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側殿,苗秧一下軟倒在地上,把雲培嚇了一跳。


    動作輕緩的把人扶起來,“小秧公公莫怕,日後福氣大著呢!”


    苗秧差點嘴欠說這福氣給他他要不要?


    但是及時咽了下去。


    這可不興說的。


    苗秧一把抓住雲培的手臂,死死抓住不放。


    “培公公,奴才年紀小,不懂事,蠢笨得很,現下不知皇上的意思,日後還要勞煩你幫襯一二。”


    雲培抽不開手:“……”隻得笑嗬嗬道:“咱家幫你就是。”


    他年紀比皇帝還要大幾歲,而且心眼也多。


    先應著,反正死了,雲培肯定會為這小子收屍的,權當給自己積德,若是不死……


    那雲培更是要幫襯一二了。


    得到他的承諾,苗秧鬆開了對方,眉眼無辜的一彎,“培叔,你真是個大好人,我若是度過這一關,肯定好好感激你。”


    這深宮,大家都是想活得更好,苗秧能說這種話,不管雲培會不會不屑一顧,但麵上的麵子是要給的。


    畢竟苗秧從內殿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造化還深著。


    雲培笑得跟苗秧的親大爺似的,“肯定會的,咱家覺得你是個有福氣的,安心住下。”


    叫人伺候少年,他出去後,幹兒子走上來,“幹爹,裏麵那位……”


    欲言又止。


    雲培手裏的拂塵一甩,“別妄自打聽,好奇心重的下賤蹄子,死得快死得慘,記住一點,這宮裏的人,沒有陛下的厭惡,都輕易得罪不得。”


    幹兒子立馬點頭應是。


    苗秧躺在床上,讓人把燈都吹了,竟然微妙的感覺到了安全感。


    不知道齊逆什麽意思?


    身上酸痛。


    被齊逆這樣捏,那樣捏,這樣戳一下,那樣戳幾下,能不難受嗎?


    168剛剛才上線,都來不及關心,現在才得連忙問:[宿主你沒事吧?我都好怕你一下玩完了,生怕斷聯,緊張死了。]


    苗秧從渾渾噩噩的精神狀態裏回神,“去你的,老子就是玩完,也要拖著你個廢統一起下地獄。”


    168:[……]見他還能開玩笑,放心了。


    苗秧沉默了很久,都沒心思想梁珣的事。


    問168:“話說,齊逆這家夥為什麽會是基佬?”


    168:[這個是他個人的性向問題哈,]


    夜色下,苗秧很無語,咬牙切齒的問:“那梁珣為什麽也彎彎的,他不是有個愛護的女人嗎?”


    他每次被理智帶到錯誤的方向,又被梁珣用曖昧的動作帶回來。


    在竹林,梁珣用臉蹭他的臉,讓他無法繼續不多想了……


    就算再笨苗秧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168聽到宿主的話,很尷尬,[呃~嗯~]數據分析一番後,說:[有沒有可能,他愛護的人是你呀?你看,當時他那麽著急的要把宿主你送走,顯然就是被齊逆發現了他的心思嘛?這樣一想,極有可能誒寶寶。]


    苗秧一驚,啊?打了個抖,罵:“寶你爹。”


    翻了一個身。


    其實這會兒他根本沒空關心太子爺現在是什麽情況。


    心裏慌得很。


    不僅是被jue的問題。


    還有苗小秧。


    苗秧真的好憂愁。


    想著想著睡著了。


    越焦慮,越想不出好辦法,就越容易發困,真煩。


    第二天一早醒來,幾個麵無表情宮女伺候他起床,大家一句話都不說,表情冷漠。


    養心殿自然不如東宮自由,便是宮人也是不同的。


    這裏更嚴肅。


    苗秧心裏打鼓。


    白天都沒見過齊逆。


    走到哪都有人跟著。


    就這樣戰戰兢兢的到了晚上。


    幾個嬤嬤帶著人過來,“請”苗秧去沐浴更衣焚香。


    苗秧:“……”


