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在門外,和下人們聊了會天。


    他今日穿得穿得隆重一些,這些袍子都是為他量身定做地,好在在吃穿上沒有虧待自己啊。


    苗秧抬著手,任由小丫頭給自己掛上玉佩。


    “我在這裏住多久了?”


    丫頭回:“大概一年了吧。”


    苗秧:“啊?這麽久了?”


    聞言,小丫頭蹙了蹙眉:“也不久啊?是這麽久吧?哎呀,王爺恕罪,奴婢也記得不太清了。”


    苗秧眉頭輕蹙,“無妨,下去吧。”


    他在榻上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喝,吃著點心。


    這不對啊?


    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他幹脆去了書房,也給自己找點事做。


    看了幾份批文,苗秧認真起來。


    陸硯熵站在門邊,看著認真的苗秧,不知在想什麽。


    他整理了一番長袖,轉身離開了這裏。


    苗秧看了會兒這些事務,他還真的是閑不住。


    可明明覺得這些才是自己的事啊?


    他覺得自己都有點不清楚了。


    中午吃了飯,他想去睡覺,陸硯熵讓他跟著王府裏的護衛過幾招,當是鍛煉。


    苗秧也就去了,等出了一身汗,洗完澡出來,天邊赤紅一片。


    夕陽西下,陸硯熵身著玄色長衫,坐在湖邊釣魚,苗秧過去時,發現他一條魚都沒有釣到。


    “你這是消磨時間嗎?大人。”他和陸硯熵並排坐下。


    明亮的夕陽下,兩人的背影像剪影一般好看。


    陸硯熵的睫毛很長,苗秧看過去,然後將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陸硯熵垂眸看了他一眼:“嗯,也不算,隻是你在睡覺,不想打擾你。”


    苗秧在他耳朵上吹了一口氣:“這樣啊,那大人看起來有點閑哦。”


    陸硯熵巍然不動,耳朵泛紅:“該處理的事務,你已幫我處理。”


    人站得高之後,決策很重要,顯然陸硯熵和苗秧在處置問題的方向上是一致的。


    苗秧把臉壓在他的肩上:“大人啊,我心裏不踏實。”


    陸硯熵問:“為何?”


    苗秧看著不動的魚竿,懶懶地道:“我也不知道。”


    陸硯熵伸手將他攬在懷裏:“苗秧,我便是為你而來的,你並不需要想得太多,隻要安心待在我的身邊,就足夠了。”


    苗秧蹙眉:“這樣嗎?”


    陸硯熵:“嗯,就是這樣,我會護著你。”


    苗秧一下抬起頭,笑嘻嘻道:“大人,我可不一定要你護著哦。”


    陸硯熵看著苗秧的笑臉,淡淡地笑了一聲:“怎麽,你想要來護我嗎?”


    苗秧:“……”


    他倒是也沒有這樣想。


    “可以啊。”但嘴裏話就這樣水靈靈說了出來:“如果大人願意,我自然要護著大人的,那我能保護大人嗎?”


    陸硯熵握住他的手臂,將人抱得更緊了些:“能。”


    他這樣說。


    雖是心情好,哄著苗秧說話的,可若是苗秧願意,他自然叫苗秧護著。


    陸硯熵想了想,自己當是喜歡這種感覺的。


    被苗秧守護,嗬護,愛護。


    能讓他感到愉悅,開心。


    “多謝你。”


    苗秧笑著說:“不客氣,我樂意之至。”


    陸硯熵低頭,一個吻印在苗秧的額頭上,“這麽乖啊?”


    苗秧眸光一閃,一把摟住他的腰:“是啊是啊,那大人呢?也聽我的話嗎?”


    聽話?


    在陸硯熵這裏從來沒有這個詞。


    “以下犯上,討打了是吧?”


    他比苗秧大得許多,比這天下所有人都尊貴,苗秧讓他聽話,不是以下犯上是什麽?還有點大逆不道呢!


    苗秧聽道這話,沒忍住笑起來:“你真可愛。”


    喜提一愛稱的陸硯熵:“……”


    罷了,一個小朋友而已,他不計較。


    何況是他破了規矩,救了他,壞了秩序,又在多年之後有了羈絆。


    到了現在,他又沒忍住插手苗秧的事,這樣的糾纏,早已分不開了。


    在做出選擇的時候,陸硯熵就沒有再想過鬆開苗秧,讓他自生自滅。


    “秧秧,留在這裏,我會護你周全,留在這裏。”


    他將魚竿固定,讓下人來收拾。


    帶著苗秧在花園裏散步。


    苗秧背著手,“我不是留在這裏的嗎?我連府邸都沒有,隻能住在大人的家裏,若是你不願收留我,我現在出去還得借錢才能找到住的地方呢!”


