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承雪跟波恩泰一起來到了劉仁教書的私塾,這幾天,因為沒有先生來繼任,孩子們也就沒來上課。


    波恩泰拿起一本書,一張紙條從書裏掉落了,之間上麵寫著:“款款深情已入心,絲絲曉光拭夜痕,人間難得相思意,喜遇知音共奔錦。”


    “承雪,你看這個,好像是寫給楊小菊的情詩啊。”


    邊承雪把紙條接到手裏,她的手碰到了波恩泰的手,那溫度,很熱,她的臉不由地紅了一下。


    邊承雪看了看這首詩,忽然說:“恩泰,你看,這字是豎著寫的,可要是橫著看,這地六行可不就是‘入夜思奔’。”


    波恩泰看了看,沒錯,的確是這樣,但是,卻與楊小菊身上的紙條有一點差異,他說:“可是,楊小菊身上的紙條寫的是‘私奔’的私,不是‘思念


    “你記不記得,楊小菊身上的紙條,被人切割的隻剩下了這四個字,而且,上麵還封了蠟,這就說明是有人可以讓我們發現這紙條的,巧合的是,那四個字竟然在這首詩裏,而且還有個別字,不排除一點,劉仁第一次寫這首詩的時候,筆誤將這個字寫錯了,隻是,它怎麽會到了別人的手上呢,這倒是個疑點。”邊承雪分析道。


    兩個人拿著紙條回了衙門,正好陳威也回來了,邊承雪安排他調查程貴的家人去了。


    “怎麽樣?”


    “程貴既然人稱程二公子,那他肯定還有個哥哥,叫程富,程富跟程貴完全不是一類人,程貴揮金如土,附庸風雅,不過,他哥哥倒是個體麵人,而且,做什麽都一本正經。”陳威回來報告著他的戰果。


    “這個人不容忽視。”邊承雪說。


    “不是吧。像他這樣地謙謙君子。是不可能是殺人地。”陳威覺得注意程富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孩子啊。知人知麵不知心哪。”邊承雪彈了一下他地腦袋。


    陳威摸著腦袋。心裏一萬個不福氣。你查吧。查到底。肯定凶手不是程富。


    邊承雪換了女裝。準備再去私塾看看。在路上。碰到一個女子帶著孩子出去。便打聽道:“大嫂。你可知道。這劉仁先生生前可有什麽好友?”


    隻見那婦人思索了半天才說:“他是教書先生嘛。大家都對他和和氣氣地。可是。誰是他地好友。我們怎麽分得清楚。不過。有一個人倒是有可能是。就是程富。(.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程大公子。”


    “為什麽這麽說?”邊承雪問道。


    “因為我來接孩子的時候,曾經兩次看到他跟劉先生在一起,而且,他家的孩子才剛剛會走路,總不會是為了孩子的學業來的吧。”婦人解釋道。


    “一個是有錢的公子哥,一個是教書的先生,他們兩個能走到一起,真是不可思議。”邊承雪歎氣道。


    “姑娘你這麽說就錯了,程大公子雖然出生好,但是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風流紈絝子弟,他教養好著呢,跟劉先生交朋友的確不奇怪。”婦人趕忙說。


    “是嗎,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真想會會這個與他弟弟天上地下的程大公子了。”邊承雪謝過婦人,便拉著波恩泰回了衙門,換上男裝之後又去了程家。


    程富倒是來者不拒,笑臉相迎,邊承雪覺得,他太鎮定了,鎮定得可疑,不過有一點倒是得到了證實,從談吐上,氣度上,誰都不會覺得他是個庸俗之人。


    “程大公子。”邊承雪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水,終於開口了。


    “叫我程貴好了,我還是比較習慣別人稱呼我的名字。”程貴說。


    “好吧,劉仁是你的朋友,對嗎?”邊承雪問道。


    “是啊,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殺人。”程貴的眼神掠過一絲惆悵。


    “連你都懷疑是他殺的人?看來他是枉交了你這個朋友,朋友死了,你不但不替他難過,反倒以為他殺了人。”邊承雪有些義憤。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有必要為他哭哭啼啼嗎,再說了,連你們官府的人都曾經懷疑他是凶手,當所以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他的時候,我這個鄉野村夫又怎麽能夠免俗。”程貴說得頭頭是道,邊承雪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思維能力與淡定素質。


    大公子,既然不能免俗,我還是這樣稱呼你吧,恩泰,我們走。”邊承雪說。


    “既然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那我就不留了。”程富的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邊承雪跟波恩泰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從外麵回來的程貴。


    “怎麽,查案查到我家裏來了?你們衙門的人真是麻煩,案子不是已經很明了了嗎,劉仁殺了楊小菊之後,畏罪自殺惜我的未婚妻啊,”程貴一邊歎著氣進了屋子。


    邊承雪回到衙門,父親過來告訴她,劉仁所中的毒已經查出來了,是百日紅,這種毒可以不用服下,直接抹在衣服上,就能滲入到身體裏,人會漸漸地麻醉,像是睡著了一般。如果藥量大的話,就會在昏迷狀態中死亡。


    “這麽說,後來來的那個凶手,並不知道劉仁已經中了毒,而是以為他睡著了,他才對他下的手?”邊承雪說。


    “不錯,正是這樣。”邊人滄解釋道,不知道女兒又想到了什麽。


    “那他的衣服上,到底毒藥多不多?”


    “不多,這毒藥能讓他麻醉,昏過去,但是,還不至於死亡。”


    邊人滄的解釋讓女兒怔了怔,也許第一次對劉仁下手的人,並不太了解藥物的用量。


    邊承雪想,她已經有了頭緒了,於是,她把春寒叫了過來。


    “你殺了人,論罪當誅,說吧,還有什麽遺願,我能辦到的,就盡量替你辦了。”邊承雪說。


    春寒吞吞吐吐。


    “是程公子給了你銀子,讓你把那張寫著‘入夜私奔’的紙條給了楊小菊,讓她當天晚上去赴約,結果,沒想到,等待她的人竟然是準備殺死她的程公子,是你在成婚那天打扮成了新娘的樣子,讓楊家的人以為,楊小菊一直在家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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