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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珍前腳才邁進院子,就感覺到身後的藍富才用力的推了她的後背,她踉蹌前向前衝出幾步,卻還是因為力道過猛而趴在了地上。


    她這邊新傷舊患痛得直咧嘴,但藍富才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他回身把院子的門從裏麵插上,就一邊解著腰帶一邊走向許珍。


    許珍看了一眼門栓,其實,就算藍富才不插上門,左鄰右舍也不會有人來勸架。做了這麽多年的鄰居,誰不知道這個家的情況,就算一開始還好心來勸解,可日子久了,誰也沒有那個閑心多管閑事了。


    雖然知道的人都覺得許珍很可憐,但常言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而許珍的可恨之處又何一個兩個,恐怕一雙手伸開都數不過來吧。


    若放在古代,女人嫁錯漢卻不得不忍受,那叫情有可原。


    可現在都是什麽年代了,****遭受家暴卻不敢吭聲的女人,說得好聽點,那叫膽小如鼠,說得難聽點,那就是死有餘辜了。


    一個女人連自己都不懂得利用法律來保護自己,那別人再想幫忙,也無法解決根本性的實際問題。


    尤其像許珍這種還帶個孩子的,經常看著自己的孩子被繼父打,不要說挺身保護,她連**一**本**讀.小說 ybdu出個聲、求個饒都不敢。


    鄰居們隻是覺得藍葉成這個孩子可憐,對於許珍這個母親,都一致覺得她可恨以及活該。


    “說,你今天去市委大院那邊到底想幹什麽?”藍富才兩手扯著皮帶,發出“啪啪”的響聲,擺明了是在警告許珍不要說謊,否則他會把她打得皮開肉綻。


    許珍坐在地上,膽子都嚇破了,她一點一點的向後蹭著,一邊向藍富才擺手,一邊向他懇求道:“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能再挨打了……”


    “那你就快點說,否則,我這下手沒輕沒重的,搞不好你今天晚上還真就和閻王老子喝茶去了。”藍富才用皮帶指著許珍的鼻子,冷笑著問道:“還是說你現在根本就不怕死?不然你怎麽會像瘋了一樣衝出馬路?就憑你也配死在那個地方,你要是真活夠了,就給我死去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去。”


    “不……不是的……”許珍剛想解釋,胳膊上就挨了藍富才狠狠甩過來的一皮帶。這一下剛好打在舊傷口上,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慘叫。


    藍富才這一打就收不住了手,雖然他心裏還糾結著之前發生的事,擔心許珍臨死還連累自己,不過,隻要明天把她鎖在家裏,讓她沒辦法惹麻煩就行了。


    主意已定,他的手上也再就不留情了,手上的皮帶一下狠過一下,像雨點一樣落在許珍的身上。


    雖然隔著厚厚的外套,但許珍一天之內兩次被打,身體和精神早已經熬不住了,沒過多久她就昏了過去。


    藍富才一天打了兩次,自己也累了,在許珍昏過去後,就把她生拉硬扯的拽進了屋子裏,像塊破抹布一樣扔在地上,連把她扶上炕都懶得弄。


    而他自己把衣服一脫,舒舒服服往熱炕上一躺,沒幾分鍾就傳來了像打雷一般的鼾聲。


    許珍是被凍醒的,房間裏麵雖然很暗,但她還是感覺到自己是躺在地上。


    摸索著上了炕,她一摸炕上的溫度,就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休息。


    她走了大半個下午,晚上又沒有添煤,所以炕已經有些涼了。即便她現在躺下,要不了多久,也會被藍富才踹下去燒炕。


    既然如此,不如她就自覺點,也省得再遭受皮肉之苦了。


    往爐子裏添了煤,平日裏輕輕鬆鬆就能完成的事情今天做起來卻十分艱難,因為她身上全是傷,稍稍一動就要被痛死了。


    用溫水清洗了傷口,猶豫了一下,許珍還是沒有上藥,她怕藥的味道嗆到熟睡的藍富才,到時遭殃的還是自己。


    回到屋子裏,她悄無聲息的上了炕,隻脫了外套蓋在身上,就蜷縮在炕梢睡下了。


    不鋪被子是怕吵醒藍富才,不脫衣服是所他醒來又想打人,多穿件衣服,就能少受一點痛苦。


    似乎才剛剛睡著,許珍就感覺到藍富才起床了,她想睜開眼睛,卻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實在起不來的她也隻好聽天由命了。


