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是可愛,明明說的是他,反而說苗秧是在始亂終棄。


    不過沒兩日,苗秧的身體竟然在轉好。


    這就有點神奇了。


    苗秧眉頭一蹙。


    郗困昇過來的時候,他臉上帶笑,和他分享這個好消息。


    郗困昇抓住苗秧的手,一起進入內殿:“如此便好。”


    如今苗秧手握實權,番地的王爺們已經清理過一次,留下的都是些不成大器,或安分守己的。


    而北方蠻夷已經被他打怕了。


    這樣一來,苗秧一心撲在治國和建設上。


    卻也同樣心力交瘁。


    不過身體不僅沒有虛弱下去,反而越發強壯。


    太醫院大喜,調整了理療方案。


    苗秧心裏卻有些不安,真的已經好了嗎?


    兩人用餐之時,郗困昇見苗秧走神,握住了他的手:“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苗秧回神,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就是覺得朕體內的毒好像快要拔除了。”


    郗困昇露出一抹笑:“這是好消息。”


    苗秧看著他,“嗯。”


    自己也沒忍住笑了起來,“攝政王這麽擔心朕啊?”


    郗困昇認真地道:“這是自然,陛下,我是為你而來的。”


    苗秧最近胃口好了不少,但是郗困昇還是沒有讓他一下吃太多,控製著增加食量即可。


    他為苗秧布菜:“如今我很高興。”


    看得出,原本不喜形於色的郗困昇,臉上帶了如沐春風的笑意。


    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並且一點也沒有懷疑這短短幾日的時間,苗秧的身體竟然能詭異的變好了。


    體內原本殘留的毒素神奇的消失。


    反而對苗秧的看管更加的嚴,也從不追問苗秧的刹那失神。


    苗秧吃著飯,臉頰一鼓一鼓的,說:“我也高興。”


    苗秧固然高興。


    暫時將心裏那點不對勁的感覺拋之腦後。


    也不知道為什麽,走到今日,他越發珍惜和郗困昇在一起的時間。


    “攝政王,朕總在想,倘若當日沒有強求你,如今……”苗秧笑了一笑:“罷了。”


    假設是不切實際的,苗秧大概會在走投無路時拚盡全力拉扯著誰。


    那人或許沒有郗困昇厲害,沒有郗困昇對自己好,但苗秧也不拘泥於這些,他隻是想脫離京城的困境,暫且在兄長們的追殺下,父皇的厭棄下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從不認命。


    就算沒有郗困昇,大概他也會拚命。


    不僅是活著,而且是更瘋的活著。


    苗秧眼神堅定。


    郗困昇卻因為這話而感到慌張。


    是啊,倘若當初他沒有來找苗秧,苗秧的心裏亦不會深深地留下自己的痕跡。


    而他和苗秧會永遠失之交臂,而自己會在時間的長河裏,一直過著毫無驚喜的生活。


    但其實郗困昇也並沒有插手多少苗秧的事,隻是在他危機之時,出手相助。


    以前他總害怕,害怕自己過多的幹預讓苗秧為天理不容,可後來,苗秧死裏逃生,坐上皇位也丟了半條命,郗困昇反而什麽都不顧了。


    比起永遠的失去苗秧,那些苗秧因為他強行介入而得到的類似天譴的懲罰又算什麽?


    郗困昇看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麽遊刃有餘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整個心都撲在了苗秧的身上。


    兩人無話的用晚餐。


    在禦花園裏逛了逛。


    天邊被橙色的光亮渲染,按理說攝政王已經該出宮了。


    但是最近一直留宿養心殿。


    養心殿的人都是苗秧和他的心腹,不是秘密了。


    苗秧突然拽了拽郗困昇的長袖,好奇的問:“攝政王,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郗困昇道:“大概和天道一般的職責,情長和你說過的吧,進入峽穀的世界並不同。”


    苗秧呢喃:“世界?”


