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困昇把苗秧抱在懷裏,暖手暖腳。


    秋去冬來,轉眼一看,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年。


    期間苗秧精氣神隻越來越好。


    他甚至快要融入這裏,什麽都想不起來,也不再恍惚。


    隻是偶爾會在夢中驚醒。


    夜深人靜,苗秧在郗困昇懷裏猛地蹬腿,一個驚醒。


    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水。


    “怎麽了?”郗困昇立馬就醒了過來,“又做噩夢了?”


    苗秧吐了一口氣:“嗯,有點嚇人。”


    郗困昇摸了摸他的臉:“我在呢,別怕。”


    苗秧覺得有點熱,下意識推了推他,結果被郗困昇抱得更緊了。


    “怎麽了?是不高興嗎?”


    苗秧一下笑了:“朕隻是有些熱,你抱我好緊啊攝政王。”


    郗困昇伸手摟緊他的腰,沒有在意苗秧的打趣,柔聲問道:“秧秧,做了什麽噩夢?”


    苗秧踢了一點被子,又被郗困昇拉上來蓋好,現在大冬天的,雖有地龍,但稍不注意傷了風寒可不好了。


    “夢到很多血,我身邊的人都倒下去了,還夢到我和大人分開了,有點可惜,好像沒有八抬大轎攝政王。”


    苗秧開玩笑似的說著。


    郗困昇眸色微動,低頭親他的臉:“都是夢,我們怎麽會分開?”


    苗秧笑了笑:“真的?”


    郗困昇看著苗秧的眸子,語氣堅定的回:“真的。”


    身下的人也定定的看著他,郗困昇又湊過去,“是不困嗎?”


    苗秧:“……要是不困大人要做什麽啊?”


    郗困昇抿著他的唇角:“不做什麽?若是動起來,你今晚都別想睡了。”


    苗秧:“……”


    現在郗困昇真不害臊啊!


    “我困,就是有點害怕。”


    他熱過了那勁,伸腳壓在郗困昇的腿上,有點依戀的喊:“攝政王。”


    郗困昇笑了起來,摸著苗秧的發:“怎麽了?不過一個夢而已,我不是在的嗎?別怕。”


    可他的眼裏沒有絲毫笑意,隻有晦暗莫深的冷意。


    他當然不想苗秧做這些夢,他隻想和苗秧好好的在一起。


    “別怕。”


    聲音帶著安撫,苗秧眼皮沉重,又困倦了起來。


    翌日,苗秧上完早朝,渾身有勁。


    如今國泰民安,苗秧準備大刀闊斧的搞建設。


    隻不過還麵臨著很多的問題。


    其中最令人堪憂的就是貪汙腐化之事。


    京中勢力往外延伸,各方勢力盤根複雜,苗秧不可能將其連根拔起,這不現實,也不客觀。


    會引起國之根本。


    所以也得從長計議。


    這些事原本就勞心勞力,不過現在他沒有後顧之憂,做事大張大合,反而沒什麽好害怕的。


    也因此,苗秧在處理事情上更加果決。


    便沒有什麽壓力。


    最主要的是,郗困昇守在他的身邊的。苗秧就像是有了後路一般。


    高高興興下了早朝,看起來心情不錯,可郗困昇卻一整日都沒有出現,奇了怪了。


    苗秧心神不寧的,鮮少有一整日都不見這人的時候。


    宮門下了鎖,他派人去尋,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攝政王去做什麽了。


    竟然也一句話也沒有留。


    苗秧有點不高興,還很擔心。


    好久沒有一個人睡過了,他翻來覆去睡不著。


    怎麽回事啊?


    他覺得自己真的要生氣了。


    嘴裏呢喃道:“郗困昇,郗困昇。”


    突然門外響起腳步聲,宮人們壓低聲音喊道:“攝政王。”


    苗秧一下爬起來,他身邊的大太監進來,“皇上皇上,攝政王回來了。”


    這些人也是習慣了攝政王來去自由,竟然也沒有懷疑一下這攝政王怎麽進的皇宮。


    苗秧一邊歎氣,一邊高興的笑起來,下床走過去。


    隻見高大的男人脫下大氅,快步向他走來,見苗秧眼睛紅紅的,捧住他的臉:“可是在等我?”