    不知不覺又睡著了,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


    驚慌的四下張望,卻看到一臉得意的藍富才,正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今天便宜你了,不用你做飯了,你就老老實實給我躺著吧。”藍富才走過去,扯了扯許珍身上的繩子,確信自己綁得很結實,才滿意的說道:“不過,既然不幹活,你也就用不著吃飯了。我現在出門去打牌,如果贏了,晚上回來會給你買個燒餅……你就等著晚上吃燒餅吧。”


    說完,他就穿上外套,正要走出房間,他又回頭警告了一句:“你要是敢在炕上撒尿,晚上回來別說燒餅沒有得吃,我還要剝了你的皮。”


    許珍連大氣都不敢喘,等到聽到院子裏關門的聲音,她才鬆了一口氣。


    行了,既然今天什麽都不讓她做了,她就好好的睡上一覺吧。


    在現實裏得不到的東西,就讓她在夢裏享受一下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許珍緩緩的睜開眼睛,不是她睡不著了,而是她內急了。


    飯一天不吃也沒什麽,可這人怎麽可能一天不上廁所?


    她掙紮了幾下,可綁在身上的繩子卻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


    漸漸的,許珍的雙腿越並越緊,她差不多已經忍到極限了。


    “媽,你在家嗎?”藍葉成回家取幾件衣服,雖然他還住在趙恒毅的家裏,但除了那張床,他並不想占人家太多的便宜,就連夥食費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小成,快點進來。”許珍驚喜的叫了一聲,卻因為太過於激動而失控得流出來一丁點的體液而緊急收了聲。


    藍葉成推門而入,就看到許珍被綁在炕上,就連忙走過去幫她鬆綁。


    “媽,這又是怎麽了?”藍葉成隻覺得自己心裏堵得難受,他還要看自己的母親被藍富才虐待多久?


    “快點解開,我要去廁所……”許珍見繩子鬆開了,連忙下了炕,衝出了房間。


    過了幾分鍾,再回到房間的許珍拿著個幹淨的抹布,想要好好擦一擦炕,以免因為自己剛剛一時的失控而留下什麽讓藍富才打她的證據。


    看著許珍將炕上擦了一遍又一遍,藍葉成真的有點看不下去了,他走過,搶過她手裏的抹布,惱怒的說道:“媽,別擦了,根本就什麽都沒有。”


    “我知道。”許珍搶回抹布,一邊繼續擦炕,一邊說道:“我也是小心一點。”


    擦完了炕,將抹布放了回去,她又去了趟廁所,回來後,拿起被藍葉成扔在地上的繩子,看著他問道:“你還記得他是怎麽綁的我嗎?”


    “什麽意思?”藍葉成皺著眉頭,他已經聽懂了許珍話中的意思,他隻是有點不敢相信。


    不,她接下來想做的事,完全用不著覺得奇怪。


    “你還得照原樣把我綁起來,省得他回來後發現了,又得對我……”許珍躺到炕上,把繩子遞向了藍葉成。


    “媽,這樣的日子你到底想過到什麽時候?”藍葉成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他很早以前就和許珍說過,他已經可以賺錢了,可以養活她了,她完全可以提出離婚的。這個家,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值得留戀的啊。


    聽了藍葉成的話,許珍沒有像往常一樣反駁,沉默了良久,她才不甘心的說道:“原本我可以馬上擺脫這一切的……就差一步……我就可以確認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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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藍葉成緊鎖眉頭,他一把拉過許珍的胳膊,厲聲質問道:“你去找楚欣怡了對不對?你去找她了對不對?媽,你快告訴我啊?”


