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恩第與司馬昭等人說完了話,轉身時,就看見這個場景,他狐疑著,大步上前問:“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這麽高興?”。 謝雯不語。 童潼脫口就說:“不能讓你知道的秘密!”。 顧恩第:“……”。 他下意識的朝謝雯看去。 謝雯也是一臉正經的點頭:“是的,不能讓你知道的秘密”。 顧恩第:“……”。 童潼不說,謝雯不說,顧恩第也沒有辦法,他隻能笑歎一聲,摸了摸童潼的頭。 來時幾輛的馬車,隊伍壯觀,去時大家各自分散,各走各的,倒也寧靜。 馬車裏,童潼看著外頭倒退的景象,他的手,一直在輕輕的拍著懷裏的小肉團子。 顧恩第將小泥鰍抱了過去,輕輕的放到榻上,小泥巴一個翻身,側躺著,他也不知是不是夢見了什麽好吃的,小嘴巴還砸了砸,呢喃著:“香香的”。 顧恩第失笑,伸手刮了刮小泥巴的鼻子。 童潼看著他們三人,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片晴明,隱約還帶著幾分寵溺的笑意,隻是顧恩第並沒有看見,自然也不知道,童潼眼中的那片清明,隻維持了短短的幾個呼吸而已。 四月過去,桃花林熄。 氣候進入了不熱不冷的五月天,攝政王府裏麵,謝雯翻過黃曆,黃曆上寫著最近一段時間都宜出門,然後很早就想走的謝雯,終於安耐不住,他讓孟青跟夢瑤兩兄妹,分別往顧尚書府與晉陽王府送了消息過去! 當日巳時,早朝還未散去的時候,顧尚書府與晉陽王府從後門出來的馬車,就直奔城門底下來了。 在這裏,謝雯穿著一身便衣,陪著他的攝政王也穿著一身輕便的大袍,看人到齊了,攝政王抿唇一笑,大手一揮,就讓大家都上馬車。 馬車裏,童潼帶著兩個孩子,三個一模一樣的大眼睛,全都盯著謝雯與攝政王看。 攝政王不由得笑了笑,隻吩咐外頭的侍衛啟程。 他們倒是拐著人跑了,而顧恩第下朝回來,聽到下人忙慌慌的過來回稟,說童潼跟兩個少爺都不見了時,整個人都被驚呆了。 而晉陽王府,則是完全炸了鍋。 當然炸鍋的隻有司馬昭一個人。 老王妃還在旁邊端著茶杯說風涼話:“你看吧,早讓你對你兒子好一些你不聽,現在你媳婦連你都不要了,你高興了”。 司馬昭差點氣得爆炸:‘好像是你才滿意吧”。 老王妃隻是朝他咧嘴一笑。 那模樣,哪裏有身份一個王妃應該有的模樣,簡直就是……就是……司馬昭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了。 他也沒心思跟老王妃多說,隻能立即直奔顧尚書而去。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了,大家端午節安康-0- ☆、番外4 因為謝雯跟攝政王拐走了童潼與李九溪,導致晉陽王府的司馬昭徹底炸成了球,顧恩第也很是無奈,可是不管這兩人再怎麽炸,再怎麽無奈,這一時半刻想要去追趕他們也不可能。 司馬昭倒是無所謂,關鍵是顧恩第得先把交接做了。 至於童潼跟李九溪,兩人帶著自己家的小肉墩,這一路上跟著謝雯還有攝政王,真的是玩得 那叫一個舒心愜意,連他們自己的相公,都被他們給徹底拋到了腦後。 四月天過,桃花瓣落。 而青州桃花村的桃樹卻還有大半都在盛開著。 童潼與李九溪坐著馬車行駛而來,遠遠的看著那漫山遍野的桃花林,兩人都不由得睜大了眼,滿是歡喜。 村口上,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少年,正跟著村裏的孩子在田邊摸泥鰍,小少年的眉目如畫精致細膩到了極點,他頭上紮著個小包子,身上穿著藍袍子,小少年下意識的抬頭時,便瞧見了村口大路那邊行駛過來的馬車,馬車裏的童潼與李九溪他不認識,但是……他認識與童潼跟李九溪坐在一起的人。 “是大大夫!”小少年雙眼兀然一亮,驚呼著,連泥鰍也不要了,就衝著馬車跑了過去:“大大夫!大大夫!”。 馬車裏,謝雯聽這聲音,他眼底一笑,忙讓孟青停了馬車。 撩開車簾時,外頭站著的小少年讓謝雯笑意更濃:“熊蛋蛋,幾年沒見,你長高了不少,嗯,瞧你這樣一看就是在田裏摸泥鰍吧?不怕回去你爹爹揍你?”。 攝政王也撩開簾子看他:“蛋蛋,先上來吧。” “七爺你也來啦!”熊蛋蛋很是歡喜,原本想要鑽上馬車,結果……他低頭一看自己的腳丫,上頭全是泥巴,熊蛋蛋笑了笑,搖頭:“算了算了,我這一腳丫的全是泥巴,就不上去了,不過你們快來啊,我回去跟我爹爹他們說,你們回來了。” 攝政王還要喊他,熊蛋蛋卻轉身直接跑了。 童潼看的狐疑:“那個孩子,是誰呀?為什麽……要叫熊蛋蛋呀?”。 