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圖紙交出去,秦小幺算是了卻了一件心事,又開始沒心沒肺地過她的悠閑日子。


    至於那兩樣武器能不能做出來,那就是美男爹的事了。


    又一個月過去了,老天爺對各路祈雨儀式視而不見,依舊一滴雨都沒下。


    村頭的小溪幹透了,村裏的井水見了底,地裏的莊稼終究是枯死了。不少人坐在地頭上嗷嗷大哭,可是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就在這一片哀嚎聲中,朝廷的增稅文書到了。


    消息是由秦老三帶回來的,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他的行李和半袋子糙米。


    “增稅文書昨天就到了縣衙。掌櫃的昨晚給我們結了月錢,今早就把鋪子關了,說是要等到年景好了再說。


    我回來前去了趟以前常去的那家米店。糧價又漲了,三兩銀子隻買回了半袋糙米。”


    秦老三的月錢是三兩銀子,以前足夠全家人一個月的花銷,如今卻隻能買回來半袋子糙米。


    秦老爺子摸出煙袋鍋子,習慣性的在炕沿兒上敲了敲,卻沒加煙絲,隻是拿在手裏擺弄。


    秦小幺知道,老爺子的煙癮犯了。每當心情不好或者為什麽事情發愁的時候,老爺子總是喜歡抽上一口。


    如今家裏的銀錢都拿去買了糧,他舍不得給自己買煙絲,早就斷頓了。


    老爺子就這麽點愛好,還生生戒了,秦小幺看著心疼。她把超市裏的香煙一根根的拆開,煙絲已經攢了滿滿一塑料袋子。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就讓老爺子抽上名牌香煙。


    “唉,能買點是點吧。糧價一天一個樣,還不知道要漲到什麽時候呢。”


    自打得知要增稅的消息後,秦老爺子就決定囤糧。


    老爺子仁義,不僅將消息透露給了親朋,也告訴了北山村的其他村民。至於他們信不信,全看自己的選擇。


    隻要是相信他們的,都多多少少做了些準備。


    這一個月以來,秦老爺子估算著天旱的程度,又先後買了三次糧。糧價越漲越高,家底都快要花光了,存下的糧食也就將將夠全家人吃半年,更不用說秋收之後要交的稅糧。


    更要緊的是,村裏的井水一天比一天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徹底枯了。要是還不下雨,即使有餘糧,一家老小也是活不下去的。


    這靠天吃飯的倒黴日子!


    秦小幺看著老兩口愁,她也跟著愁。


    依著她的意思,幹脆搬家算了。樹挪死,人挪活。北麵幹旱,總不至於全大盛國都幹旱吧。他們可以舉家向南遷徙,沒必要非紮在這裏等死。


    老秦家老的不算老,小的還沒出生,全家十四口人,十個是青壯勞力,完全有條件走。


    先離開再說,一路上總能找到合適定居的地方。退一萬步,即使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也可以先找個有水有獵物的深山老林躲上幾年。


    天災之後必有人禍,眼看著世道就要亂了,避世是個不錯的選擇。等天災人禍都過去了,再出山找地方定居。


    可惜,這話她不敢說。


    在現代,這個城市生活得不如意,那就換個城市生活,這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就算不搬家,也可以換個城市待幾天放鬆一下,否則也不能有一到長假就出現的人類大遷徙。


    不僅換城市還換國家,舉家移民的情況也不少見。


    可是在這裏,人們在一個地方紮下根,一待就是一輩子。房子和地就是根,有根的地方才是家,輕易不會換地方。


    舍棄房子和土地拖家帶口的遷徙,那叫逃難。


    唉,秦小幺無力改變,隻能歎氣。相差400多年的思想代溝,真是比德克雷海峽還寬。


    睡不著的秦小幺正躺在床上瞎琢磨,大黑騰的一下站起來,衝著前院的方向使勁叫。


    前院有人!


    秦小幺一骨碌爬起來披上外衣,舉著連手弩就往前院走。她的連手弩是美男爹親自給她做的,細細地打磨過,連手柄都纏上了一層軟布。


    秦老三不知道在哪裏找的能工巧匠,還真把連手弩做出來了,隻不過是木質的,隻有配套的短箭箭頭做成了鐵質的。


    回家後拉著秦老大一起進了山,搬回來不少木料,之後就天天關在屋裏鼓搗。三天後,老秦家自產的連手弩就誕生了。


    經驗證,這連手弩雖然是木質的,威力也要比弓箭大得多。操作簡單方便,連三郎、四郎都能實現十射八中。


    至於秦小幺,基本可以做到全中。上輩子為了解壓,她是學過射箭的,經常把靶子當成老板射。


    連手弩獲得了老秦家男丁的一致青睞。於是,老爺子大手一揮,全家總動員,最終實現了人手一把。


    當然了,她的這把最小巧漂亮,是美男爹的愛心禮物。


    至於改良版柴刀,因著缺少材料的原因,暫時還不能問世。


    秦小幺一打開門,就發現美男爹和大伯都出來了。美男爹手裏也舉著連手弩,大伯拎著根棍子。


    大黑擦著秦小幺腳邊竄了出去,衝著院門使勁叫。


    秦小幺剛要上前查看,就被美男爹攔住了。


    “小幺,回屋去!”


    在看見秦老爺子和幾個哥哥也出來後,她也就聽話得沒往前上,轉身站在了她爹娘的屋門前。


    全家武力值最弱的,除了身懷五個多月身孕的大嫂,就是她的哭包娘親了,她還是守著為好。


    秦老大、秦老三已經摸到了院門後麵。秦老大高舉著棍子,對著外麵喊話:“誰在外麵?”


    隔了大概兩秒,一個聲音響起,“大哥,是我,快開門。”


    門外的是秦家老二秦安南。


    警報解除!秦小幺趕緊把大黑喊回來。


    院門打開,兩個身影走進來,一個高壯一個瘦小。高壯的那個赫然就是離家兩個多月的秦老二。


    三郎、四郎衝了上去,高興的圍著秦老二。


    “爹,你回來了。”


    秦老二一左一右的攬住兩個兒子的肩膀,使勁的拍了拍,高興地誇讚道:“不錯,長高了也壯實了。”


    秦老三重新拴好院門,跟在秦老二的身後問道:“二哥,你怎麽大半夜回來了,出了什麽事?”


    秦老二看了一下周圍,示意他回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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