    “好痛啊!”許珍甩了甩胳膊,卻甩不開藍葉成的手,她隻好苦苦哀求:“兒子,你放手啊,媽胳膊上都是傷,昨天剛被他打了……”


    藍葉成連忙鬆開了手,他緊緊的抿著嘴,隔了好一會兒,才忍住心痛和怒氣,輕聲說道:“還沒上藥吧,我幫你。”


    “不,藥就不上了,省得他聞到又說我浪費錢,搞不好我又得挨打。”許珍撿起自己剛剛因為太痛而鬆開的繩子,再次遞給藍葉成,說道:“兒子,快給媽綁上,萬一他回來看到了,那就糟了。”


    見兒子猶豫著伸出手,她連忙把繩子放到他手裏,嘴裏還一個勁兒的催促著:“快點綁啊。”


    藍葉成氣得手都抖了,他向前靠過去一點,突然又想到許珍剛剛說的話,驚覺自己差一點被她的苦肉計騙過去了。


    “媽,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不是去找楚欣怡了?”他再次提及這個問題時,心裏幾乎已經有了答案。


    “先別說這個,你快點把我綁上。”許珍擔心的透過窗子看了一眼院子的大門口,生怕藍富才這個時間突然回來。


    藍葉成沉默著坐在了炕上,平靜的看著許珍,一字一頓的說道:“媽,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擔驚受怕的許珍跌坐在炕上,她知道自己兒子性格中的固執,但她卻不想說出實情。


    “我……沒去……”因為不習慣說謊,她的話說得吞吞吐吐。


    藍葉成低下頭,好半天沒有再說過一個字。


    許珍既擔心藍富才會突然回來,又擔心自己的謊話被藍葉成拆穿。她一會兒緊張的看了看門口,一會兒又不安的看了看藍葉成。


    “媽,我已經說過了,那個姓楚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姐姐,你為什麽還要去找她?”藍葉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為什麽許珍對他所說的話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呢?


    她為什麽總考慮她自己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她就不能站在楚欣怡的立場上想一想嗎?


    與她相認之後,楚欣怡的日子會變成什麽樣?如果沒有了軍人世家的身份,那個寧容皓會怎麽看她?寧家人還會要一個卑微血統的女人做兒媳嗎?楚欣怡以後要如何自處?


    她難道就一丁點沒考慮過,當初的葉美玉為什麽要從家裏逃掉?還是說她心裏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默默的認命了?


    她怎麽就一點都不擔心,要是藍富才知道楚欣怡是她的女兒,除了勒索無止境錢財,他會不會做出一些傷害楚欣怡的事情?


    為什麽許珍的心裏就隻有她自己呢?


    許珍知道自己說的謊話藍葉成根本就不相信,這都怪自己的嘴太快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去見楚欣怡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是去見她了,可我這麽做有什麽錯?我隻是想確認一下她是不是我女兒啊……”許珍還在為自己找著借口,就好像她是個真心期盼著找回女兒的母親,而她所做的一切,和金錢沒有半點關係。


    “然後呢?”藍葉成不再關心許珍想什麽、做什麽,他隻想知道結果,希望楚欣怡可以挺過去,更希望那個對她寵愛有加的丈夫不會嫌棄她。


    “錯過了……隻差一點點……”許珍沒有說出是藍富才阻止了自己。


    藍葉成聽到這個回答,倏地望向許珍,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直到確定她沒有說謊,他才鬆了一口氣。


    “以後不要再去見她了,你要錢,我可以給你。如果你嫌我酒吧賺得少,我可以白天再兼職做些其他的工作。”藍葉成凝視著許珍的眼睛,懇求著她說道:“媽,就當是我求你,不要再去見她了,我這輩子隻求你這一件事。你答應我好不好?”


