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衿柏冰涼的眸子,終於帶著點溫度了。


    至於程煦,垂著眸一言不發,隻是眸中湧動暗色。


    苗秧坐回去。


    姿勢高高在上的樣子。


    反正打了就打了,他就是故意出出氣。


    但是吧,他就算私底下扇他耳光,程煦也不過是嚶嚶嚶哭一哭。


    現在倒是隱忍不發,眼淚在濕紅的眼眶裏打轉。


    不太高興,但也沒那麽難受。


    程家家主看了眼苗秧,笑起來,起身道:“既然苗秧小少爺已經發了火,那這事就了了,我們便告辭了,不打擾楚總。”


    楚衿柏客套話都沒有,直接點頭。


    程煦看了眼苗秧,眼神幽深,這可不是善罷甘休的樣子。


    隻是苗秧再看去時,他已經轉身,一瘸一拐跟著他叔叔離開了。


    看樣子打得不輕。


    小變態。


    苗秧心裏冷哼一聲。


    他們一走,苗秧一下軟倒在沙發上,抬腳搭在楚衿柏的腿上。


    苗秧故意問:“你就這樣放過姓程的了?”


    楚衿柏瞥了他一眼,把他的腿拿開,起身回書房處理工作。


    苗秧偏要招他,他走到哪就跟到哪,甚至坐在他的腿上。


    你處理工作你的,他也不鬧,就是要找點存在感。


    “苗秧,下去。”楚衿柏煩躁地道。


    苗秧不下去,假裝沒聽到。


    楚衿柏把他抱起來,放到沙發上去。


    然後苗秧就看到他走到一個儲物櫃前。


    心裏咯噔一聲,他正要跑。


    聽到滴答一聲,書房的門直接鎖死。


    苗秧:“……”


    168:[……寶啊,我就說你沒事招他幹嘛?現在好了吧?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升級款護……]


    它話音猛地被掐斷。


    統子就這樣水靈靈的消失了。


    苗秧看著楚衿柏走過來。


    靠在門上慢慢移動:“你,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楚衿柏很快攔住他,扣住他的手腕把人拖到書房裏麵的那張床上去:“聽話,你會x1h的。”


    苗秧:“不,不……”


    楚衿柏循循誘導。


    苗秧意誌崩塌。


    他決定了,以後見到楚衿柏能跑多遠跑多遠。


    楚家和程家交惡的消息越傳越廣,確實也是真的。


    雖說那日上門致歉,但是這事怎麽可能就這樣了了。


    程肆經常被堵,要不是保護他的人多,能被打殘。


    姓楚的就是個瘋子。


    動了瘋子的人或物,怎麽不叫瘋子發瘋?


    至於徐霽舟還在醫院住院。


    他們狗咬狗,苗秧樂見其成。


    他可念不了舊情一點。


    世界意識是獨立存在的。


    苗秧才覺得自己是最無辜的呢!


    他今天跟著楚衿柏去了公司,就在他的休息室裏玩手機。


    楚衿柏把給他的卡沒收了。


    苗秧不高興好幾天,直到楚衿柏說把給他的錢拿去理財了,賺了會打在他的賬戶上的。


    苗秧臉色才好看起來。


    動他可以,動他的錢不行。


    楚衿柏看他這喜笑顏開的模樣,摸了摸他的臉。


    苗秧這人啊,不能放得太鬆,會飄,也不能攥得太緊,會反抗。


    別看平日乖得不得了。


    鬧起來的時候,可不是善茬。


    楚衿柏深知這些。


    然後也意識到自己對苗秧的上心程度超乎想象。


    但是一邊不屑一邊放任。


    就成了現在,苗秧都能隨意進他辦公室的狀態了。


    楚衿柏捏了捏眉心。


    榮北深拿了一份合同給楚總簽字。


    楚衿柏問:“他在幹嘛?”


    他指的當然是苗秧了。


    榮北深回:“打遊戲。”還補了一句:“有點菜。”


    楚衿柏蹙眉,抬眸看了榮北深一眼。


    榮北深聳肩:“不是吧楚總,我隻是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你都替苗秧少爺打抱不平了?”


    這話是開玩笑的,看得出來這兩人的關係其實還算不錯。


    楚衿柏冷漠的收回視線:“我可沒這個意思。”


    他看了眼合同,簽上字,起身交給榮北深時,走了出去。


    榮北深接過文件,淡漠的看著楚衿柏的背影,也走了出去。


    他看到楚衿柏走到休息室,關上門。


    “嗬!”


