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裏有恨,有怒,更有著一絲說不清的東西,管他呢?反正隻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不存在了。


    離芳藹之方壯兮,餘萎約而悲愁。


    芳菲繁茂的旺盛已成過去,如今隻剩下萎縮和哀傷。


    “出來走走嗎?”嬴澈望著坐在樹下發呆的夕顏。


    “去哪裏?”回想起上次,走錯地方,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還陣陣作嘔。


    “去個好地方。”他在夕顏的耳邊輕聲說道。


    看見他離去的背影,冥思苦想,要去嗎?這個問題在夕顏的腦子裏轉來轉去,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看看去吧。


    夕顏還是一身白衣,纖塵不染,頭上多了一隻銀簪。


    一路走到楓梓閣,庭院裏都是楓葉,紅得像血,煞是好看。


    “不喜歡楓葉嗎?”他回過頭,看著略有所思的夕顏,他望著楓葉出神,像是很喜歡一樣。


    “一般男子都是偏愛鬆柏些。”不去看他,嬴澈摘下楓葉,擺弄著。


    “太剛則折。”他回頭看著夕顏,“倒不如像這楓葉,紅過一次就夠了。”


    不知何時起,後麵多了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


    夕顏也回頭看著他們。


    “既然知道他不是好人,怎麽不勸勸你姐姐,也不怕他傷害你姐姐?”帶著諷刺的意味。


    “勸也沒用,不過他要是敢傷害我姐姐,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將楓葉扔到地上,用力的踩著,一片完整的楓葉,變得殘缺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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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看見嬴緦一直注視著夕顏,麵含怒氣,便關切的問到。


    “那髮簪是母親讓阿澈給他妻子的。”說的時候有些心酸,仿佛那個髮簪包含著很複雜的情感,“可是,為什麽會戴在她的頭上?”看來她不看好夕顏,更是有著敵意。


    “嬴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旁邊的男子,深吸一口氣,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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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會殺了花辰,報這一箭之仇。”手握緊拳,青筋暴起,傷口還沒有癒合,鮮血汩汩的冒出,白色的衣服開出一朵嬌媚的花。


    驥不驟進而求服兮,鳳亦不貪餧而妄食。


    良馬從不貿然求駕車,鳳凰也不貪婪地隨便吃食物。


    “不可以。”他果斷的打斷夕顏,“不能讓阿姐傷心。”他很關心姐姐啊,但是…“至少現在不可以。”


    “那你怎麽在這裏?”看到夕顏在這裏他也有些不解。


    “已經不重要了。”命都沒了,知道真相還有什麽用?“現在我想離開。”嘆了一口氣,羊入虎口,想要離開,談何容易?“幫幫我,好嗎?”隻有他,才是夕顏的期望,否則,她走不掉。


    ☆、清風病欲蘇


    “阿姐,懷了他的孩子。”說到這裏,他的心裏就不是滋味,不能勸導阿姐。


    “不會吧…”他花辰,還和另一個男人糾纏不清,這又和另一個女人糾纏不清,還處理的這麽好,哦,太不像話了。


    嬴緦肯定不知道實情。


    現在他們正在熱戀,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了。


    這時,花辰和嬴緦走了過來,夕顏下意識的後退,看起來有事情要發生了。


    “阿澈,也到年紀了,該成家了。”嬴緦走到這裏,望著嬴澈略帶微笑,卻是很瘮人。


    “阿姐。”他有些猶豫,也是不想被婚姻束縛住,左孺和雪霽也走了過來。


    “見過郡主、少主。”二人行禮站在嬴澈後麵。


    “明天找個媒婆,看看有沒有門當戶對的女子。”她回過頭,望著花辰,故意讓夕顏出醜。


    “阿姐。”有些猶豫,很難張口,卻還是說了出來,“我有意中人了。”


    夕顏在心裏偷笑,皎月還是很有福氣的啊,有這樣的人惦念著。


    “她啊?”略帶鄙夷的看著夕顏,不屑一顧。


    什麽意思?夕顏也憤憤的看著她,不滿啊,夕顏怎麽了,應該是夕顏恨她,而不是她恨夕顏。


    “是。”堅定不移的說道,夕顏也有些不解,這從何說起?不是皎月嗎?


    “不可以。”她果斷的拒絕,不拖泥帶水。


    “我決定了。”堅定地說道。


    他回頭看了一眼左孺。


    左孺走到麵前,單膝跪下,“恭喜少主。”又看了一眼夕顏,“見過少夫人。”好一招先入為主,他們也不好反駁了。


    “你……” 他氣得嬴緦說不出話來。


    拉著夕顏跑了,一路跑一路看著他。


    “沒、沒事了。”他帶著夕顏跑了好遠,安全了才停了下來,氣喘籲籲。


    “我們…”想起剛才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


    “權宜之計,你我假裝成親,成親當日逃跑。”


    “好吧。”也隻能如此,先應承下來,“不能讓蜀國任何人知道。”最重要的是他。


    “好啊,一言為定。”


    二人擊掌三下為盟。


    不知為何,本是秋季卻下了雪,天氣一變冷了,提前入冬。


    當夜。


    “少夫人,少主說一個時辰後,在楓梓亭等您。”左孺在門外說道,隔著一道門,卻好像隔著千山萬水。


    “知道了。”還沒有過門呢,就少夫人、少夫人的叫著,怕是以後叫不到似的。


    望著鏡中的自己,一身白衣,頭髮高高束起馬尾,纏繞著一根白色的絲帶,簡潔明了,淡然樸素,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隻是往上看姣好的臉頰,麵容慘澹,鬱鬱寡歡。


    “少夫人,奴婢幫您梳妝吧!”門口的婢女雪霽說道。


    梳妝?為何?這樣不是很好嗎,清新淡雅,若說一點,那就是有些單調了,素麵朝天的,不過她自己也不喜歡花哨的。


    “不必了。”夕顏推開門,裝束和往常一樣,隻不過,多了一支他送的銀簪。


    銀簪,隻不過是用來試毒罷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因為這裏沒有人可以信任,除了他。


    他把夕顏從鬼門關裏拽了回來,讓她重生,這世上,除了已故的師父,便隻有他--嬴澈,一人了。


    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離開花溪小築,踏著那亂瓊碎玉而來。


    楓梓閣也是一片衰敗的景色。


    冬天來了,百花凋零,山如玉簇,林似銀妝。


    天氣越發的冷了,手也凍得通紅,剛下過雪,踩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潔白的白雪,被踩上了一排排黑黑的腳印,格外的紮眼,再潔白的事物,一旦有了汙點,就變得分外清晰、引人注目。


    沒踏進楓梓閣時,就聞到一陣撲鼻而來的梅香,沁人心脾。


    庭院裏,四麵漏風,還是很冷,不過仔細一看,周圍擺了好多的炭盆,炭盆的周圍還擺著盛開的梅花,香氣瀰漫了整個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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