    許珍麵露難色,她不是心疼兒子打幾分工,隻是,他就是打再多的工,也比不上楚欣怡的收入啊。她又不笨,丟了西瓜撿芝麻這種事,她可不會做。


    見她不說話,藍葉成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還真是太高估母親大人了。她現在已經掉進了錢眼裏,就算楚欣怡不是她的女兒,她也會想要從人家身上撈到點好處吧。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或許許珍和藍富才是這天底下最般配的一對呢。


    “小成……兒子,不是媽不答應你,媽也並不是為了那些錢……至少並不全是……我也是真心想知道你姐姐是不是還活著,是不是過得很好。”許珍捂著胸口,自以為是的說著話,她覺得自己並沒有昧著良心,她好歹也是個母親啊。


    她一邊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一邊留心觀察著藍葉成的臉色,頓了頓,她又繼續說道:“兒子,媽不期望你幫我去證實,但至少不要阻止媽了。你也要替媽想想,這一晃兒都過去十四年了……”


    “媽,你也會說,都已經過去十四年了。這十四年,你即使沒有女兒,不也過得很好嗎?現在為什麽又非要找到她不可能?如果姐姐和我們過得一樣清苦,甚至還需要我來救濟,你還會像現在這麽強烈的想要找回失散的女兒嗎?”藍葉成看向許珍,言語之間絲毫不掩飾他心裏對她的輕視,“媽,你其實隻是想找回一個有錢的女兒。可你就不想想嗎?你為了那麽一點錢,就有可能毀掉她現在的生活,你是我們的母親,你怎麽忍心?媽,你真的是太自私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責怪老天為什麽要讓他和姐姐攤上這樣的母親。


    “兒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媽媽?”許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好像自己真的問心無愧,“我啊,這輩子從來沒過上一天的好日子。如今年歲漸漸大了,活著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少了,我隻是想讓自己的生活過得好一點,難道這也有錯嗎?”


    “是啊,你沒錯,你沒有錯。”藍葉成扯了扯嘴角,“錯的是我們,誰讓我們是你的兒女呢?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選擇權。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你想去找她就去找吧,但將來發生什麽事,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說話間,他走到桌子前,指著藍富才和許珍的一張合影照片,看著她說道:“你可別忘了你嫁給的是什麽樣的男人,如果楚欣怡真的是我姐姐,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棵搖錢樹的。他會把她榨得幹幹淨淨,而那些錢,一分都不會到你手裏。還有啊,你為了自己的私欲認回女兒,但你的私欲卻足以毀掉她現在的幸福生活,到時候,你可千萬別後悔今天的決定。更重要的是,你若真的傷害了她,自然有人不會放過你,這也用不著我去操心了。”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藍葉成決定永遠離開這個家,再也不會回來了。至於楚欣怡那邊,他會去找寧容皓,希望自己沒有看錯人,不論她的身世如何,那個男人都會愛著她、保護她。


    轉身出了房門口,藍葉成一下子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看到藍富才。


    藍富才冷笑一聲,推開嚇得呆掉的藍葉成,氣勢洶洶的走進房間,指著許珍罵道:“我就說你這幾天有事瞞著我,原來是找到了親生女兒啊,還是個有錢的主兒,你是不是想拿了錢就走人啊?我警告你,你這輩子也就隻能嫁兩次了,你現在生是我的人,就是死了,也是我家的鬼。別以為你有了錢就可以把我甩掉,你作夢吧。”


    許珍也嚇了一跳,她向炕裏麵退了退,搖著頭說道:“我沒……沒想走……我隻是希望你別再打我了……”


    藍富才大大咧咧往炕上一坐,擺出一副寬容大度的表情,說道:“好,那我今天就不綁你、也不打你,你現在老老實實給我說,你那個有錢的女兒在哪裏?”


    “不許說!”門外的藍葉成突然衝了進來,退一萬步講,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找楚欣怡,就是藍富才不可以。


    許珍正要開口,卻被藍葉成的一聲怒吼嚇了一跳,連忙收了聲。


    “不用理他,你快點說。”藍富才壓抑著胸中的怒火,現在他急於想知道那個死丫頭的下落,暫時可以對藍葉成的行為置之不理。


    “她是……”許珍剛要說出“楚欣怡”這在個字,就看到藍葉成衝了過來,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


    藍富才頓時火了,他倏地站起身,咆哮著吼道:“臭小子,你這是要造反是不是?”


    “媽,你真的不可以說,不可以啊!”藍葉成紅了眼圈,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最後一次向許珍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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