    沒意思。


    榮北深想到剛才去休息室時,苗秧坐在沙發上的樣子,看起來像個無所事事的小嬌妻。


    他無意識笑了一下,也不知道高興什麽。


    怎麽著也不是他的小嬌妻。


    嘴角下落,他出去工作了。


    可是想到苗秧靈動狡黠的模樣,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完又驀然收回笑意,一臉冷漠。


    於是他的秘書看著他笑一下,不笑,笑一下,不笑……


    立馬和閨蜜發消息:【就是我上司,你知道的,榮總,他估計有對象了,在傻笑】


    這狀態像得不是一星半點。


    榮北深不知道自己的秘書討論自己的狀態。


    他想的是公司的人都知道楚衿柏帶了一個男生來公司。


    吃的玩的秘書天天送過去。


    一看身份就不簡單。


    圈子裏都傳出各種猜測了。


    倒是苗秧他都忘記主角受是徐霽舟了,但問題不大,他是替身大號而已。


    不過說實話,苗秧真沒發現自己和徐霽舟有什麽不同。


    最近楚衿柏會教一些苗秧商務上的事,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結果苗秧很無語,回到家以後和楚衿柏吵:“我又不是霸總,也不靠上班生活,你教我學這麽多幹嘛?我不學。”


    楚衿柏:“……”


    苗秧去衛生間洗手的時候,關心了一句:“你要破產了?”


    不可能啊?楚衿柏怎麽可能破產?


    破產了也不至於喝西北風,讓他去工作賺錢吧?


    那就算如此,苗秧也隻會賺錢養自己,也不會養他的。


    他眉頭緊了鬆,鬆了緊,最後搖了搖頭。


    楚衿柏看著他變化多端的臉,聽著這話,也是沉沉地吐了一口氣。


    他就是覺得以後苗秧跟著他,肯定要麵對很多人和事,學一些商場上的知識對他肯定很好,不至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吃虧。


    結果這家夥這麽懶惰,一時間不知道該生氣還是什麽。


    “沒有。”他回。


    苗秧鬆了一口氣,“沒有就好,我還靠你養著呢,現在你把卡都收回去了,我也沒點現金,靠你吃飯著的,你哪天要趕我走,記得提前半個月說一聲,我好找個事做。”


    苗秧洗完手,烘幹,走了出去。


    楚衿柏看著他的背影,笑了一聲,也洗了手,走出去用晚餐。


    吃完飯,兩人在院子裏走了會兒。


    現在夜晚越發涼了,深秋已至,接下來就是入冬。


    苗秧做了幾個伸展活動。


    楚衿柏在旁邊接電話。


    看了苗秧一眼。


    這電話是他爺爺打來的。


    那邊對於他帶著苗秧如此高調的出席各種活動,以及出現在公司裏很不滿。


    上次要不是楚衿柏的爺爺叫他回去,苗秧也不會被綁走,因為這事,他還和爺爺鬧得不是很愉快。


    於是也睜隻眼閉隻眼了。


    可是現在真的忍不了,一想到自己可能有個男孫媳,他就氣得差點一個仰倒,想來想去,拐杖都要杵碎了還是想不明白,然後就打電話過來了。


    苗秧在旁邊做伸展運動。


    楚衿柏盯著穿著衛衣的青年,看起來真顯小,臉也小,眼睛大,水汪汪的,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浸著淚,很漂亮。


    “你到底有沒有聽。”


    這時,那邊傳來爺爺暴怒的聲音。


    楚衿柏回神,和他溫和的道:“您先消消氣,我聽到了,等改日回老宅,再和您聊,現在很晚了,先休息爺爺。”


    那邊聽到他這麽溫聲細語的說話,確實消氣不少,到底是自己的孫子。


    楚衿柏又說了幾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苗秧已經回去了。


    剛走到落地窗門那。


    進去後,一下又走出來,眼睛亮晶晶的,朝楚衿柏喊道:“你幹嘛?還不快進來?”


    楚衿柏眉眼瞬間溫柔下來,連他自己都感受不到的柔軟,“嗯,來了。”


    他邁開腳步,走向苗秧。


    晚上睡覺的時候,苗秧不太老實,總踢被子。


    他睡不著,翻來翻去的。


    楚衿柏一把將他摟在懷裏,掀開被子蓋上。


    嗬斥道:“亂動什麽?欠收拾?”


    苗秧扭了幾下,又想踹被子:“不是,我心裏癢癢的,總想做點什麽。”


    他發誓,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裏話毫無雜念,單純的因為他真的總覺得想做點什麽,然後睡不著。


    可睡衣被掀開之後,他懵了。


    “誒誒,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衿柏用力的問他:“那你是什麽意思?不是欠收拾是什麽?”


    苗秧:“……”他想滾到另一邊去,一下被楚衿柏壓住了後背,一下勾住ya0,提了起來。


    “過幾天和我去老宅。”想了想,楚衿柏問道:“可以嗎?”


    他現在會嚐試著問問苗秧的意見。


    苗秧咬著唇瓣,回:“不。”


    楚衿柏在他耳邊笑:“那可不行,你得聽我的,秧秧。”


    那你還問個毛。


    苗秧真想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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