爺就是他的主子,那也是王爺的人了?現在為何怕了楚大人?“今日同你說的這些,你可牢記了,莫亂了規矩。”言罷,穆總管轉身就要走,忽然就記起了什麽,回頭道:“王爺屋裏的東西你也曉得放了何處,身子不適就自個兒去調理,王爺可管不著,夜裏都自個兒弄好些,莫惹了王爺不快。”阿醜是摸不著頭腦的,穆總管說什麽東西,傷藥麽?可他真是用不著啊!脖頸這麽一點兒傷,還需上藥?穆總管走了,阿醜回了王爺的屋子,到了櫃子裏翻看了傷藥,都是些治外傷的藥。不過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藥膏,聞著挺香的,這些也是傷藥?阿醜實在識字不多,就是幼時跟夏府裏的總管學了些,這櫃子裏的不僅是傷藥,就是其他的藥粉,他也不認得多少。仔細看了看,還是把藥瓶都放回了櫃子裏,心道他是用不著什麽傷藥的。在王府裏,就沒什麽大傷過,都是輕傷小傷,幾日就好,哪裏用的找這些?殷子湮從朝堂回來,楚大人也跟著來了,吃過午飯,就屏退了一幹奴仆,連著阿醜和邢風一起。阿醜在屋外候著,耳邊是那聽慣了的呻吟,清和淡淡,綿長優美。現在聽來倒沒麵紅了,阿醜在想了,許是聽慣了,不然今日怎沒麵紅心跳的。一個時辰後,楚大人出來了,今日他自個兒回了府,沒讓人送。裏頭也沒發話,阿醜不敢跟了他身後。楚大人走後,阿醜進了屋裏,床榻裏躺著個美麗的男子,那男子衣衫淩亂,烏發也散落流淌。神情慵懶高貴,細長的眼眸流光溢彩,透著妖色,又隱著陰霾。唇還是那樣血紅,鮮豔如花,就是有些腫,似乎還滲了血,有道傷口。“你瞧了什麽?”阿醜走過去,拿過衣衫,就準備伺候他穿衣,沒料他冷聲言說,冰涼細白的手指就挑起阿醜的下巴,直視阿醜的眼睛。“王爺可要起身?”阿醜還是拿著衣裳,抬頭問著。殷子湮眼眸一轉,傾身過去,細細吻著阿醜的嘴唇,有了幾回經驗,阿醜沒呆傻了。唇舌間還嚐了一絲血腥,王爺的嘴唇流血了,可不是他所為。“滋味也是不錯的……”阿醜是麵醜,可嚐著的滋味是不錯的,隻是淺嚐了。就不知壓了身下,是美呢還是不美?有了幾回親吻,阿醜沒那麽拘謹了,也懂得回應著。就是他不太靈活唇舌,都是由別人帶著他,嚐著唇齒交纏的美好。夕陽西下,傍晚來臨,阿醜被穆總管叫去,說是替王爺送禮到一位官家。那管家也算朝中的大臣了,今日為長子娶親,王府備好了賀禮,隻等送過去了。並不是阿醜一人去,邢風也同他一起去,由於賀禮貴重,自有人護送去了。來了那管家府門口,隻見熱鬧非凡,燈火照明,大紅高掛,滿目都是喜慶。人多進出著,都來道賀,阿醜上前去報了家門,遞了請柬,就有人來迎他二人進去了。進了大宅,人聲笑鬧,喜慶無比。阿醜看著有些來道賀的官員,麵熟之極,回想了一下,在皇宮裏皇上壽宴那晚見過了這些官員。這官家看來是大官了,許多達官貴人都前來道賀送禮,阿醜想著不能錯了哪一步,做事且謹慎著,在外不能給王爺丟了臉麵。由於他們是清王的家奴,又是送賀禮而來,主人家自來相迎。阿醜沒受過如此大禮,麵上鎮定,心下有點不安,麵前這人是個大官呢!他不過是個奴,別人還同他行禮了。其實那大官不是同他行禮,是同清王殿下行禮,他是不懂得這些罷了。剛見阿醜麵醜,還道清王怎拍個醜奴來送賀禮,還是別人提醒他就知了,清王身邊就是有個麵醜的奴。並不是清王故意為之,來踩他臉麵。清王不到,禮已到了,這算是給他麵子了,清王派的家奴他也好生相待,命人領了他們入席。阿醜和邢風送完賀禮,主人家讓人領他二人入席,阿醜婉言謝絕了。這些話他本是不會的,都是穆總管教他的,穆總管對他說了,讓他們送了賀禮就回府,莫在外頭耽擱。大官的宅子熱鬧是熱鬧,氣派倒是氣派,每一處都好看華麗,可阿醜還是覺得王府好。也沒多做停留,和邢風一道往了外走去。避開來往的賓客,阿醜和邢風也走得快,身後有聲喊來也被人多笑鬧聲掩蓋,出了宅府。正跨上馬匹,宅府裏急速出來一人,阿醜隻晃眼瞧了,是位少年身形的人。夜太黑,就是有燈照著,那人也是離得遠了,阿醜沒看清那人。邢風已上馬拉了韁繩,隻等他了,他也沒再看什麽,跨上駿馬,揚長而去。一路上騎馬而行,速度飛快,不一會兒就到王府了。阿醜自然不知那從官宅裏追出的是何人,甚至他都沒看到那人的麵容,更加不知那人一直追著他到了王府。那人追出官宅,喊聲在人潮中被淹沒,見他騎馬而行,一路追了他來。在他進了王府時,那人就在外看著,直到王府的大門關了,那人才回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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