    全程他就像個傀儡一樣,好在耍了點小聰明,自己洗的澡。


    最後在他強烈的拒絕下,才不是把他抬到養心殿的。


    坐在殿內,等待齊逆過來的苗秧不安的道:“發財了,我實話和你說,我現在頭皮還在發麻,搞得我像是來侍寢的一樣。”


    168小聲說:[好像就是來侍寢的。]


    苗秧:“……”炸了,差點不顧殿內其他宮人站起來,手小弧度的在床上捶了一下,痛心疾首,“你丫的快想想怎麽辦,老子帶把的帶把的帶把的。”


    168一下哭了,哽咽道:[寶寶,對不起,我想不到。]


    苗秧:“……”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冷靜下來,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給老子幾支護菊寶,然後給我滾蛋。”


    168抽泣道:[好,好哦!]


    才說完,門就被打開了。


    宮人跪下行禮,齊逆擺手叫他們出去。


    不過門外有兩個太監抬著一個箱子進來,把箱子放在了邊上。


    垂著頭,退了出去。


    齊逆剛沐浴出來,身上著一件淺黃色裏衣,衣料薄,貼在身上,身形高大,挺闊寬大的衣剛剛好,有型而舒適。


    苗秧坐在床邊。


    眼珠子一轉,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皇上,奴才伺候你入寢。”


    齊逆見他走過來,大手一把扣住他的腰。


    把人攬在懷裏,低下頭。


    動作之果斷利落,直奔主題,完完全全讓苗秧一個大懵逼。


    苗秧:“……”


    不是,這和他想的不同。


    被按在桌上的時候,苗秧還是掙紮了一番。


    砰的一聲,什麽東西砸在自己的耳側,他看過去。


    發現是一些不認識的玩意。


    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玩意。


    叮叮當當,響得苗秧心尖發顫。


    苗秧手撐在桌子上,不讓自己貼在桌麵上,可憐兮兮的喊:“皇上。”


    齊逆抵在他的身後的,彎下腰,伏在他的耳邊問:“喚朕何事?”


    苗秧盡量忽視這人給自己的“威脅”,側著頭,努力看著齊逆,眸含水光,啞聲道:“奴才與太子並無此種情分,奴才願意伺候陛下,鞍前馬後,絕無二心,陛下,陛下,奴才賤命一條,隻求你疼惜。”


    齊逆眸子危險的一眯,領口在這動靜裏散開,露出古銅的胸肌,他的手上握著剛剛取出的東西,冰冰涼涼的,倒是很舒服,隻是眉尖輕蹙,用其在小奴臉上滑過,漫不經心的問:“那你告訴朕,要如何疼惜?”


    苗秧下頜都緊了緊,牙齒打顫:“……”


    臭傻逼,老子想讓你滾開,#=c+x$&艸你爹艸你媽#c≈☆?¥嘰嘰呱呱……


    他吸了吸帶著粉意的鼻子,“奴才自知身份低微……”


    話還沒說完,他驚呼一聲,視線一花。


    沒什麽耐心的齊逆一把攥住少年的手臂,一個用力,輕輕鬆鬆便把人扛了起來,大步走過去,扔到龍床上。


    苗秧就勢一滾,雙臂撐在床榻上,曲著腿往後退,“陛下。”


    齊逆現在正上頭,一句陛下都讓他笑出聲。


    “嗯,過來。”


    不是商量,更不是吩咐,而是不會重複的“過來”。


    苗秧身上雪白裏衣鬆鬆垮垮。


    如果不是臉上帶著驚慌,倒是像隻高貴慵懶的貓在淩亂的被褥裏打滾。


    不過如此也有如此的可愛之處。


    總要帶著點懼意,才更有意思。


    齊逆輕笑,眼裏毫無暖色,隻有濃墨深黑的欲念。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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