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怕得要死,把梁珣往窗戶外推。


    結果這家夥不緊不慢的,苗秧隻想一腳踹過去,把人踹到東宮裏去。


    “殿下,來日方長,倘若叫陛下發現你在這裏,不僅你受連累,他能刮我一層皮。”


    梁珣聽得心裏不是滋味。


    伸手握了握苗秧的手腕,“日後孤恐不能輕易見你,且等孤幾日,我會帶你走。”


    苗秧沉默了兩秒,“殿下,我隻是一個奴才,不要為我這樣的人本末倒置,你的宏圖大誌才最為重要。”


    別把情情愛愛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啊!啊!啊!


    就怕到時候自己回饋不了,苗秧擔心梁珣翻臉不認人。


    可聽到這話的梁珣一下用力抓住苗秧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小秧,孤明白的。”


    苗秧:“……”他覺得他根本不明白。


    外麵腳步聲將至,梁珣走到窗邊,打開後動作利落的跳了出去。


    外麵應當有他的人接應。


    哐嘡,門開了。


    苗秧就站在原地,盯著高腳架上的花瓶發呆。


    為了逼真一點,他幹脆和168聊起天:“這玩意等我完成任務以後,可以送我幾個不?”


    168:[可以的哦,寶寶完成任務以後,有獎勵的,可以選擇很多獎品,包括不限於錢錢錢,有錢能使鬼推磨,要多少古董都有的哈。]


    苗秧眼睛頓時一亮,感覺自己做任務的勁兒又來了。


    齊逆走進來,就瞧見少年對著一個花瓶目露精光,走過去時,苗秧終~於~發現他來了,做作的“呀?”了一聲,“奴才參見陛下。”


    齊逆走到少年跟前,視線不經意落到半開的窗戶上,嚇得苗秧手心都出了汗。


    心裏慌得一批,但麵上淡定如斯。


    還好的是齊逆並沒有過多停留,隻是掃了一眼後便將視線落到苗秧的臉上。


    手裏的折扇敲打小奴的頭,“瞧你這沒規沒矩的樣,真該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苗秧:“……”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往桌前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陛下乃是愛國愛民的明君,不會如此。”


    齊逆直接端過他倒好的茶水:“倒會給朕戴高帽子。”


    苗秧又給自己倒一杯。


    “今日掉湖裏了?”齊逆抿了抿茶,“玩得可盡興?”


    太妃把苗秧接過去,他不好阻攔,但事後知曉這小奴護著朝陽和那位魏小姐遊湖,想到這小子可是完整的,心裏到底不舒服。


    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幾個孩子而已。


    再者,那物件他也用不了。


    苗秧可不知對方想了這些,不然得炸。


    他喝了一杯茶,怦怦跳的心髒冷靜了下來,“還行吧,說不上玩,奴才是伺候人的。”


    齊逆笑了,“倒是有自知之明。”


    苗秧站起來想往外走,總覺得在一間屋不安全。


    但是才起身就被拉住了,他垂眸看過去,眼神無意識露出幽怨之色,還以為齊逆又要嘿咻。


    可齊逆對上他不高興的樣,非但沒有惱怒,心裏反而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輕快之感,他站起來,牽著少年往外走,“朕陪你用晚膳。”


    苗秧落後一步,口型朝他比了個呸。


    他才不稀罕。


    兩人用了晚膳,齊逆竟然留下了


    晚上苗秧緊繃繃的,被他抱在懷裏,很煩,忍不住蹬齊逆的腿。


    好在的是,齊逆隻是揉搓他一頓,並沒有做什麽。


    耳邊響起齊逆的聲音:“日後,太子若是與朕兵刃相見,你會不會巴不得朕去死?”


    苗秧想了想,老實回答:“自然不會。”


    鎖起來,吸吸吸。


    齊逆也不知對他這樣敷衍的回答滿不滿意,隻是摸著他肚子上薄薄的軟肉,陷入沉思。


    苗秧忍不住扭了幾下,蹬掉被子,“癢啊!”


    齊逆又拉上來,給他蓋到肚子的位置,“室內放了冰,改日你又說肚子疼,朕可不心疼。”


    苗秧想到什麽,一張臉青紅交加,閉嘴不說話了。


    齊逆捏他的嘴巴,“哼,你這般嬌氣,莫不是太子慣的?”


    苗秧:“……”他大逆不道的道:“陛下,這不就是你的惡趣味嗎?若是我對殿下有意,你怕是更加興奮吧!”


    齊逆臉色一沉,翻身坐起來,厲聲嗬斥,“混賬。”


    苗秧一慫,手指攥住被褥蓋到自己的眼下位置,眨巴眨巴眼,“我,我就是個混賬玩意。”


    齊逆:“……”


    他裏衣鬆散,露出的胸膛鼓脹飽滿,此刻正在起伏,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氣的。


    但是這氣終究沒有發起來。


    這人深不可測,苗秧該慫還是慫。


    眼巴巴瞪著他,就怕對方突然發瘋搞他。


    但是齊逆隻是盯著苗秧看了半晌,然後冷笑了一聲,伸出手,指尖從苗秧的額頭沿著額角往下滑,“你說得對,朕確實興奮。”


    苗秧隻覺得有刀片貼著自己的頭皮滑動似的,後腦勺發涼,一動不敢動。


    齊逆不是沒有察覺到少年的緊張,“朕喜歡你的掙紮和無助,越崩潰,朕越憐愛。”


    苗秧:“……”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死變態啊,口味真重,哼!


    齊逆眸色深深,最起碼在之前是這樣的,被拆散的痛苦,被折辱的屈辱,少年在崩潰時露出隱忍又倔強的神情。


    但又不全是,一開始,齊逆並沒有察覺自己對男人更加的感興趣。


    這個少年是個意外。


    當然,他本就不在意少年心悅誰?


    隻是一個小奴,齊逆不會天真的以為,梁珣當真能許諾少年什麽?


    他亦然。


    齊逆的手往下滑,掀開了被子,修長骨感的手扣住少年的脖子。


    苗秧下意識仰起頭,手落到齊逆的手臂上,“陛下。”


    齊逆一隻手撐在少年的腦袋旁,低下頭,放在苗秧脖子上的手,微微用了一點力,他像是在和少年談心,語氣無奈又透著陰狠,“朕有時候,竟然想要弄死你。”


    苗秧:“……”


    不知道他發什麽瘋,但是謹慎的沒有說話,而是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瞧著男子,喊:“陛下~”


    聲線微顫,似乎是怕了。


    隻是握在齊逆手臂上的手,卻用了力,時刻防止對方出其不意掐斷自己的脖子。


    兩人四目相對。


    明明地位懸殊,明明苗秧身份低賤,明明齊逆更穩重年長。


    可是,這一場對視,像是無聲的較量。


    使得齊逆再次重新打量這個小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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