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刺殺並沒打到三樓,白子成也沒有親眼見到那些來刺殺他的人。


    不過聽著樓下那一聲聲“噠噠噠”的槍聲,與“砰砰砰!”的爆炸聲,也著實讓他無法安眠,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眼眶比熊貓還黑。


    夏黎在得知白子成被再次襲擊的時候並沒有說太多,隻是聽到陸定遠說白子成並不相信這是一場襲擊,而是覺得這是華夏為了套他的話故意派人做的戲,顯得有點沉默。


    她並沒和陸定遠怒氣衝衝的抱怨,也並沒有鬧著非要跑去醫院,現場給白子成幾個大鼻兜,以解心頭之恨。


    而是沉默的繼續去科研院研,花了更大心血的開始投入製造超級計算機的科研當中。


    這些米國人長了800個心眼子,左不過就是為了讓華夏製造不出來超級計算機。


    又或者是他們這邊製造出來超級計算機,他們把設計圖想辦法拿回去,稍微盡量“借鑒”一下。


    可追根究底,得出的結論便是隻要華夏能製造出來高算力的超級計算機,就能把米國氣個半死。


    到時候啥用都沒有的白子成,自然也會遭到報應。


    日子很快就到了,白子成應該被送回部隊“安養”的日子。


    雖說今天要帶白子成離開,但白子成的傷勢並沒有痊愈,他也僅僅處於能挪動,但不能自主挪動的階段。


    樓下停著軍卡車,可以方便解放軍們直接把白子成連人帶床,一起抬到車上運回部隊。


    浩浩蕩蕩幾十輛綠色軍車停在醫院樓下,看起來還是挺壯觀的。引得周圍無論看病的還是醫生,全都頻頻側目。


    夏黎一大清早跟著陸定遠的車,一路來到醫院,她跳下車,麵無表情的直奔白子成的病房。


    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一看就是去找場子的。


    雖然她對新組成的新團成員,並不如對4排一眾人付出的感情那麽深,但新團眾人到底是她一路訓練出來的。


    大家朝夕相處,怎麽說都是她的手下,也有感情。


    命都沒了,甚至有人現在躺在醫院裏,比白子成傷的還重,她還能不為他們出頭?


    陸定遠見夏黎這氣勢洶洶的樣子,也知道她心裏有氣,不光是夏黎,就連他心裏也有氣。


    為了一個犯罪分子,而讓許多華夏的子弟兵受傷,這怎麽看都是讓人意難平的事。


    可軍人的第一要義就是服從任務,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白子成。


    無論發生任何事,他們都要堅守自己的崗位,完成自己的任務。


    在夏黎推門進入病房之前,陸定遠拉住夏黎的胳膊,抿唇沉思半秒,一臉嚴肅的囑咐了一句。


    “我們需要把人帶回去,讓他接受之後的審訊。


    如果能從他口中得知更多有關米國的消息,甚至是米國安插在華夏的特務具體分布,那我們的犧牲也都是值得的。


    而且回去的路上,有八成的可能朽木肯定會再次派人來襲擊。


    到那時他就算是想騙自己,也騙不了自己,想明白了,也就會將朽木的身份告知我們。


    小不忍則亂大謀,百步行軍不要止於九十九。”


    他們為了抓住朽木,犧牲的地下人員和放在明麵上的士兵加在一起數不勝數,數量早就超過他們這幾天為了保護白子成所犧牲的數量。


    隻是這些從來沒有人和夏黎說過而已,他們為了抓住朽木犧牲的遠遠,比前天晚上的多得多。


    萬一夏黎現在把這唯一的證人給弄死了,那之前那些為了查出朽木真實身份而犧牲的同誌,就全部白白犧牲了。


    夏黎:……


    夏黎深吸一口氣,回頭看向陸定遠。


    語氣陰惻惻的,“你為什麽總是覺得我會殺了他?”


