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進到古銅鍾,盤膝坐在骨樓前,將天玄神石拿在了手中,以備意外情況的發生,才將一縷靈魂力從魂壇中調遣出來,重新進到骨樓中。


    他靈魂力一進入骨樓,便是率先大叫起來:“姑娘,咱們有話好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震碎我的靈魂,很痛的。”


    然而,接下來,女子一句話卻是徹底震到了楊凡,“王兄,先前是小涵不好,小涵差點傷了王兄,小涵該死。”說著,女子她竟然揮舞著手中的鐵鏈,往自己身上抽起來。


    楊凡一怔,暗道這女子又在發什麽瘋,莫不是對老子有所圖謀?


    “王兄,小涵知道錯了,你能原諒小涵嗎?”女子以手上鐵鏈抽打自己的同時,抬頭望著楊凡,妖異的眼中竟然有著晶瑩的淚花閃動。


    這表情絕對不是人所能偽裝出來的。


    楊凡一顆心在此刻忽然“突”的跳了一下,看著女子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實在有些不忍心。


    “王兄?你是在叫我嗎?”楊凡對著女子問道,一臉的疑惑。


    “是啊,小涵就是叫你啊。”見楊凡和自己說話,女子頓時滿臉的歡愉之色,隨即又是一臉的自責,“以前小涵一直沒有認出王兄,差點傷了王兄。王兄你能原諒小涵嗎?”


    楊凡一陣頭大,笑了笑,道:“這位姑娘,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什麽王兄。”


    開什麽玩笑,這女子可是千年之前和莫靈書院院長上官衝一個時代的人,楊凡怎麽可能是她的王兄。並且,楊凡一個淩宗的少宗主也沒有資格做她的王兄啊。


    “你就是我的王兄,王兄,你難道不要小涵了嗎?”女子因為歡愉,臉上稍微泛起的一點紅潤之色,在此刻忽然消散開,再次變得蒼白起來。


    “姑娘,我真不是你的什麽王兄,我今年才十七歲。”楊凡搖頭苦笑。


    聞言,女子纖弱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最後似乎體力不支,一下子坐倒在地,“王兄,你騙人,你騙人……”晶瑩的淚花在此刻奪眶而出,順著女子秀麗絕倫的臉頰不斷滑落下來。


    楊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女子。


    女子視線不斷在楊凡身上掃過,淚花滴個不停。忽然,她視線停留在了楊凡手上。


    此時,楊凡手中正握著那顆天玄神石,這道靈魂體手中自然也有一道天玄神石的虛影。


    “王兄,你還不承認你是我的王兄嗎?你手中的那枚石子正是當年我送給王兄的禮物。”女子這般說著,手中竟然也浮現出一枚和楊凡手中一模一樣的石子來。隻是,這枚石子並沒有什麽形態,僅僅隻是一道虛影罷了。


    楊凡一呆,這下他真是沒有辦法不相信女子的話了。


    “王兄,你現在想起來了嗎?”女子緊張的盯著楊凡,眼睛眨呀眨,生怕楊凡還是不認她。


    “我……我不知道。”楊凡搖了搖頭,隻覺得這一切當真太不可思議了。


    “王兄,看來你是真的忘記小涵了。”女子忽然轉過身子,幽幽說道。


    “這枚石子叫什麽名字?”楊凡忽然問了一句。


    “王兄,你怎麽連你最喜歡的禮物都能忘記了,它是天玄神石啊。”女子忽然轉過身子,杏眼瞪了一眼楊凡,頗有些不滿。


    頓時,楊凡腦中忽然轟鳴聲不斷,知道這天玄神石的隻有淩然琴和他父母。可是,如今眼前的這女子竟然也知道。並且,也同樣有一枚。


    楊凡他現在真的沒理由不相信女子的話了。


    “你……你叫什麽名字?我又叫什麽名字?”楊凡聲音斷斷續續,內心徹底不淡定了。


    “啊,王兄,你怎麽連你的名字和小涵的名字都忘記了?”女子大吃一驚,古怪的望了一眼楊凡,“我是楊韻涵,你是揚基啊。”


    “揚基,揚基。”楊凡喃喃自語,內心充滿了疑惑。覺得眼前事情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王兄,你現在想起來了嗎?”楊韻涵聲音清脆,有些焦急。


    楊凡搖搖頭。


    “沒關係,我相信時間一長王兄會想起來的。”楊韻涵苦澀笑了一聲,似乎不願意承認內心中的那個殘忍事實。


    楊凡輕輕吸了口氣,覺得此事一定要找他小姨問個明白。


    “王兄,你以後不要再丟下小涵了,好嗎?小涵現在除了王兄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楊韻涵語氣淒厲而婉轉,淚花竟然又開始在眼眶打轉,忍不住要落下來。


    楊凡心中一凜,不知是什麽原因,竟然重重點頭,道:“我以後都不會丟下你了。隻是你以後不要再叫我王兄了,我可不是什麽殿下太子爺。”


    楊韻涵臉色一黯,“也對,我們陽神國早就滅亡了,哥哥已經不是太子了,我也不是公主了。”


    隨即,楊韻涵忽然望著楊凡忽然乖巧的笑了笑,“小涵以後就改叫王兄為哥哥。以前我叫哥哥,母後不允許我這麽叫。說我叫王兄哥哥,會影響王兄的威嚴。”


    “什麽邏輯。”楊凡皺了皺眉,隨即看向楊韻涵,問道:“你為何會在這裏?”


