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晚一場賞月大會結束以後,京城中,街頭巷尾間卻是不斷議論紛紛。百姓們閑暇之餘,也猜測著誰會成為王子妃。其中,京城第一美女蘇伶伶花落誰家,更受關注。


    大皇子白羽鄴,雖是皇長子,卻是庶妃所生沒有什麽背景,但上朝參政多年,經驗豐富,主持過白景帝的幾項重大改革,頗受賞識。兩年前封為鄴王,封地堰都,卻也是南方富饒之地,暫居京城鄴衛府。


    二皇子白羽流,比大皇子年少一歲,可卻是貴妃李氏所出。李妃雖早年去世,可其舅李正乃當朝水軍督統,手裏掌管京都以北的三十萬水軍。白羽流一年前被封德王,目前暫居京城德王府。


    三皇子白羽凰與四皇子白羽靜乃正宮皇後所生,可皇後早年被打入冷宮,紅顏早逝。白羽凰年幼患疾,被武林人士所救,從此拜師流落江湖,直到十八方返皇宮。傳言白景帝曾考察過他的武功才學,卻都平平常常落後於其他三位皇子,失望之下並未封王,隻是留在京中掌管京務,並無實權。


    與親生哥哥相比,四皇子白羽靜要出色的太多。可他的性子就如自己的名字一樣――靜。眾人皆說他儒雅清俊,不爭不奪,無心權勢,整日沉迷於琴棋書畫,是個雅士,暫居靜王府。


    那蘇伶伶乃宰相之女,誰娶了她,等於擁有了宰相一派的支持。不過無論百姓們怎麽議論,元帥府後門,卻是迎來了一位貴客。


    水琉璃坐在屋子中,聽著風蠱搜集回來的消息,微微皺眉,京城,現在可亂的厲害。突然,她皺眉,有一股陌生又有點熟悉的氣味到達了元帥府的後門。略一思量,她微微勾起嘴角,似乎,待會會有些有趣的事情發生。


    一輛樸素的馬車在元帥府後門停靠下來。趕車的是個英俊的男子,劍眉入鬢,嘴角含笑,一身靛青色的錦袍,樣式簡單大氣,讓人一看便覺得此子絕非池中物。可此時他卻為人趕車,而且看得出,他對車中人格外尊敬。


    “時辰尚早,恐怕父親還沒回來。”司徒逸踏進元帥府左右看看,道:“我們先到書房去等等?”司徒逸用的是我們,而非尊稱,又可見他與這人關係很是親密。


    “嗯。”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挑開車簾,車中人從車上走下。此人身材甚高,一身黑色長衫,頭發隨意地紮在腦後,細看其樣貌五官較司徒逸更要深邃一些,刀削斧砍一般,說不出是霸氣還是邪佞。再加上一雙略顯淡色的瞳仁,更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嗯……”司徒逸看著他有些無奈地說道,“我說羽凰,你每次這樣前後差距太大,我有些受不了唉……”很明顯,眼前這個霸氣十足的男子,竟是眾人眼中平庸無奇的三皇子白羽凰。


    “嗬嗬。”白羽凰微微一挑眉,“我還不知道這天下還有什麽你司徒逸受不了的事。”


    “隻有一件,”司徒逸恨恨的說道,“那就是你這個扮豬吃老虎的白羽凰。”


    二人一路說笑到了書房門口,皆是一愣,房中明顯有人,可老元帥司徒靖明明還未下朝……思索之間,門裏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


    “哥。”


    “是小妹。”司徒逸挑眉一笑,拍拍白羽凰的肩道:“你小子真是好運,來,我讓你看看何為天下第一美女。”說罷,推門而入。


    長發烏黑留至腳踝,一身白衣飄逸,鳳眼微翹,精致的小鼻下是薄薄的嘴唇,顏色很淡,卻更顯冷媚。白羽凰眯起眼,嘴角上揚:“嗬,原來你就是水琉璃。”


    水琉璃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但並未停留。“昨日之事,並不是你們可以輕易解決的。”水琉璃抿了抿唇,道:“我可以幫助你們,抓住此人。”


    司徒逸笑道:“小妹你肯出手,那再好不過了,羽凰……”


    白羽凰拍拍他的肩膀,笑得有些玩味,對水琉璃道:“有何條件?”


    水琉璃把目光轉向白羽凰,對視……半響,緩緩開口道:“苗疆蠱術,不容如此作踐。”


    “哈哈,好!”白羽凰伸出右手,道:“爽快,你助我抓住下蠱之人,問出受何人指使,有何目的,我白羽凰保證,定他交予你水琉璃處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水琉璃微微點頭,伸手擊掌……


    “羽凰,”水琉璃走後,司徒逸一臉古怪地看著白羽凰,道:“既然小妹肯出手幫你,我就不再插手了。你安心查案,京城的治安就交給我好了。”


    “嗯,這個留給你。”白羽凰隨手丟給司徒逸一個小巧的銀哨。


    “謝啦。”司徒逸接過銀哨,拍拍白羽凰的肩膀,道:“兄弟,保重啊。”


    白羽凰好笑地拍開他的手,劍眉一挑:“令妹,不簡單啊。”


    “那是!”司徒逸看著水琉璃消失的方向,神采飛揚,自豪之情溢於言表,“苗疆藥師,地位僅在神子之下!”