    陸定遠看著夏黎那陰鷙,一看就是馬上要發瘋的表情。


    心中暗道:因為你現在的表情就是一副要去殺人的表情,怎麽能讓人覺得你不是想要殺了白子成?


    不過話到嘴邊,陸定遠還是將話頭轉了方向。


    “因為我知道你重感情。


    你不想讓你手下任何一個兵受到傷害。


    但你也要接受一點,我們自從在國旗下宣誓入伍那一天起,就要做好隨時犧牲的心理準備。


    犧牲在所難免,這是我們的任務。


    隻有盡快想辦法查出朽木的身份,才能告慰那些為揭穿朽木真實身份而死去的戰士亡靈。”


    夏黎聽著陸定遠的話,再一次陷入沉默。


    大道理大家都懂,可聽到邊防戰士死了,和我好朋友因為當兵,在邊防衝突中死了,這倆消息雖然都一樣讓人沉重,可切實落到一個人身上的感受能一樣嗎?


    陸定遠這種當了兵以後真就把自己不當人,而把自己當成國防護盾使的心態,她大概是一輩子都沒辦法做到。


    夏黎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


    “我給你保證在他把朽木的身份告知咱們之前,我不會主動對他做什麽,也不會動手打他。


    咱們部隊裏沒哪條規定,還要保證被審訊人員的心理健康吧?”


    陸定遠:……那確實是沒有。


    “醫生說,他前段時間傷了頭,這幾天情緒浮動又太大,隱隱有些高血壓的症狀。


    你氣他的時候也別把他氣得太狠了。”


    夏黎看向陸定遠的表情一臉大義凜然,語氣鏗鏘有力。


    “這麽說我更應該趁早。


    現在氣撅過去,直接就有醫生能隨時來給他進行急救,這麽近的距離,閻王跑的都沒醫生快。


    等咱們離開醫院可就沒有這麽好的醫療資源了。


    再說了就他那腦子不好好敲醒一下,指不定一會兒回去,有人刺殺他一他,一看到那些人手裏的毛澤國武器,還會覺得來刺殺他的是毛子國的人,意圖挑起兩國戰爭。


    以他的英雄行徑,絕對不能受到這種低級的挑撥,要好好保護他最好的米國。


    不把他腦子裏麵的水全都倒幹淨,他怎麽能認得清現實,告訴咱們朽木的身份?”


    陸定遠:……


    完全無法反駁。


    他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語氣嚴肅。


    “20分鍾後出發,你有什麽話盡快說。


    如果他不行了,及時叫醫生。”


    感覺自己在陸定遠那裏,變成人形天災了的夏黎:……“行~”


    夏黎進入病房的時候,白子成正仰望天花板出神,不知道腦子裏麵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聽到門口的聲音,微微偏頭。


    可當他看到來人是誰以後,立刻板起臉來,腦袋就跟安了歸位彈簧一樣,快速轉頭回去,繼續目視前方的天花板。


    就算因為腦震蕩還沒有痊愈,這麽甩一下腦袋會暈到頭疼想吐,他也絕對不想與這個隻會紮人肺管子的女人為伍。


    夏黎找了條椅子拖到白子成的病房旁邊,發出“咯愣愣愣愣愣”的摩擦聲響。


    那聲音就跟索命的死神拖著鐮刀在走一樣,聽著特別滲人。


    她將椅子往床邊一放,麵無表情的看向白子成。


    “聽說你遭遇刺殺了?


    沒死成,可惜了。”


    白子成:……


    白子成這會兒連天花板都不看了,他閉上眼睛完全拒絕和夏黎溝通。


    夏黎卻沒有放過他。


    “你不是英雄嗎?


    眼睜睜的看著6個人為你而死,20多人為你受傷,你當時怎麽就沒想著發揮一下你的英雄主義,春秋去跟那些朽木派來殺你的人單打獨鬥,拯救所有蒼生呢?


    你的英雄主義不能侍二主,就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為你死,而無動於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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