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不是益州的主人,他們世家才是!”


    其他人不好說,但是王驍可太敢說了。


    當時便一臉不屑與輕蔑地看著劉璋說道:“你自己想一想吧,是不是這個道理?”


    “益州到底是你的?還是他們世家的?”


    “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這個益州的百姓,是在按照你的意誌生活?還是在按照他們世家的意誌生活?”


    “此外,益州你有絕對的控製權嘛?別說是益州了,你就連自己的軍隊都無法控製吧?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世家的需求在行動,你應該好幾次想要動用武力,結果最後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掌控軍隊,甚至於那些統兵大將最後還是勸你退一步海闊天空是吧?”


    王驍的話成功讓劉璋啞口無言了。


    雖然他很想否認,但這就是事實。


    王驍跟世家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他們世家的手段,還是頗為了解的。


    所以王驍能夠很清楚的猜出來,劉璋到底是在麵臨什麽樣的局麵?


    他就是一個標準的,因為世家的壓迫,而無法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那種君主。


    有抱負,有改革的想法,但是無奈能力有限。


    官場之上掣肘太多,以至於他完全沒有辦法發揮自己的想法。


    這類人,無論是諸侯還是皇帝都挺多的。


    比如漢靈帝劉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甚至於他都已經算是幹得不錯的了。


    至少他培養的十常侍等宦官集團,的確是給世家集團結結實實的上了一課。


    雖然說最後靠著張角這一手絕殺世家翻盤了,但從結果上來看,世家也的確是被宦官集團給壓著打了好一段時間的。


    尤其是黨錮之禍,更加是世家莫大的恥辱。


    所以漢靈帝別看他在後人眼中是一個昏庸的形象,但其實漢靈帝的本事可不小。


    靈之一字,毀譽參半。


    一如當年的趙武靈王一般,都是一個中性一點的評價。


    “你說的對。”


    麵對王驍的這一問,劉璋便是有再多的借口來安慰自己也是枉然了。


    “益州說是以我為主,但實際上更像是他們世家的益州,而我不過是名義上的君主罷了,我想要做什麽,最終還是得他們世家點頭才行。”


    “這就是根源所在。”


    王驍拍了拍手,然後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道:“對於世家來說,你尚且能夠控製,整個益州的軍政大事都是他們的手中,益州可以沒有你這個名義上的君主,但是絕對不能沒有他們這些世家,諸位你們說對吧?”


    “呃……”


    麵對王驍這一問,眾人也都是麵露難色。


    隻能是尷尬的笑了笑,做出一副他們也是很無奈的樣子,並且什麽都沒有說。


    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言語之間到底是什麽意思?其實已經很清楚了。


    對此劉璋縱然是心中怒火再盛,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這已經不是他的益州了,而且就算是王驍將益州還給他,就以他的能力,其實也無法掌控益州,依舊會被世家所愚弄。


    “你需要他們才能掌控益州,並且他們也把持著整個益州的軍政大權,這是他們能夠如此猖狂,甚至是掌控你的原因,但是這裏麵並不包括我,你明白嗎?”


    王驍看著麵前這些人,而後輕笑一聲道:“他們都不過是可以替代的消耗品,或者說我已經在準備創造出能夠替代他們的人才了,世家所擁有的無非是知識,但是知識這東西是要用心,總有辦法弄來。”


    “對你能夠軟硬兼施,是因為你是一個廢物點心,你離不開他們,但是我隨時都能弄死他們,然後換一批人上去,就算是沒有我所準備的那些人才,中原世家想必也不會介意多吃一點肉吧?畢竟他們也被我折騰的夠嗆。”


    王驍的話字字句句都宛如是鋼刀一般,在剜這些世家的血肉。


    聽得他們是如芒在背,渾身刺撓。


    尤其是在聽到王驍說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能夠替代他們這些世家作用的人才之後,這些世家的臉色立刻就更下一個台階了。


    並且他們也在思考,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之前我曾聽說,漢中王的夫人之一,名仕大儒蔡伯喈的女兒蔡昭姬,她似乎將蔡伯喈的所有藏書都背下來了,如今她將那些藏書一一默寫出來,然後用以王驍創建了一個太學,並且與其他太學不同的是,這個太學並不收世家子弟,甚至連寒門子弟都很少,主要是平民百姓,而且還管一日三餐啊!”


    “想來應該是這個太學真的出了成效了,就算是其中的人物,沒有漢中王說的那麽誇張,能夠代替我們整個蜀中的世家,但是殺雞儆猴一番還是足夠的。”


    世家中人都是這個時代最精明的一批人了。


    往往不過是一個信號,他們就能猜測出其中的許多東西。


    就比如現在,他們立刻便明白了過來,這一切是怎麽一回事?


    王驍所做的所有事情之中,最讓他們擔心的就是這件事了。


    甚至比王驍對世家大開殺戒都讓世家感到擔憂,那就是王驍能夠創造出新的,暫時還沒有成型的世家。


    如此一來,真的就如王驍說的一樣。


    現在這些世家都是能夠替換的,隻要有人能幫他管理天下,那麽這些人是世家?還是太學出來的學生?其實都不重要了。


    這些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明白了這件事的重要性。


    一旦這一切都是真的,那王驍對於世家的威脅可就太大了,要麽全天下的世家聯合起來,一起除掉王驍,要麽他們都屈服在王驍的淫威之下,保全一命。


    這些世家還在私底下相互交流情報,但是吳懿卻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當即便上前對王驍說道:“那個……漢中王,您看我妹妹是不是……”


    “你妹妹?對對對!”王驍拍了拍腦門,然後說對吳懿說道:“趕緊將你妹妹給孟德送去,切莫在路上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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