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吃得分外和諧,和諧得宋離跟劍君清直接就在席間把茶敬了,把兩位老人準備的紅包給收了,輪到童潼這裏,童潼很大方的揮手,說:“早上我看見大哥了,大哥已經把紅包給我了,我就不再收你的紅包啦”。 這個話…… 別人是個什麽心思,宋離不知道,但是宋離又一次忍不住想揍劍君清來了! 劍君清朝宋離看了一眼,他搖頭笑笑,端起酒杯對顧恩第道:“早上的紅包是給童潼的,但是這杯,我不能不敬你”。 顧恩第狐疑。 劍君清說:“自古以來,男妻之位受限太多,倘若不是你極時得上奏廢除那些陳舊儒節,為男妻發話請奏,我與宋離的婚事,也不可能這般操辦”。 那他與宋離的婚事,就是當初沐臻說的那樣子,會委屈宋離,隻是一家人走個明路而已。 劍君清都這麽說了,宋離也明白過來,他端著酒杯,對顧恩第道:“在以前,我對你一開始就不是真心服從,但是現在,我是真心服你,也該跟你說一聲謝謝的”。 顧恩第與他們兩人碰了酒杯,說:“你們要說的話,我明白,我要說的話,也全都在這裏酒裏了,總歸一切盡在不言中,大家都好便是”。 宋離臉上露了笑意,他爽快的跟顧恩第劍君清碰了酒杯,就仰頭一口喝了! “宋離是不是被蟲子咬了?”童潼突然小聲的說:“他脖子都紅了”。 宋離:“……”。 這個話,幸好除了宋離跟顧恩第,再沒人聽見,不然,宋離一定會忍不住揍人的。 揍劍君清! 之前下的皇榜宣告了天下,男子之位將不在受縛,男妻也可以出任職位,可以任官,可以不用再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不在隻能相夫教子,斬了一身的才學。 原先還有人不太相信這個事情,怕是誤傳,也怕是假的,但是宋離與劍君清的婚事,無疑似給了他們一顆實實在在的定心丸! 畢竟,連攝政王夫夫都參與的一場婚事,還有誰能質疑他是假的? 宋離與劍君清成親了,他既是沐侯府的世子夫人,同樣也是大營裏麵的少將軍,他的能力與實力,讓他在軍中依舊享有他自己的威望。 不止是沐侯府,在之後的幾個月內,京城裏,也跟著逐漸辦了幾起婚事,都是男娶男嫁,卻嫁人的男妻身份也都不算一般,這些婚事雖然沒有再次邀請到攝政王夫夫的出席,可是卻也實實在在的告訴了世人,男妻受縛的日子,終於成為了曆史。 而來年的那一場開給男妻們的會試,更是奠定了男妻們的另外一個篇章。 外頭這些日子發生的事,童潼知道的並太不多,他如今的月份大了更是沒多少天就到日子,現在的他肚子變得更加圓滾滾的,行動起來格外的不方便。 早前時,沐臻原本是去了攝政王那裏,請了一個名叫雅娘的神醫回來,給童潼看診的,不過那雅娘因為事忙,倒是一直都沒能得空,沐臻也不焦急,童潼都這麽多年了,再癡傻也不急於一時。 倒是童潼的肚子挺讓人擔憂的。 倒是童潼的肚子挺讓人擔憂的。 嗯,童潼的肚子比沐李氏當初懷著小兒子的時候還大。 夜晚,顧恩第陪著童潼在院子裏散步,珠江等人隨在遠處,四周寂靜,隻有夜間風吹拂過竹葉的聲音在沙沙作響。 童潼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忍不住歎息一聲:“不知道小泥鰍還有多久才會出來”。 顧恩第輕笑:“還有兩個多月,也快了”。 童潼唔了一聲,他突然又問:“相公,你說宋離會不會也跟我一樣啊?”。 顧恩第懵了一下。 童潼自言自語的說:“要是宋離也能生寶寶就好了,那他們就不用去找別人家的寶寶來養,這些天小泥鰍在我肚子裏動的時候,我可高興啦,宋離也好高興的,但是我怕他難受都沒敢問他能不能生寶寶”。 顧恩第輕笑一聲,說:“這個事,還是看天意吧,不過舅舅他們也不焦急,之前我聽外婆他們說了,他們願意等等,等過幾年後,如果宋離不能生寶寶的話,那他們再去劍家那邊抱個孩子過繼回來,如果可以,那就不用了”。 童潼一怔,問:“那宋離知道嗎?”。 “他不知道”顧恩第笑:“外公外婆沒告訴他,怕他會有壓力”。 童潼一本正經嚴肅著臉點頭:“之前我聽哥哥說,當媳婦兒的都好可憐,說是七出之條沒有寶寶會被休妻,不知道這個現在還有沒有”。 顧恩第笑道:“這個你放心便是,男妻與女妻不同,娶男妻者在官媒出都會做一份檔案,一旦查到他們不止娶了男妻,還另外再納女妾,他們將會被判重罪”。 “原來是這樣呀”童潼歡快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顧恩第也是輕笑。 兩人這裏正說著話,外頭兆明卻匆匆過來。 顧恩第狐疑,問他:“出了何事?”。 