    陸硯熵瞥他一眼,回:“我不會趕你走。”


    苗秧快步走到他的前麵,麵對著陸硯熵,慢慢後退著。


    陸硯熵的腳步頓時慢下來,苗秧停住腳步,他也頓住。


    苗秧上前,陸硯熵則紋絲不動。


    麵前的人踮起腳觸碰他的唇角。


    苗秧雙手抓住他的小臂,“大人,我突然覺得好難過。”


    陸硯熵羽睫輕顫,喉嚨一緊。


    “我總覺得這樣的日子是假的。”


    陸硯熵扣住苗秧的腰,托著他快步步入旁邊的假山之中。


    裏麵漆黑一片。


    “哪裏是假的?”他反將苗秧壓在石壁上。


    “是真的,你摸摸我。”


    他這話不帶輕浮之意,而是讓苗秧感受。


    苗秧勾住陸硯熵腰上的玉帶,用力一扯。


    他閉上眼,也感受到自己的腰帶落地,發出聲響。


    有點瘋狂。


    他抱緊陸硯熵的脖子。


    “大人……”


    “嗯。”陸硯熵回應他。


    回去後,苗秧被披風蓋住,下垂的雙腳光潔如玉。


    他的臉被完全擋住,有些昏昏欲睡。


    到了床上,他又被陸硯熵喊醒。


    苗秧抓住帷幔。


    用晚餐的時候,苗秧又累又困。


    “陸硯熵,大人。”苗秧放下筷子,勉強爬到陸硯熵的懷裏,“我太困了,我真的好困,想睡一下,你叫我,你叫我。”


    陸硯熵喉結滾動,摸著苗秧紅潤的臉頰,輕柔地喊:“秧秧。”


    苗秧抓緊他的衣裳,眼皮一閉一閉的,腦海裏並不是什麽輕鬆的畫麵,而是勾心鬥角,生死存亡。


    陸硯熵站在不遠處,苗秧一回頭,呲的一聲,往下一看,有人從身後用長劍刺穿了他。


    “苗秧。”


    苗秧睜開眼,入目是現代化的房間。


    他全身沒力,那是不是夢,苗秧不清楚,但最後那一幕應當是真實存在的。


    他的手在被子底下摸了摸肚子,那種被恐懼掩蓋痛感的感覺還在。


    “秧秧,醒了?”他回神,才聽到有人在叫他。


    苗秧側目看去,是陸硯熵的臉。


    苗秧爬過去,哭笑不得的道:“大人啊,你別折磨我了,給我個痛快吧,我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


    到底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苗秧感覺自己已經快分不清了。


    就連現在出現在這裏的人,苗秧都在想,其實自己是不是根本沒有回到自己的世界,或者,他的世界也不過是自己暫且存在的地方。


    但是這種感覺好心慌,“大人啊,我喜歡你,很喜歡你,咱們和好成不,不玩了。”


    玩不過,再玩下去,神經衰弱了要。


    陸硯熵聽他抱怨,也沒有生氣。


    而是摸著苗秧的頭發:“好,和好,我們和好,隻是並非是我操控,秧秧。”


    陸硯熵能力確實很強,但是他有一樣是無法改變的。


    既要改變,也肯定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苗秧慢慢爬起來,捏了他的臉一下:“行吧。”


    他就是說說,伸一伸懶腰,精氣神慢慢就回來了。


    “陸硯熵,這次我又睡了多久啊?”


    在這裏,他就沒大沒小的。


    陸硯熵並沒有怪罪他,原本苗秧就不是什麽乖巧懂事的,“五日。”


    “五日啊……什麽?”苗秧一怔,“五天?那,那我怎麽還好好的啊?”


    他懵了。


    這可是五天。


    陸硯熵一下將他像抱小孩一樣抱起來,往外走去:“有我的辦法。”


    苗秧皺眉:“我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這下苗秧也重視了起來。


    如果一定要分現實和夢境,苗秧自然覺得這裏更真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玩脫了,被瘋批變態們圍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九九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九九七並收藏快穿:玩脫了,被瘋批變態們圍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