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景浩悻悻的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的走上了夜無常受刑的台子,恭敬的叫了一聲,“皇叔。” “你是三弟的孩子?”夜無常打量著龍景浩問道。 龍景浩點點頭,“正是。” “三弟的孩子也這麽大了啊。”夜無常一笑,頓時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一時表情糾結了起來,疼的他臉色發白,冷汗滋滋。 “還不快放開朕的皇叔。”龍景浩憤怒的吩咐道。 江湖之人豈敢與朝廷爭鬥,何況還是皇帝親臨,而且這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教主居然是皇家之人,實在匪夷所思。 夜無常被從刑架上放下來,身上的血還在不斷的流,腳下一軟,眼看著就要栽倒,卻被彥墨一把扶住。 “墨兒。”夜無常激動的叫了一聲。 “不要說話。“彥墨認真而嚴肅地看著他,“我扶你去後院療傷。” 彥墨二話不說扶著夜無常轉身就走,將這一路路人馬全部丟下,仿佛他們不存在似地。 龍景浩也不介意,他狠狠的瞪了蘇謹一眼,蘇謹很是無辜的聳聳肩,表示他不知情,然後龍景浩指著虛雲長老一夥人,怒叱道,“膽大包天的東西,居然敢動朕的皇叔,來人,將他們給朕拿下,若有反抗,亂箭射死。” 有了軍隊的加入,可想而知,這次捉人很順利,虛雲長老一黨很快就被擒住。 那些江湖人眼見情勢如此,彥墨也受了刑,那魔教前任教主來頭又大,他們也惹不起,於是便悄悄的離開了顏家堡。 此事便告一段落,彥無煞轉身扭頭就走,既然事情解決了,他也不必要留在前廳看著那個令人討厭的家夥。 蘇謹慌忙狗腿似地追上來,大叫一聲,“小玉兒,等等我。” 而莫傾城卻走到龍景浩身邊,“砸了我的淩霄閣,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龍景浩我和你沒完。蘇謹說罷,甩袖憤憤的離開。 龍景浩表情怪異地看著莫傾城,又盯著他那張絕美得臉看了很久,終於是認出了他是誰,抬腳就追,“傾城,這事是我不對,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剩下的這些人馬一個個群龍無首,蘇謹去追彥無煞了,他帶來的人傻傻站在那裏不知所措,而龍景浩帶來的軍隊也是如此,皇上不在了,他們該聽誰的? 蘇謹去追彥如玉了,皇上去追莫傾城了,要說也奇怪,皇上和這莫傾城一開始都恨不得宰了對方,出手一個比一個狠,暗殺陷害,什麽齷齪事沒做,怎麽忽然間關係這麽暖昧了?外篇 追妻記(結局) 還疼嗎?屋子裏彥墨的手輕輕撫摸著夜無常肩膀上的傷口,那些傷口貫穿了整個肩胛骨,幾乎能看見裏麵的皚皚白骨。 那樣大麵積的創傷,彥墨隻覺得自己也跟著痛了,如果自己不是太倔強,就不會有今日的事發生。 “不痛,你呢。”夜無常無視自己身上的傷痕,抬手擦去了彥墨眼角的淚水。 彥墨搖搖頭,心口的地方被他硬生生插入了鋼針,不痛是假話,可是比起這個,他的心更痛。 “墨兒,原諒我好不好?”此時此刻夜無常忽然握住了彥墨的手,誠心的懇求著,“以前是我不對,是我傷害了你,不論有意還是無意,墨兒還能否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用自己的後半生來恕罪。” 兩人的手都很冰冷,彥墨聽著夜無常動情的話,鼻子有些發酸。 搖搖頭,“你沒有罪,一切隻能歎一句造化弄人,阿睿,我的阿睿,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與你再會,這樣幸福的依偎著,從來沒有想過,這樣說著,彥墨的臉上滑下了淚水,淚珠滾燙地砸在了夜無常的手背上。 夜無常無聲的抱住了彥墨,兩人衣衫染血,依偎在一起臉上的神情是幾十年的滄桑後,重歸於好的幸福與寧靜。 屋子外,子妍和皇甫軒,彥如玉,莫傾城,彥肅清以及蘇謹和龍景浩都湊到了一起,偷偷聽著裏麵的動靜。 “好感人。”