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遠看到對方的農具,心裏就猜測到這些人可能並不是來襲擊的人,而是附近的村民,整件事可能是個誤會。


    但再怎麽誤會,這大半夜的出來十幾個壯年男人來襲擊坦克,這件事本身就十分可疑。


    他不太確定對方身上除了農具以外,是否還有具有殺傷性的熱武器,並沒有從坦克裏出來。


    而是把夏黎按坐到座位上,手裏拿著槍,沉聲恫嚇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劫部隊的車?”


    陸定遠是個上過戰場,還常年喊口號的人,恫嚇對方時的語氣氣勢太驚人,整的六大隊長也不太確定對方的真假了。


    聽到“劫部隊的車”五個字,拿農具的幾個人全都下意識的抖了下。


    心裏有些顫顫。


    那裏麵該不會真的是部隊的人,他們還真劫了部隊的車吧?


    視線最終都落到大隊長身上,想要等對方給個解決辦法。


    六大隊長想了想,道:“你拿什麽證明你們是部隊的人?”


    陸定遠:……


    夏黎:……


    這話把他倆問的都有些沉默。


    這麽大一個坦克在這,為什麽會有人問出這種話?難不成還能有其他人把單個的坦克開到南島上?


    陸定遠沒有放鬆警惕,隻道:“你們把武器放下,舉起手來,我可以對你們出示軍官證驗明身份。”


    六大隊的人有些遲疑,一直跟在大隊長身旁的小青年躲在大隊長身後,抻著脖子喊道:“我們要是把武器放下,那豈不是一點還擊之力都沒有了,你們要是突然襲擊我們怎麽辦?”


    陸定遠薄唇緊抿,還想繼續再勸。


    坐在坦克裏的夏黎翻了個白眼,拍了拍陸定遠的手,把對方手裏的槍奪了過來。


    她幹脆裝都不裝了,直接冒頭,用槍指著眾人,冷聲道:“都給我把武器放下,把雙手舉起來!”


    “劈裏、啪啦、哐啦!”


    村民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哪被槍指著過?


    手裏的武器紛紛落到地上,一個個的雙手立即舉起來,一臉驚恐的看向夏黎。


    心裏暗道一聲糟糕,本想著靠著人多勢眾可以把他們圍了,卻沒想到對方手裏居然還有槍!


    大家雖然舉起手來,卻一直在眉來眼去,想要再想辦法把這倆人抓住。


    他們就是普通人,表現的也太過於明顯,陸定遠和夏黎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他們想要幹什麽?


    陸定遠深吸一口氣,狠狠的閉了閉眼。


    完全不想和夏黎爭執“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用槍指著老百姓,就她這麽幹,足夠回去記大過”這種現在掰扯也掰扯不明白的話題。


    手腳麻利的跳下坦克,從衣服兜裏抽出自己的軍官證,走到大隊長兩步開外,遞出去給對方看。


    “我們正在執行特殊任務,希望你們可以保密。”


    大晚上把坦克開出來,還能解釋為接到命令,讓他們趁夜把坦克送出島外。


    可要是真傳出來什麽,部隊的坦克被十幾個晚上出來溜達的老百姓給圍了的傳言,部隊的臉還要不要了?


    大隊長身為大隊裏為數不多的知識分子,到底還是認識些字的。


    他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靠著那並不怎麽強盛的月光,眯著眼睛,借著陸定遠的手,仔細看了下陸定遠的軍官證,覺得和他們大隊裏大成的軍官證差不多,這才微微放下點心來。


    說著,把白天給自己開的去縣裏的介紹信掏出來遞給陸定遠看。


    “同誌,是我們誤會了,我們還以為是壞人,這才會過來追。


    我是旁邊六大隊的大隊長,也不是什麽壞人,你別和我們計較。”


    陸定遠皺眉,示意他們可以放鬆,不用再舉著手了,這才詢問道:“你們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林子裏來做什麽?”


    六大隊長不敢隱瞞,道:“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最近一段時間,我們的果林裏丟了許多水果,我們今天晚上過來是來抓賊的。


    前段時間一大隊不是抓出特務來了嗎?我們也擔心這個也是,才組織的人過來。”


    陸定遠眉頭緊皺,細細的聽了他們所說的經過,並沒有第一時間下定論。


    而是道:“如果對方真的有問題,你們這種行為就會極其危險,下回有問題直接去找部隊或者是派出所。


    這件事情你們暫且放一放,我會和部隊反映,派幾個人過來查看。”


    眾人自然沒有什麽不答應的,紛紛點頭應是。


    陸定遠催促著眾人趕緊回去後,這才再一次回到車裏。


    等到了車裏,二人再一次啟程,陸定遠頓時覺得有些煩躁。


    剛才想說的話,現在到底要不要繼續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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