    郗困昇解釋:“可以理解為獨立於你所認知的地方,那是完全獨立的,卻同樣有著人倫道德之地,情長他們不存在於你生活的這片土地的任何地方。”


    他剛說話,天空突然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從不遠處直直劈下,苗秧嚇了一跳。


    不僅如此,天空還應景的黑了下來,頓時陰雲密布,原本還被夕陽映得明亮的天,頃刻間宛如黑夜。


    好像在警告郗困昇似的。


    苗秧:“……”


    他是去過峽穀的人,所以對郗困昇的話沒有驚奇和疑惑。


    反而很相信。


    隻是現在他抱緊郗困昇的腰:“哈哈,那啥,大人,咱們回去再聊吧。”


    又是轟隆一聲,哢嚓,一道閃電劈在不遠處的灌木上。


    苗秧:“……”哎喲喲,有點意思的嘛!


    郗困昇抱住苗秧,看他又慫又哼唧的模樣,嘴角沒忍住一彎:“別怕,都是微不足道的力量。”


    苗秧眼珠子一轉,“那你這麽厲害啊?有沒有什麽缺點?”


    郗困昇一邊被苗秧推著往回走,一邊點頭道:“有,我不該有感情的,所以一直猶豫不定,總會晚點出現在你的身邊。”


    以至於有更多不可挽回的遺憾和悲痛。


    他心裏有些難受,郗困昇知道現在不過是個虛幻的泡影。


    到了內殿,宮人們伺候他們沐浴更衣,苗秧先躺在床上,翻來翻去的,頭發都亂了。


    郗困昇不喜人伺候,出來時讓苗秧為他絞發,苗秧一下爬起來,“讓朕為攝政王做什麽,朕豈能不敢?豈能不從?朕已經被攝政王壓在身下了,還有什麽不聽攝政王話的。”


    郗困昇瞥他一眼,眼裏帶著無奈,勾住苗秧的腰,一下將他抱到了腿上,“這張嘴這麽利,是不是要收拾一下。”


    他白皙如玉的指尖落到苗秧的嘴巴上,眸色深深。苗秧一笑:“行啊,攝政王堵住朕的唇唄!”


    郗困昇捏住他的下巴,還想更進一步的時候,苗秧的脖子被他濕潤的發弄得難受,笑著道:“還是先烘幹頭發在說,到時攝政王可要好好收拾朕啊,朕的攝政王最有能耐的了。”


    說著,點火的捏了他一把。


    郗困昇呼吸瞬間一沉,看著苗秧的眸子沉鬱晦暗,翻滾著洶湧的欲色。


    他啞聲說了一個字:“好。”


    苗秧大笑,便細致地為他把頭發烘幹。


    郗困昇將湯婆子放好之後,躺到龍床上,將帷幔放下。


    苗秧一下撲倒在他身上:“大人,我還想聽你說一說我不知道的事物。”


    郗困昇慢慢解開苗秧斜襟的緞帶,“我不輕易外出,有一次隨便選了一個世界遊曆,救了一個危在旦夕的小孩,後來小孩長大了,誤入我的居所,總愛叫我,大人,大人,大人,我不勝其煩,但大概是生來薄情,時間久了,反而對這樣聒噪的聲音感到喜歡,很好聽。”


    他的手掌握住苗秧的雙臂,用力揉捏他手臂上的軟肉,苗秧睫毛輕顫,又用力一些,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聽著故事。


    “後來我把他趕走了,他回去之後,過得並不如意,跌跌撞撞,卻又生機勃發,我沒忍住又出現了一次,但是我沒有幹預太多,直到他沒法,前往戰場,拚出一條血路,戰火連天,我並非第一次見,再後來,他大勝歸來,卻又被親近之人下毒,登上皇位十幾年,殫精竭慮。”


    苗秧問:“那然後呢?”


    郗困昇手指在苗秧身上輕輕撫摸,“我說的簡單,實際上這是一段漫長而又極短的時光,然後,他忘記了我。”


    “為什麽忘了你?”


    郗困昇回答:“因為這是代價。”


    苗秧了然的道:“哦,我懂了,你最後到底還是救了他一命,這是違背天理的,於是付出了什麽代價,這代價不僅針對你,還針對那個人,是這樣吧。”


    苗秧嘿嘿一笑,在郗困昇身上晃了晃,明明說著不輕鬆的話題,可他還在故意搞怪郗困昇呢!


    郗困昇呼吸越來越沉,但是語氣平穩:“嗯,主要是有人也很貪心,他想讓那人最愛自己。”


    苗秧眼睛一亮:“最愛你就可以了嗎?”


    郗困昇想了想:“大概吧,或許到後來,他知道,但現在不好說。”


    畢竟苗秧現在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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