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是一個很現實的群體,世家之中的每一個人從誕生之後,他們便有一個永恒不變的目標,那就是為了自己的家族而活。


    你生在世家便能擁有尋常人一生都摸不著的富貴與權勢,生來就要比那些所謂的泥腿子們更加的光輝與尊貴。


    但同樣的,你身上的責任與義務也變的更加重大。


    世家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不成器的人,掌管家族的,他們需要在家族的一眾人才之中選出最優秀,最具有合理性的人來掌管家族。


    而一般這個人選都是長房長子,也就說嫡長子。


    這是上至王公貴族,下至黎民百姓都適用的規矩。


    但卻也並非是絕對,比如說當遇到了某些必須不可抗力的因素之時,這種規矩也可以適當的當做不存在。


    比如現在的張家,便是如此。


    “子喬他現在已經投靠了王驍,得到了王驍……不!應該是漢中王的信任,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你卻一直都隻知道一個劉璋而已,這不是一種愚蠢嗎?”


    三叔繼續對張肅進行著指責,大有一種現在就要將張肅給拉下馬來的架勢。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如今的天下,早就已經注定了,必然會落入王驍和曹操的手中,我們張家要想在這一場大的變動之下維持下去,就必須要抓緊時機,找到我們自己的出路才行!”


    “投靠王驍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你卻固執己見,非要與王驍他們為敵,這不是愚蠢是什麽?!”


    對於張家,或者說對於所有的世家而言。


    最好,最正確的選擇永遠都隻有一個。


    那就是投靠勝利者,而如今很明顯最有可能成為勝利者的就是曹操和王驍他們了。


    但是如今,明明應該以大局為重,以家族為重的張肅卻還在試圖與王驍他們為敵,這是一個很愚蠢,很錯誤的做法。


    所以張家內外這些人都對張肅的做法有些不滿,甚至是開始想要褫奪張肅的家主之位了。


    畢竟他們現在有了更好的人選,已經投靠了王驍的張鬆。


    有他在,相信張家一定能夠平安無事的度過眼下的這場危機的。


    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同時也是這樣期待的。


    而張肅偏偏就是在這個節骨眼給了他們一個借口,讓他們有了發難的理由。


    “你們這是想要背叛蜀王了?明明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定下,你們就已經如此的迫不及待了?!”


    張肅很是意外地看著眾人,他從未想過自己在張家說一不二這麽多年,這次居然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落到了眾矢之的的下場了。


    因此他甚至一時半會都沒有想明白這是為什麽,直到他的父親張峻開口道:“其實原本你弟弟就比你能夠的聰慧,隻是他……生的不夠好,而且你是嫡長子,於情於理都應該是你的家主之位,但是現在他投靠了王驍,將來張家的生死存亡或許都在他的一念之間了,所以……有些事情你應該是明白的。”


    張峻的話算是在給張肅留幾分麵子了。


    隻不過這言下之意,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就是了。


    “父親,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你們已經決定好了?張家將會投靠曹營,從今以後與蜀再無瓜葛?”


    “這倒也不是。”張峻搖了搖頭,頓時便讓張肅有了三分喜色,但隨即這些許的歡喜便蕩然無存了。


    隻見張峻繼續說道:“畢竟我們現在還不能真的與劉璋翻臉,我們張家打算投靠王丞相的事情,暫時是不能讓他知道的,要不然對於我們張家還是會有一些影響的,不過在這件事上我相信你應該能做好吧?”


    張肅在劉璋麵前還是很有地位的。


    相信要隱瞞這麽一點小事還是很簡單的。


    “你回來之後,應該還沒有去見劉璋吧?趕緊過去吧,就跟他說一切正常便是了,至於說子喬的事情,你切記一個字都沒有亂說,要不然這件事可就麻煩了。”


    “等以後益州落入了王丞相他們的手中之後,我們張家或許還能更進一步,也未嚐不可呢!所以你在此期間得盡可能安撫住劉璋,明白嗎?”


    張峻的話讓張肅不由的陷入了沉默當中。


    他此刻已經明白了,張家上下在得知張鬆居然投靠了王驍之後,第一反應並不是張鬆做錯了什麽,而是他們應該借助這個大好機會,來維持張家的長盛不衰?


    為此這些人甚至都已經決定讓自己讓出家主的位置,讓張鬆上位了。


    “我明白了。”


    全家族上下的一致決定,隻要是家族中的成員就無法反對。


    即便自己是家主也是一樣。


    所以張肅隻能接受這一切,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他已經回來有一會兒了,是時候去找劉璋了。


    估計現在劉璋都已經知道他回來的消息了。


    “去吧,希望你能記住我們的話,家族的利益高於一切!”


    “是。”


    張肅很冷靜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能力反對家族的決定。


    隻是,這並不代表他就一定會同意這件事。


    ……


    來到蜀王府,此刻劉璋已經備好了酒宴,正在等著張肅。


    一見到被仆人領進來的張肅,劉璋便一臉笑容地問道:“怎麽了?這出去一趟,怎麽還愁眉苦臉了起來?難不成是有什麽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劉璋說道這裏,稍微頓了頓,然後說道:“你多半是去問你弟弟的事情了吧?剛才我也收到了王驍差人送來的信件,裏麵說你弟弟因為冒犯了王驍,已經被他給關起來了,我知道你擔心他,信裏麵還寫了他會親自來益州見我,到時候我盡量試一試,讓王驍放了你弟弟吧。”


    “……”


    張肅聞言不由的身軀微微一顫,有些錯愕的抬頭看著劉璋。


    這種在以往看來,或許隻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到了現在,這種恩惠卻讓張肅有一種極其沉重的負罪感。


    “怎麽?覺得意外?你我相交多年,你的弟弟我肯定會盡可能幫忙的,先坐下吃飯吧。”


    “……”


    張肅聞言,卻並未落座,而是站原地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對劉璋說道:“蜀王,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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