    “哼,都是上官衝那個老家夥,他使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將我魂魄捉住,之後將我囚禁在了這裏,讓我每日給他煉化靈魂,供他吸收。”楊韻涵這次提及上官衝沒有發作,隻是眼中的妖異之色流轉不定,身上透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上官衝。”此刻,聽楊韻涵這麽一說,楊凡腦中不覺對上官衝有些反感,沒有先前的那般崇拜尊敬之感了。


    “起初,我一心想要找哥哥,不答應上官衝,他就將布置了這個陣法,每日折磨我十二個時辰。這十二個時辰中,我的魂魄會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楊韻涵說起此事,聲音還有些顫抖,可以想象她被上官衝囚禁那段時間,到底受了多殘酷的摧殘。


    “還有,哥哥,這個上官衝非常卑鄙無恥,他竟然將我的六個魂壇全部奪走。”說著,楊韻涵全身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眼淚像斷線的珍珠滴落下來。


    這時,她既是憤怒又是悲傷。


    “上官衝!”聽到這裏,楊凡再也無法忍受了,一拳對著骨樓壁捶出,身上再次冒出濃濃的血霧。難怪上官能每隔一百年就構建出一個魂壇,原來他是掠奪楊韻涵的魂壇,強行轉變為他的。


    楊凡知道,魂壇的確可有通過秘法從別人身上掠奪。這種秘法因為及其殘忍,在整個修煉界都是被視為禁法的。被掠奪魂壇的人,在魂壇掠奪過程中,往往要遭受著難以想象的痛楚。


    這種痛每一個經曆一次,都是終生難忘,何況,楊韻涵一個纖纖女子竟然承受了六次這樣的摧殘。


    但從另外一方麵,也知道楊韻涵的強悍之處,竟然能構建出六個魂壇!


    “哥哥,你以後一定不能放過上官衝。”楊韻涵一想到自己一千年前遭受的痛楚,渾身就不由自主的發抖。


    “你放心,上官衝在你身上拿到的,我會讓他十倍奉還出來。”楊凡一字一字從牙尖蹦出,臉上的殺意濃到了極點。


    按照楊韻涵的說法,上官衝此人實在卑鄙無恥,為了自己的私欲能不擇手段。


    “我現在就幫你解開封印,我該怎麽做?”楊凡慢慢走到楊韻涵身邊,對著她問道。


    “哥哥,你先幫我將我身上的這些困魂鏈解開。再將外麵的四根鐵鏈斬斷,我就能出去了。”楊韻涵滿臉歡愉的表情。


    “困魂鏈要怎麽才能解開?”楊凡再次問道,這關乎到楊韻涵的安危,楊凡不敢大意,要是中途出了一點差多,楊韻涵肯定魂飛魄散,必死無疑。


    “哥哥,你試圖用靈魂力感悟困魂鏈,再利用魂壇中的魂符便可解開這困魂鏈了。”楊韻涵對著楊凡笑了笑,忽然杏眼一瞪楊凡,“哥哥,你怎麽連我們楊家的靈魂秘技都忘記了?”


    楊凡一陣頭大,暗想我又不是你那個所謂的揚基哥哥。但是他立即又傻眼了,他根本不知道什麽是魂符。當下再次對著楊韻涵問道:“那個什麽叫魂符?”


    楊韻涵杏眼再次睜得老大,氣得翻了翻白眼,“魂符就是哥哥魂壇中感悟到,以天地至理凝聚出來的神奇符號。”


    楊凡恍然大悟,知道他魂壇中的十個神秘符號原來叫魂符。


    之後,骨樓外的楊凡再次將更多的靈魂力送到骨樓中。


    骨樓中,楊凡的靈魂力緩緩對著楊韻涵身上的困魂鏈飄去,感悟著困魂鏈中的的波動。


    在楊凡感悟困魂鏈的時候,楊韻涵則是坐在了楊凡身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楊凡臉上,喃喃自語:“以前,哥哥也是這麽修煉的,可惜哥哥現在卻不記得我了。”


    半個時辰後。


    “行了。”楊凡雙眼忽然睜開,“我已經掌握了困魂鏈中的波動,接下來我使用魂符為你解開困魂鏈。”


    十個魂符呼嘯著從魂壇中飛出,一下子鑽入骨樓,最後鑽進困魂鏈中。


    然而,十個魂符鑽入困魂鏈中後,困魂鏈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困魂鏈依然像一隻隻無情大手狠狠抓在楊韻涵嬌小柔弱的身上。


    “為什麽?這是什麽情況?”楊凡心裏忽然升起了濃濃的不安。


    “哥哥……你……你的魂符太少了。”楊韻涵弱弱說道。暗想哥哥到底是怎麽修煉的,竟然隻凝聚出十個魂符。


    “呃……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我哪裏做的不對。”楊凡一陣錯愕,但也鬆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他又開始為楊韻涵的事頭疼起來,“我要凝聚出多少魂符才能幫你解開這困魂鏈?”


    “至少要三千九百個。”楊韻涵道。


    楊凡頓時一呆,被震得不輕,三千九百個魂符他要凝聚到何年何月,恐怕至少都要三年的時間。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楊凡開口問道,三年的時間他不能等了,他不能讓楊韻涵在這骨樓再待三年。


    “別的辦法?嗯,我想想。”楊韻涵秀麗絕倫的臉頰放在雙膝上,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楊凡,陷入了思索中。


    幾分鍾後,她忽然興奮的叫了起來:“哥哥,有了,我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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