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咽了咽口水,“發財了,我怎麽覺得這院子裏有一股陰風?脊背都要涼啦。”


    168也在很緊張的觀戰中:[問題不大,咱們什麽大場麵沒見過,街坊鄰居串個門兒,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寶寶你夠單純,就沒有最汙的場麵。]


    苗秧:“……”


    不是,怎麽168這樣一說,有種舀了一勺黃河水摻清泉的感覺。


    不過問題不大。


    苗秧眼睛亮晶晶的走到柳懷逸身邊,大大方方的說:“夫君,方才你走後我遇到了顧哥,他直接幫我扛回來了。”


    柳懷逸沒有掃苗秧的麵子,便道:“多虧了顧大哥,顧大哥留下用飯吧,不然你三番五次幫助我們,我和夫郎這心裏也過意不去。”


    三番五次咬得可真重。


    不過沒想到的是,顧厭生竟然拒絕了,“方才都是玩笑話,我現在還有事要辦……”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道:“我大伯母給我相了一個對象,讓我去拿拿主意,下次吧,下次我請你們。”


    這話,整個叫柳懷逸和顏悅色起來。


    柳懷逸十分真誠的挽留顧大哥:“這也不急於這一時,可以坐下一起吃一頓,和我們說說,說不定能給你一個主意。”


    苗秧都有點驚訝,和168道:“我有罪,我以前還以為他居心叵測,果然,都怪柳懷逸一直針對人家。”


    於是169看到宿主瞪了柳懷逸一眼。


    顧厭生沒有留下,“不了,我去收拾收拾,體麵一些。”


    說完,他和苗秧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


    苗秧看柳懷逸,完完全全和剛才那副模樣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如沐春風,溫潤和煦得很。


    他看向苗秧時,才注意到他握著的手指。


    “怎麽了?”


    連忙撈起苗秧的手,苗秧鬆開給他看,“割到了一點,不礙事。”


    “怎麽不礙事,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無能。”


    苗秧見他如此愧疚,安撫道:“與你無關。”


    柳懷逸搖頭,去拿了傷藥,“我燒了熱水,你先洗手,然後上藥,夫郎,是我無用,這些事情都得你去做。”


    苗秧卻拎得清得很:“是我要做一張躺椅,這本來也不是必要做之事,幹你何事?你支持我,還做飯等我回家,已經很棒了。”


    苗秧從水裏抬起另一隻手,豎了一個大拇指,濕漉漉的印在柳懷逸的臉上:“厲害。”


    柳懷逸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沒反應過來。


    苗秧起身,把手遞給他,“可以上藥了,夫君。”


    柳懷逸回神,臉有些微紅,“好。”


    一邊給苗秧上藥,一邊吹氣。


    苗秧坐在板凳上,而他半蹲在地上,苗秧說:“別吹口水在我的傷口上了啊。”


    可能柳懷逸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緣故,又加上苗秧經曆那麽多小世界後,成熟了不少。


    和他說話的時候,偶爾還有種哄著的意思,搞得柳懷逸一邊心髒怦怦跳,一邊忍不住想自己的夫郎有點欠他管教的感覺。


    不然怎麽跟他才是這個家的戶主似的。


    柳懷逸輕柔的給苗秧上好藥:說:“放心吧,不會的。”


    苗秧挑眉:“那好吧,謝謝夫君。”


    柳懷逸仰頭看他,雙眸澄澈,“不客氣,夫郎。”


    他握著苗秧的手,指腹在苗秧的手背上摩擦。


    帶著憐惜,帶著心疼,帶著無能為力的自惱。


    苗秧眉眼沒忍住一彎,突然低下頭,嚇他一下,“喂”一聲。


    “這樣看我做什麽?我現在不想嬌氣,所以你不必想太多,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


    苗秧從來不需要無止境的、無條件的寵愛和包容,他可以接受很多很多的溺愛,也可以給予很多很多。


    可以遇到挫折,也可以突破成長,接受關心,和保留著回饋。


    都是在量力而行的路上學會一個個道理。


    他可以強大,可以示弱,可以被保護,也可以保護別人。


    那都是就當時條件而言的。


    如果以自己被萬千寵愛著,連手上割破一個小口子都被叫人慌張不已,抱著寵著哄著,不允許再做任何事。


    那麽苗秧如何掌控自己?


    不切實際的愛,才是陷阱一樣的深淵。


    苗秧直白的和他說:“現在的柳懷逸不必要和顧厭生相比較。”


    柳懷逸眼睛陡然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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