    苗秧瞪了他一眼:“你說呢?”


    郗困昇一笑,猛地將苗秧抱在懷裏。


    宮人們提了熱水進來,便退了出去。


    郗困昇卻已經迫不及待親了下來。


    苗秧:“……”


    這麽急色?


    他覺得好笑:“攝政王這忍耐力越來越差了。”


    喘著氣說完,郗困昇已經將他抱了起來,往龍床去,苗秧蹙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已經被親得差點窒息了。


    不過郗困昇沒有做什麽,隻是把苗秧狠狠親了一頓。


    隻是這一時半會兒下來,苗秧身上的衣服是徹底亂了。


    他坐起來,看著同樣衣衫半解的攝政王,怎麽覺得有點不對勁呢?


    “大人,你怎麽了?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郗困昇雙手撐在他的兩側,目光沉沉的打量著苗秧,似乎在看他過得怎麽樣,狀態怎麽樣?


    苗秧蹙眉,又覺得有點好笑:“你這是怎麽了嘛?”


    郗困昇卻嚴肅的喊:“秧秧。”


    苗秧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有些茫然的看著郗困昇。


    郗困昇捧住他的臉:“秧秧,是我。”


    苗秧一下推開他,沉聲道:“我知道是你,大人。”


    他想避開郗困昇,可郗困昇猛地將他抓到自己的懷裏:“苗秧,我來了,這裏是假的,假的,你忘記和我說的話了嗎?你明明說困住的人是我。”


    苗秧抿了抿唇,頭很疼,記憶亂糟糟的,根本理不出一個頭緒。


    唯一肯定的是,苗秧感受了麵前的人的不同。


    他垂下眸:“我,我不記得了,可是大人明明好好的,我也好好的,他高興,我也高興。”


    郗困昇覺得心痛不已:“可這隻是一場夢,你願意在夢裏和虛假的郗困昇在一起一輩子,那我呢?我明明已經盡力了,苗秧。”


    苗秧表情茫然了一瞬,看清眼前的人,一下抱住他的手臂,啞聲喊:“郗困昇。”


    郗困昇將人抱緊。


    “嗯,是我,我來了,我接你回家。”


    苗秧卻搖了搖頭,含著水汽的雙眼看著郗困昇,問道:“他呢?”


    郗困昇太陽穴青筋暴起,“他就是我。”


    苗秧一抹眼睛,“我知道,我知道,我隻是,你知道吧,郗困昇,你,你了解你自己的,他不願意,我,我沒法對他不心軟。”


    郗困昇看苗秧這樣子,知道他是想起來了,但是又受這個時空的影響。


    心裏對當時的郗困昇有著不舍,以及心疼。


    郗困昇都清楚,並且沒法計較,因為這是他們被改變的某一段過去。


    可實際上,這就像是一個虛幻的泡影。


    郗困昇又把苗秧抱緊:“那我呢?”


    苗秧抓住他的外衫,破涕為笑:“大人不是說你們就是同一個人嗎?”


    郗困昇垂眸看著懷裏緩過勁來後作弄自己的人,眸色一沉,“討打了。”


    苗秧心裏酸澀的感覺漸漸消退,但是更深的憂愁卻浮現在心裏。


    “我肯定想和大人一起離開,隻是,”苗秧欲言又止,輕聲道:“你知道的,現在太好了,我很難不受影響。”


    大概是之前的一段日子太苦了,又或者本來就經曆過一遍和郗困昇生離死別過,所以苗秧覺得現在很好。


    不免會想安定下來,迷失在這裏。


    郗困昇原本就狂妄自大,自然也覺得自己可以改變過去。


    不需要再回到那個所謂的未來。


    郗困昇捏了一下苗秧的臉,用了力,臉色也不見好。


    苗秧感覺自己又清醒了一點。


    “快點醒來秧秧,不要睡太久,我愛你。”


    苗秧看著郗困昇緊張的神情,一下抱住他的脖子,“好好,別擔心,大人,我愛你。”


    郗困昇輕撫著他的後背:“秧秧,我向來不用太擔心你,你比我想象的更勇敢果斷,是我害怕,是我害怕你會放棄我。”


    苗秧鼻尖觸碰著郗困昇的耳下:“對不起。”


    是他大意了。


    畢竟他麵對的都是郗困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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