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飯,苗秧開始修煉清咒術。


    自創的,還在研究。


    此地有個小瀑布,水聲清澈。


    還十分涼快。


    寧盞在苗秧的不遠處打坐。


    沒一會,苗秧的幾個徒弟都來了。


    元曜是最懵逼的,他這人本來就是個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人,以前討好師尊,和現在討好師尊都沒什麽差別。


    可問題是現在為什麽幾個師兄、師妹和師弟也討好師尊了?比自己還猛。


    難道他們變得和我一樣膚淺了?


    元曜真是不懂了。


    比如現在,幾人把他離師尊最好的位置都給霸占了。


    元曜又是個軟骨頭,隻能氣呼呼坐到另一邊去。


    本來他的目標是師尊的親親好徒弟的。


    現在有點沒成功。


    至於他師尊,根本沒多想。


    閉上眼,進入了虛空之境,開始琢磨他的清咒術。


    隻是突然突然走一下神。


    【唉!不知道發財了什麽時候會回來。】


    發財了?


    離他最近的寧盞和景漠決眉頭微動。


    發財了?師尊缺錢嗎?


    也是,師尊高風亮節,怕是兩袖清風。


    想發財實屬正常。


    兩人都記下了。


    沒一會兒,又聽到師尊歎氣:【唉!人活到這境界當真不會無聊嗎?世人又不需要我這個半吊子仙尊來救,我都沒目標了,不過當了仙君以後,真好奇為什麽影視劇裏,修無情道的男主必殺妻證道,修無情道的女主雖不愛,但必為男人生孩子?這兩個無情道難道不一樣?】


    景漠決和寧盞:“……”雖不知影視劇是何物,但師尊總會冒出幾句奇奇怪怪的話,不足為奇,大概的他們還是聽得懂的。


    安靜了一會兒,又聽到師尊說什麽:【進度值竟然到五十了,喲喲切克鬧,煎餅果子太好遼。】


    進度值是何物?


    朝苗秧走近的靳涅和他的另外兩個師兄一同疑惑。


    不過師尊沒再繼續說什麽。


    而是緩慢的睜開了眼,然後被圍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徒弟嚇得身軀一抖。


    【靠!嚇死了。】


    他是感受到幾個徒弟過來的,但沒想到會圍著他打坐的啊。


    “呃,你們好好修煉,為師要回去了。”


    爬起來,拍了拍有些褶皺的外衫。


    寧盞反應極快,搶在還在思考的幾人之前,略先起身,“師尊,我也想回去了,可以和你一起嗎?”


    他望著苗秧,表情淡然,卻十分“依賴”苗秧一般。


    這種敬仰是信任。


    苗秧沒有多想,“行啊。”


    他又不是嚴格的那種師尊,就要他們一定要修煉到如何的程度,都是些不好惹的人物,還真用不著苗秧鞭笞。


    寧盞立馬跟上,“師尊,我有不少疑惑想要勞煩您為我解答,今晚怕是多有打擾。”


    苗秧儀態好,且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牛逼,更高嶺之花,古人的姿態是學得一等一的好。


    有時候苗秧都覺得自己簡直天下第一棒。


    所以還真有那仙風道骨的模樣,確實也令人不可企及。


    其實哪怕他姿態隨意,神色慵懶,就他這幹淨的氣質,及腰的長發,和清秀的臉龐,出現在各處都是出塵脫俗一般的存在。


    苗秧身上有種未經雕琢的野性,那是在任何逆境都染不髒的純然。


    寧盞盯著師尊的臉看了眼,嘴角上揚。


    元曜見師尊要走,慌忙跟上,“師尊等等我。”


    靳涅是第三個起身的,“師尊,弟子近日毫無進步,師尊,你幫幫我。”


    剩下的就是盯著他們背影沉思的景漠決,以及一個不受外界幹擾的蘇柔柔。


    可蘇柔柔還是看了他一眼,眸色幽深。


    “師兄不跟上去嗎?”


    景漠決看向她,“那師妹為何不跟上去,師尊身邊不少你一人。”


    他語氣淡漠,似乎帶著嘲諷幾個師弟是師尊的跟屁蟲一樣。


    蘇柔柔冷眼盯著他,可下一秒表情突然一變,聲音怯弱的道:“師兄,你這話是何意?我心裏那般敬重師尊,可你的語氣好像師尊是什麽不值得我跟隨的人一般,師兄……”


    蘇柔柔咬了咬唇角,失望地看著景漠決,站了起來,“這話,我不會告訴師尊的,但是還請師兄日後說話不要夾槍帶棒,師尊知曉了,會難受的。”


    本來想試探一番她的景漠決眉頭緊鎖,“我並無此意……”


    可蘇柔柔眼含淚光,隻差嚶嚶嚶的跑了。


    景漠決:“……”