謝雯輕笑:“熊蛋蛋小時候差點沒活下來,他出生的時候太小的,又弱,村裏的叔公們就給他取了這樣的一個賤命,希望他能活下來,早些年的時候這孩子跟他爹爹一樣,都是三災五病的,哦對了,他爹爹就是你哥哥,還記得不?”。 童潼點頭:“記得,子房哥哥”。 謝雯笑道:“是啊,張子房,還是後來他長大了,身體才逐漸好了”。 童潼哦了一聲,又轉眼朝著外頭看:“這裏的風景好漂亮,山上都還有好多桃花呐”。 謝雯也朝外頭看了一眼說:“桃花村就是以桃花出名的,這裏桃花的品種很多,不過除了四月季的桃樹可以饑結果子外,其他的基本都結不了果,隻會開花”。 李九溪跟著點頭:“嗯嗯嗯,這個我知道,子房以前說過,那些結不了果的桃花都隻能用做景觀,因為季節跟花期的問題,所以都結不了果子的”。 攝政王笑道:“不愧是曾經跟著子房的人,連這個都懂”。 李九溪笑得有些靦腆:“以前的時候,他沒少教我這些,連怎麽把一顆快死的樹給救活,子房也都教過我,我都記著呐”。 童潼聽著,有些羨慕:“真好呐,可是……哥哥都沒有教過我……”。 謝雯笑道:“一會等見了他,讓他以後沒事就教教你”。 幾人說著話,馬車便已經進了村。 小道上,聞聲特意過來接他們的人還有不少,這些人都是張子房的家人,童潼雖然都不認識,但是他記得子房。 雙眼兀然一亮,童潼喊了一聲哥哥,就朝著子房跑了過去,將子房抱住。 已經恢複了晴明的子房,再沒了當初那癡傻的模樣,相反在村子裏的這些年,他的身上還熏養出了一個清韻的氣質,溫溫潤潤的,很舒服。 抱著童潼,子房笑了笑:“早前收到小謝的來信,說你也要來,我就給你準備了禮物,一會休息的時候,我帶你去看禮物”。 “好~!”童潼歡喜應著,再抬頭盯著子房,他愣愣的說:“哥哥,你好像……變了”。 子房笑問:“我哪裏變了?”。 童潼抓抓頭,有些為難:“不知道,但感覺你有些不一樣,嗯……我也說不上來了”。 子房失笑:“那我還是你哥哥麽?” “是的!”童潼答得特別幹脆。 子房好笑:“既然我還是你哥哥,那就沒什麽的”。 童潼呐呐點頭。 子房又朝李九溪看去。 李九溪倒是沒朝他身上撲,隻是那一聲大少奶奶差點脫口而出,最後才被他給蹩腳的改成了名字。 子房輕笑,抬手在李九溪的頭上揉了揉。 如今的李九溪雖然已經晉陽王府的小王妃了,但其實當初他跟著子房的時候,也才不過十五六歲,他年紀比子房還要小上幾歲,想了想,李九溪幹脆改口,也跟著童潼喊子房哥哥。 謝雯聽得失笑,說:“我估計,要是司馬昭知道他回頭可能得喊崔三哥,肯定又得氣炸了”。 攝政王臉上有笑:“可以預見”。 幾人在這裏說了會話,還是張子房的母親包氏開口,讓大家先進屋歇歇。 張家雖然是在村子裏麵,但張家人卻不少,房屋也多。眾人進門的時候,院子裏,就有好幾個孩子在那裏玩耍,你追我趕好不熱鬧,直逗的謝雯與童潼跟李九溪他們的孩子雙眼閃閃發亮。 子房看著這五個小家夥,笑了笑,朝那邊的幾人招手:“蛋小瓜”。 子房一喊,裏頭那個年紀最大的孩子就忙跑了過來。 子房朝他說道:“這幾個都是弟弟妹妹,你跟球球要好好照顧他們,跟他們一塊玩,知道嗎?” “好~!”大聲應著的蛋小瓜在扭頭的時候瞬間懵了:“哇,一模一樣的臉哎~”。 眾人聽他這驚呼,都憋不住好笑。 蛋小瓜卻像發現了什麽新鮮事一樣,忙朝屋裏剛換了衣服出來的熊蛋蛋喊:“大哥大哥,你快來看,這裏,這幾個弟弟妹妹長得一模一樣啊”。 熊蛋蛋噔噔噔的跑出來,一看這那幾張臉,不由得也驚呼了起來。 最後幾個孩子被他們兄弟帶了過去一起玩耍。 謝雯跟童潼則跟著大家進了堂屋。 幾人一番敘舊,待回神時,已盡黃昏。 而顧恩第與司馬昭,則還在半路上。 這一路他們緊趕慢趕,到底還是沒有追上不說,連投宿的時辰都忘記了,不得已兩人隻能露宿野外。 篝火堆前,司馬昭咬著野兔肉,他越想越是生氣,最後忍不住朝顧恩第吼:“都怪你!你要是看好你媳婦!我媳婦兒也不會被拐了!”。 顧恩第眼皮一抬,涼涼的說:“拐跑你媳婦兒的是攝政王跟攝政王妃”。 司馬昭明顯一噎。 顧恩第擰眉:“要是你能對你兒子好一些,說不得你媳婦兒就不會被拐跑,那童潼也不會被攝政王妃他們拐跑。” 司馬昭:“…………”。 好像是的? 可是司馬昭還是生氣。 他坐在那裏碎碎的念:“你媳婦兒是個呆的,被拐了也就算了,為什麽還得捎帶我媳婦兒!”。 顧恩第眼神一冷:“我媳婦兒才是被捎帶的那個!” 司馬昭立即朝他瞪他,可是……一看顧恩第眼底壓抑的怒火,司馬昭就莫名其妙的有點慫。 “看什麽看!”司馬昭凶他:“找不回我媳婦兒小心回頭本王抽你!”。 顧恩第眼皮一垂,繼續吃東西:“你還是祈禱我找到童潼他們的時候,他們安然無恙吧,不然……”顧恩第眯眼:“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一輩子追不到你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