子妍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他和皇甫軒分開一個月他都受不了,外公和祖父卻分開了四十幾年。 “爹爹一生坎柯,哎,早年也是我太衝動不懂事。”彥肅清悲哀地歎了一口氣,當初被爹爹逐出顏家堡,隻覺得自己滿心都是委屈,卻忽略了爹爹的感受。 他賭氣出走,這十九年從來不曾看過爹爹一眼,想必爹爹很傷心吧。 “小玉兒。”蘇謹有感而發,伸手想要握住彥如玉的,一把冷兵器橫在了他們中間,彥如玉握著兵器,給了他一個比兵器還冷的眼神。 蘇謹苦歎口氣,屋裏的那對曆經了四十年,他不知道自己四十年能不能將小玉兒這塊冰捂化了呢? 龍景浩和莫傾城,兩人臉麵各朝一邊,誰也不看誰。 而屋子裏,忽然靜悄悄的沒了動靜。 “怎麽沒聲音了?”子妍是最沉不住氣的。 彥肅清詫異的道,“父親該不會是趁機耍賴將爹給吃了吧。” 幾人臉色一正,同時很八卦的湊了上去,仔仔細細的聽裏麵的動靜。門卻忽然被人從裏麵打開,兩道人影齊齊的出現在門口,並肩攜手很和諧的樣子。 “你們幾個打算偷聽到什麽時候。”夜無常黑著一張臉,彥墨臉色也是不好,很冷很冷。 偷聽牆角被抓到,幾個人麵上同時閃過尷尬之色,隨即子妍抬頭望天,“啊,今天天氣真好,不知寶寶肚子餓了沒,我去看看。” 皇甫軒點頭同意,“我也兩個時辰沒看見寶寶了,怪想念他們的。”於是跟上子妍的腳步。 “啊,我今天練了一套槍法,趕緊去繼續練習,不要忘記了。”莫傾城打著哈哈轉身就走。 龍景浩摸摸鼻子,“皇叔,朕的十萬大軍還在外麵,朕先去妥善安置。” 蘇謹,“小玉兒,我們也和好吧。” 彥如玉白他一眼,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站住。”一直冷著臉的彥墨開口,幾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即將要邁出的腳步,僵硬著轉過身來。 彥墨冷臉看著幾個孩子,目光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看得幾人一陣緊張,要知道彥墨這些年手段一直很冷,很鐵血,說不怕,那全是假話。 “你們幾個……”彥墨打量了他們幾個一眼後,神情嚴肅的指著夜無常道,“還不快叫祖父,愣著做什麽。” 幾人一怔後,迅速的反應過來,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彥墨這是讓他們認親呢。 “傾城拜見祖父大人。” “如玉拜見祖父大人。” “子妍拜見祖父大人。” “肅清拜見父親。”四個人跪在了地上異口同聲地說道,望著地上跪著的子女,聽著他們的話,夜無常胸腔裏湧出一股熱流,這些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子孫啊。 自從若蘭死後,他的心裏一直空蕩蕩的,望著這些孩子如今一個個都成了氣候,夜無常覺得很滿足,很感動。 “好,好,都起來吧。”夜無常一連說了兩個好字,神色非常激動,而一直不笑的彥墨此時也笑了。 那淺淺的笑容,猶如水麵蕩起的瀲灩波光,一圈圈的散開,很美很美。 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呆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外公笑呢。 夜無常不動聲色的牽住了彥墨的手,在孩子們麵前沉聲道,“以前年少輕狂,從不知道珍惜身邊人,如今我在你們這些孩子麵前發下重誓,我這一生一世都會好好愛護你們外公,絕對不會讓他再受任何的委屈。” 感受著夜無常手心的溫度,彥墨心裏的冰冷徹底融化消失。 唇角的笑溫暖而迷人。 “祖父對外公真好。”子妍看著他們一對,忽然覺得很幸福很感動,當即還有些小小的吃醋。 皇甫軒聞言,湊到子妍耳朵根處低聲道,“你若願意,我也可以很疼很疼你。” “這還差不多。”子妍滿意了。 “對了啊,祖父大人,咱們都認了祖、磕了頭,是不是應該紅包拿來啊。”子妍一伸手,在夜無常麵前晃了晃。 夜無常聞言大笑一聲,“小財迷。” 