    水琉璃的小院中,她輕輕搖動這右手,手腕上的銀鐲發出清脆的響聲:“小東西,跟著白羽凰。”她冷冷一笑,“讓我們一起看看,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苗疆藥師啊……”白羽凰從元帥府出來,並未直接乘車回府,反倒是走上了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他一身錦緞黑衣,隨意束發,樣貌邪俊霸氣,與平日在大殿之上軟軟諾諾的樣子大相徑庭。恐怕即使是他的親弟弟白羽靜看到此時的他,一時間也不敢相認吧。


    “黑影,對於苗疆藥師你了解多少?”白羽凰似是隨意一問,轉瞬間,一名黑衣男子立即出現在他的身側。


    此人與白羽凰相同,也是一身黑衣,卻少了幾分霸氣,多了幾分俊秀,一張白皙的臉顯得有些斯文,又透著幾絲精明。


    “主上。”黑影在白羽凰耳邊輕聲說道,“五年前,上一任藥師壽終,水琉璃十二歲繼任苗疆藥師之位,成為苗疆最年輕、最傑出的藥師。”


    “最傑出?”


    “嗯,傳言她醫術精絕,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而且她還是苗疆第一蠱毒師。”


    “哦。”白羽凰微微眯起淡色的眼眸,“還有呢?”


    黑影嘴角抽了抽,搖頭道:“主上,沒有了。”


    “沒有了?”白羽凰停下腳步,回視身邊的黑影。


    黑影隻覺得周身氣息一滯,道:“主上,這苗疆藥師在苗疆的地位僅次於神子,就是大理皇室相見也要禮讓三分。而且水琉璃似乎極受苗疆人的敬愛,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就是沒有一個苗疆中人願意透露與她有關的半點信息。”


    “這樣啊。”白羽凰勾起嘴角,“苗疆藥師,現在可就住在元帥府……”


    “屬下明白。”黑影微微一點頭,消失在人流之中。白羽凰滿意地轉身,向前,走進了京城最大的賭坊――萬通賭坊。


    萬通賭坊不愧為京城最大的賭坊,一旁的小廝一看見他,立刻上前招待。


    其實說起來,身為皇子的白羽凰本應該會顯得與此地格格不入,就如同天上的雲和地上的汙泥,差距很大。可事實卻恰恰相反。退去白袍換上黑色錦緞,肆意一束的長發,再加上那邪俊的五官與氣質,讓他很好的融入了著魚龍混雜之地,卻又能讓人在對上他的淡色眼眸時,心生畏懼。他大大方方地站在賭坊的中央環顧四周,神情霸氣自然,仿佛生來就應該站在這最顯眼的地方,接受別人的注視。


    “這位爺想玩些什麽?”一旁,小廝恭敬地問道。


    “嗯。”白羽凰微微勾起嘴角,“既然來玩,就要玩最大的,你說是不是啊?”


    小廝身子一愣,垂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小的明白了,爺,請稍等。”


    那小廝恭敬地退下,不多時,出來的是萬通賭坊的總管。他恭恭敬敬地領著白羽凰穿過大堂,走上二樓的天字號房間――這兒除了聚眾大賭之外,還有專門喂那些單戰的貴客準備的雅間。依據賭注的大小把房間分成天字、地字、玄字與黃字。總管恭敬地打開門,對走進房中的白羽凰道:“爺,可還有其他吩咐?”


    白羽凰搖了搖頭,丟給他一張銀票。總管接過那張銀票一看,倒吸了一口氣,千恩萬謝地關了門,侍立在一旁。


    房中傳來一聲輕響,從屏風後麵走出一個褐衣男子,他約有二十五、六歲,長相清俊,精明的神色,倒是與黑影有幾分相像。這人,正是萬通賭坊的老板,衛天。別看他年紀不大,可這分號遍布整個天羽的萬通賭坊就在他的管轄之下。可此刻,他卻彎下腰,對白羽凰恭敬一禮。


    “天衛拜見主上。”衛天似是已經知曉白羽凰的來意,“主上可是想要與昨日失火的宅子有關的信息?”說罷,從袖中拿出幾張文書,遞給白羽凰。


    白羽凰接過文書,翻看起來。“天衛。”似是無意地開口,“你去查一下,近三個月來,有什麽異族人出入其是苗疆。”


    “是。”


    “嗯?想調查我嗎?”水琉璃擺弄著剛剛回到手上的風蠱,剛剛在書房與白羽凰擊掌之時,早就悄悄下在他的身上。水琉璃鳳目一挑,“不過最近有不少亂子,有個魔尊的徒弟幫忙,也好。”


    夜涼如水,皇宮中,格外寧靜。由於某些原因,一直住在皇宮內的白羽凰已經換回白衣,坐在軟榻上,隨手看著一本書。柔軟的燈光照在他英俊的臉上,顯得有幾分柔和,與一身黑衣時的邪俊氣質,大相徑庭。


    “主上。”燈光一閃,黑影出現在榻前,“請主上降罪。今日青影與赤影在元帥府中找到了水琉璃的居所,卻發現四周被布下了陣法,善於此道的紫影目前仍在青州。屬下無把握不打草驚蛇地破除此陣,因此回來請示主上。”


    “陣法啊……”白羽凰起身走到屏風後麵,“替本座坐會,本座倒是想見識一下……”說罷,已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白羽凰身形一閃,失了蹤影。


    “唉,小黑,你說這苗疆人厲不厲害?竟然能讓主上這麽上心。”不知何時房間裏又出現了一個白衣人,他的衣著與剛才的白羽凰一模一樣,笑嘻嘻地從懷裏取出一團東西,往臉上一戴――一個活脫脫的“白羽凰”出現在眼前。他爬上軟榻,拿起剛剛被放下的書有模有樣地翻了起來,隻是嘴裏卻還興奮地嘟噥著:“小黑小黑,你說我扮主上扮的像不像?”


    黑影無奈地白了他一眼:“我去查些事情,你自己小心。”說罷,身形一閃,亦是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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