    他慌忙站了起來,隻覺得自己一拳頭砸進棉花,這棉花裏還藏了鐵塊。


    皺了皺眉,隻得快速跟上去,防止蘇柔柔亂說一些他根本沒有說過的話。


    蘇柔柔自然沒有告狀的機會。


    隻是看著被縈繞的師尊,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又想不出來。


    而且她不是很開心。


    心裏也有緊迫感,總覺得一時不察,師尊就會把那個徒弟當成最親的徒弟了一般。


    這個想法可令人不高興。


    當晚,寧盞悄無聲息來到師尊的門前,直接推門而入。


    彼時苗秧穿著一件輕薄的裏衣,靠在榻上看一些沒意思的話本。


    見寧盞進來,先是懵了一下,隨即想起來,寧盞似乎和自己說話來請教的話。


    “師尊,弟子可有打擾到您?”他關上門之後,轉身往裏走,垂著眸,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隻是表情略帶局促。


    苗秧放下話本子,“沒有。”


    寧盞頓時笑了一下。


    他走過去,掀開衣擺,準備跪在腳踏前。


    被苗秧製止,他坐起來,“去對麵榻上吧。”


    寧盞固執的搖頭,“不了,我本就打擾了師尊,怎能叫師尊坐在榻上將就弟子,無妨,弟子跪一兩個時辰都沒問題。”


    苗秧:“……”


    最後,寧盞坐在了師尊的床邊,沒一會兒,盤腿坐了上去,他把自己遇到的問題都寫了下來,正和師尊一一討論。


    苗秧心裏大喊了無數次。


    從【他為什麽還不走】→【好想趕他走啊】→【不想當師尊了】→【要不你當我師尊吧,師尊師尊師尊,求求你回去睡覺覺,ok不得啦?】→【嗯嗯嗯,嗯嗯嗯,好,晚安!】


    感覺苗秧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了,而且嘴巴都沒張,最後那句敷衍寧盞的話,是在心裏說的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寧盞同樣如此,眼皮一閉一閉的,頭一歪,靠在師尊曲起的膝蓋之上。


    眼睛又睜了一下,軟綿綿的喊:“師尊,師尊,今晚多有打擾,我好困啊……”


    聲音很輕,輕到下一秒沒了音。


    眼睛一閉,徹底睡了過去。


    而苗秧本來就沒好到哪去。


    踹了他一腳,把人踹到腳邊去,他這會兒絕對不可能爬起來把人送出去。


    掀開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睡覺。


    這師尊誰想當誰當去。


    隻是第二日,苗秧是在寧盞懷裏醒來的。


    他的裏衣已經散開,肩頭裸露,後脖子處,有幾個紅印。


    他臉紅脖子紅,粉色往下延綿。


    熱的。


    身後像個火爐山一樣包裹他。


    不僅如此,enen噠enen他。


    隻是睡迷糊的苗秧還沒反應過來。


    不過等他反應過來後,還是嚇了一大跳。


    完全懵逼現在的狀態。


    不是,他一回頭就對上一張熟悉的俊臉,青年睡顏恬靜。


    嚇得苗秧心髒都漏跳了半拍,尤其是腰上還橫著一條手臂,更嚇人了。


    他兩眼一抹黑,這場景何其熟悉,以前他可能還會覺得單純,但現在他不單純,不單純的人能覺得這場麵有啥單純的。


    他心慌慌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怪罪這家夥以下犯上敢抱自己,還是怪罪自己太過鬆懈導致這種場麵出現。


    但轉念一想還是自己心思不正,抱一抱而已。


    就想這麽多。


    【唉,我不配為人師長。】


    苗秧真是罕見的反思了自己,但就兩秒,他轉身,抬腳踹去,一腳將因為他翻身而才“悠悠轉醒”的青年踹到了地上去。


    寧盞:“……”懵逼的睜開眼,聲音沙啞:“師尊?”


    苗秧板著臉:“昨晚怎麽能留宿為師的房間,你這種行為無異於以下犯上。”


    【天底下,哪有師尊這麽接地氣的,就算有,我也不想當接地氣的師尊,謝謝。】


    苗秧坐在床上,看著地上衣衫半解的青年,眉頭微動。


    可一低頭,發現自己更是不得體,很淡定的伸手,一扯裏衣,拉了起來。


    寧盞這才清醒了過來,立馬膝行過去,跪在腳踏之上,雙手無意識地落到師尊白皙的雙足之上,“師尊,弟子知錯,是弟子不懂事,是我該死。”


    他突然抬起手往自己臉上扇。


    被他這一行為驚到的苗秧,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差點拉不住,可見寧盞用力之大。


    寧盞茫然的抬眸,“師尊,你為何攔我?”


    苗秧無語:“不是,師尊隻是罵你兩句而已,用不著你自殘。”


    寧盞卻雙目猩紅,“師尊,弟子冒犯你,弟子該死。”


    啊?


    這下苗秧懵逼了,怎麽嚴重到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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