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強這個警衛員一個頭兩個大。


    他們副團長什麽都好,人長得漂亮,有學識,有才華,還強大,就是嘴不太好。


    平時他們這些當兵的雖然和這些科研人員在一個大院裏上班,但自知自己是大老粗,對這些科研人員們一向敬重,根本都不敢說一絲一毫不敬的話。


    說句不好聽的,因為他們長期處於這種狀態,部隊裏的這些科研人員也自覺身份比他們高了一層。


    加上有文化的人本來就清高,他們這些當兵的對這些文化人的自傲更是覺得理所應當。


    這也直接導致了,除了一些高級軍官以外,有些個科研人員都不怎麽能看得起他們這些泥腿子出身的大頭兵。


    結果他們副團長一上來,對著一群寶貝科研人員說這麽難聽的話,怎麽可能不遭到她們更惡劣的態度!?


    他們副團長確實是華夏最厲害的科研人員“雷空”,可其他人都不知道啊!


    這一會兒還不得打起來!?


    趙強為了這些寶貝疙瘩的小命,毫不猶豫地帶人擋在。了夏黎身前,防著那些科研人員一時情急衝上來和他們家副團長產生什麽衝突,被他們家副團長誤傷,打死、打殘。


    可他們這舉動,看在那些科研人員眼裏,就更讓人覺得生氣了。


    他們確實是人多,也確實是大老爺們,但他們也不可能跑過去打一個小姑娘啊,這麽防備他們算怎麽回事?


    本來就和夏黎生了氣,又被夏黎的手下氣了一頓,眾人隻覺得這是夏黎故意安排的。


    馮岐山冷著一張臉上前一步,壓著心中的怒火,自認為是在緩解氣氛,對夏黎道:“夏同誌,大家都是為社會主義奮鬥的革命者,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


    我們也隻是想要和你互相討教一下,大可以不用這麽咄咄逼人。


    難道大家共同進步不好嗎?”


    這人站出來的時候,夏黎就覺得這人長得好像有點眼熟。


    仔細在腦子裏扒拉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


    是那個孩子被拐,她幫忙找回來還罵她,後來在船廠還找過她麻煩,又總覺得她跟她老公有點什麽,被他好好修理了一頓的牛莉莉的老公。


    這男人具體叫什麽名字她記不清了,隻記得他是牛莉莉那個精神病的男人。


    夏黎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視線故意在他臉上逡巡,在把馮岐山看的都有些發毛的時候,這才悠悠然地問了一句:“被你老婆撓花了的臉好了?怎麽又敢往我跟前湊?”


    全場霎時間一靜,所有人的憤怒都卡了殼,視線看向馮岐山,眼神裏帶著幾分詭異。


    這麽親密的話,到底怎麽回事!?


    馮岐山本來以為自己和夏黎算是有點交情,這才出來做個和事佬,卻沒想到夏雷上來就來了這麽一句,揭他幾年前的傷疤,頓時變得漲紅。


    他深吸一口氣,漲紅著一張臉,惱怒的道:“夏黎同誌,請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轉移話題!!!”


    夏黎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


    嘴角扯起一個欠揍的弧度,十分混不吝的道:“我這怎麽能是顧左右而言他呢?我看你一副上來就要跟我敘舊的模樣,可不就先詢問你的傷勢了嗎?


    不然呢?你覺得我應該問你點什麽?


    你老婆誣賴我,舉報我跟你搞破鞋,組織查明真相後,給沒給她記大過?”


    馮岐山:……


    眾人看向馮岐山的眼神更加古怪了,別管心裏都怎麽想,此時全都鴉雀無聲,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樣。


    馮岐山隻覺得自己被夏黎狠狠的羞辱了一通,可他又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駁的方式。


    畢竟,當初他和他妻子的事,確實影響到了夏黎。


    如果不是組織明察秋毫,換成其他軍人,作風出現了問題,擾亂其他軍人的婚姻,很有可能已經被轉業了。


    馮岐山咬著牙,身形都有一些顫抖,最終隻能脹紅著臉咽下這口氣,轉身就走。


    隻是他身側死死攥緊的兩個拳頭,證明此時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馮岐山離開了,其他人就想要繼續和夏黎理論。


    可夏黎根本不理會眾人,隻是微微一抬手,打斷眾人繼續要說的話。


    “這裏是軍區辦公樓,不是你們的實驗大樓,也不是你們這些人說了算的地方。


    華夏有法律,軍區有軍紀,不是誰鬧誰有理。


    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別在這耽誤別人工作。”


    說完,夏黎就轉身離開。


    “那你們還不是在我們實驗大樓拿了高倍顯微鏡!?”


    夏黎身後,有人麵露不忿,高聲大喊。


    說是什麽沒互幫互助,要不是他們來他們實驗大樓拿顯微鏡,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夏黎正在講課,也不可能跑過來吃這麽一個閉門羹。


    夏黎向前邁出的腳步一頓。


    她並沒有回身,隻是微微偏頭,冷冰冰的視線看向說話的那人,語氣中帶著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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