彥肅清不忿的一把擰住子妍的耳朵,“小兔崽子,什麽時候了還想著銀子,好了好了,都散開吧,讓兩位父親大人好好聚聚,不要給我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子妍疼的呲牙咧嘴,趕緊叫,“娘,輕點輕點啊,疼。” 彥肅清擰著子妍的耳朵一路離開了,眾人也紛紛告辭散開。 各自去尋找各自認定的那個人了,他們的追妻之路有多辛苦,暫時就不說了,而隻剩了彥墨和夜無常在屋子裏。 夜無常拉著彥墨關上了門,一進屋就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彥墨的唇,熱切而狂熱的吻,積攢了太多年的感情,瞬間洶湧的爆發出來。 “墨兒。”一聲低低的喟歎自口中溢出,這一天他等了太多年,期盼了太多年,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阿睿。”彥墨聲音溫柔,目光如水,這樣溫柔如水的墨兒,亦如當年他遇見的那個。 夜無常雙臂緊緊擁住彥墨,炙熱的吻席卷周遭一切,濕喏的吻吻著彥墨的唇角,下巴,手指熟練的挑開彥墨的衣襟,柔順的衣服從他身上滑落。 露出圓潤小巧的肩膀,夜無常張口咬上,過了這麽多年,他的墨兒身體依舊如此美好,歲月匆匆卻舍不得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的皮膚光滑白皙,觸手溫柔細滑。 夜無常貪戀的吻著,品嚐著彥墨身上的香甜,這種味道他懷念了太久。 彥墨揚起修長的脖子,雙手緊緊攀住夜無常的脖子,冰封了太久的身體在夜無常熟練的挑撥下,燃起了一團烈火,瞬間焚燒了他身體的每一處。 烈火在身體內囂狂的放肆著,彥墨的身體緊緊的貼著夜無常的,手指迫不及待的脫下夜無常的衣服,這一刻他們隻需要放縱,熱情的放縱,他們失去了太多,錯過了太多,他們不想再失去,再錯過,再受傷。 衣衫褪盡,兩句火熱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燭火下人影修長,糾纏交錯。 烏黑的長發長長垂落,夜無常的雙臂穿過彥墨的腋下,將他抱著,一個翻轉壓在了軟乎的床榻上。 “墨兒。”一聲嘶啞的低喃,充斥著太多情感,夜無常再次深情的吻上彥墨的唇,手指熟練的握住他的火熱,放縱的挑撥。 彥墨臉色潮紅,雙手緊緊抓住夜無常的肩膀,似是隱忍,似是愉悅。 夜無常不斷的吻著彥墨的身體,舌尖縱情的舔舐著他身體的每一處,舌尖掃過之處帶來酥麻的感覺,仿佛一隻羽毛從身上一路撩撥過去,將彥墨所有壓抑的熱情挑起。 彥墨的喉嚨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喟歎,身體不斷的痙攣著,在痛苦與極致的歡樂中徘徊。 “墨兒。”夜無常額頭全是汗水,身體腫脹的難受,抵在彥墨雙腿間不斷磨蹭,“我要進去了。 夜無常的聲音嘶啞而感性。 彥墨輕輕嗯了一聲,雙手緊緊環住夜無常的脖子,做出無聲的邀請。 夜無常滿心激動的擠進了彥墨的身體,這一刻他們身體緊緊糾纏,靈魂互相交融在一起,什麽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無聲的握住彥墨的手掌心,與彥墨的十指相扣,濃濃的愛意不需要任何言語來表達。 一室春光,床上無限美好,糾纏的兩個人曆經了太多的歲月,再次交匯在一起。 愛也好,恨也罷,隻求餘下的後半生,彼此能相守相愛,攜手一生,不離不棄。 虛雲長老蓬頭垢麵的被關押在大牢裏,夜無常悄無聲息的潛入,抱著雙臂冷眼看著虛雲長老。 “你想做什麽?”看見夜無常,虛雲長老渾身抖動個不停,一臉驚懼的樣子。 夜無常望著他冷冽的一笑,“我來,其實是想謝謝你。” “什麽?”虛雲長老顯然不明白夜無常這話的意思,隻是驚懼和不解地看著他。 夜無常耐心的解釋道,“沒有你,我就不能這麽快和墨兒複合啊,所以我很感謝你。” 虛雲長老臉色頓時一變,“你,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不過是我故意放出了一個消息,透漏了我在顏家堡的事,有人替我將這個消息傳播了出去,引來了所有江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