兆明忙說:“崔大人與夫人來了,崔夫人說是要來找東西”。 “找東西?”童潼狐疑:“找什麽東西?”。 兆明搖頭:“不知道”。 顧恩第忙道:“快去請進來”。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長尾巴 2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希翼 如此深夜,崔南觀與張子房突然來訪,著實讓顧恩第頗為意外,他與童潼還沒走到前廳那邊,崔南觀與子房便在兆明的帶領下直奔他們的內院而來。 遠遠的,看見童潼,子房就先喊了一聲弟弟。 童潼狐疑:“哥哥,這麽晚了,你怎麽突然來了?”。 “我來……”子房明顯一怔,他朝童潼身後的院子張望了片刻,才說:“我來找東西,我有東西在這裏”。 童潼狐疑:“你要找什麽,我讓人幫你找”。 子房呐呐點頭,與童潼並肩朝內院走去。 崔南觀跟著子房身後,朝著顧恩第作揖:“深夜打擾,實在冒昧,隻是內子可能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還請顧大人見諒”。 “不敢”顧恩第忙道:“隻是一點小事,無足掛齒,我這就讓人幫忙一起去找”。 顧恩第以為子房突然而來要找的隻是個什麽物件,崔南觀也以為是這樣的。 可是…… 子房進了那種滿了排竹的後院之後,他什麽話也不說,就開始在裏麵的花園裏麵,挖了起來。 崔南觀忙上前拉住子房的手,眸低的神色很是心疼:“子房,你到底是在找些什麽?你在挖什麽,這裏……”。 “有東西……”子房掙開崔南觀的手,又繼續在花圃裏麵挖。 顧恩第與童潼站在邊上,他看著子房的那個樣子,有看向子房身邊的崔南觀,顧恩第仿佛念過崔南觀的名字好幾次,才反應過來…… 這裏曾經是崔尚書的府邸,而崔南觀……顧恩第驚訝。 上任倒台的崔尚書就是崔南觀的家人! 而崔南觀與子房可能當初就是住在這裏的! 可是現在…… 已經癡傻的張子房卻突然說要來這裏找東西,這是不是……是不是說明張子房,他在恢複了! 這個可能,讓顧恩第心裏猛然緊繃,他很想上前問問崔南觀,張子房這些日子是不是在逐漸好轉了,可是他不敢,他隻能朝童潼看去。 童潼卻根本就不覺得子房今晚上的反常有什麽不對,他隻是看子房焦急,他也跟著焦急。 兩人在下人的陪同下,幾乎把整個園子裏的花園都刨了一遍,最後……終於在靠近房間窗戶的牆垣下,刨到了子房要找的東西。 是…… 幾個大小不一的酒壇子。 “哇……真的有東西哎,還有好多呀”童潼驚呼。 崔南觀與顧恩第都震驚了,兩人急忙上前,果然看見了子房要找的東西。 是兩個大酒壇子,跟四五個小酒壇子…… 顧恩第的身邊,崔南觀渾身都僵硬住了。 一眾幫忙的下人也驚愕了。 子房看著看著那些酒壇子,一張臉上立時都是笑意:“我就說我有東西在這裏吧,你們還不相信我,看挖出來了吧”。 崔南觀說不出話來,隻是盯著童潼。 顧恩第扭頭看他的時候,發現崔南觀的眼底,明顯有光芒在閃爍著。 “子房……”崔南觀呢喃著,那顫抖的嗓音,明顯壓抑著他心裏的的激動。 子房沒有聽見,他隻讓人將那些壇子小心的挖出來,弄幹淨。 童潼看得稀奇,忍不住問:“這些都是什麽?”。 顧恩第暗暗呼了口氣,他走上前,把其中一個大酒壇子解封,一股清香的酒味隨即飄散出來,顧恩第一愣,仔細聞了聞:“有桃花的香味”。 童潼雙眼發亮,也忍不住湊過去用力嗅了嗅:“好香啊!”。 子房突然想起什麽,驚喜著說:“對了對了!是桃花酒!這個是桃花酒!年份越久,香味越濃的!可是……”子房狐疑了,他抓抓頭,朝崔南觀看過去:“我什麽時候埋在這裏的呢?”。 崔南觀盯著子房,他不知是想起什麽,那眼眶的裏的光芒居然凝結成了水霧。 “子房……”他朝子房走近,忍不住將子房抱住,問他:“子房,你可是全都想起來了?可是全想起來了”。 子房愣愣的看著崔南觀,那一臉迷茫懵懂的模樣,顯然是不知道崔南觀在說什麽。 顧恩第看得明白,雖然心裏狐疑,但此刻卻不合適他多問,他隻是看著那被揭封的酒壇,嗅了嗅,又看童潼睜大雙眼一臉饞相的樣子,顧恩第抿唇一笑,突然就說:“這一壇,我們留下了,其他的你們拿走吧”。 崔南觀終於回神。 子房卻擰了眉:“這都是我的”。 顧恩第故意逗逗子房,說:“可它現在是在我府上的院子裏”。 子房急了,但是童潼更急,他直接給顧恩第手上拍了一下,凶凶的說:“這些都是哥哥的!不是哥哥你還找不到呢!得還給哥哥!”。 顧恩第明顯一噎。 他這明顯時候為了童潼啊,但是會童潼顯然沒有領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