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晃了晃腦袋,眼睛稍微清明了一點,他又晃了晃腦袋。


    喊:“168。”


    168沒應他,還沒上線?


    是的,168還沒上線,按道理來說苗秧不該現在醒的。


    但是該說不說,有時候這家夥挺倔的。


    硬是硬生生把自己從“鬼壓床”的狀態強迫自己醒過來。


    他人醒了了,迷迷糊糊的下床,那勁兒又來了。


    本來還應該繼續在睡一會兒的,那樣苗秧是可以毫無異樣的醒過來的。


    緩了好一會,少年又站了起來,鞋也沒有穿,搖搖晃晃的走出去。


    他是感覺自己鼻尖有點酒味兒。


    突然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我是喝酒了嗎?


    手放在門把手上,想開門,可是力氣竟然不夠。


    靠!


    我苗秧可是叱吒風雲的北街一霸。


    突然,門打開了,他踉踉蹌蹌往後退了一步,外麵突然走進來一個人,好高。


    苗秧仰起頭,視線裏出現了一個大帥哥,隻是腦子一昏,一下往前栽去。


    眼睛一閉。


    少年的腦袋砸在男人的胸口上,人無力的要往下倒去的時候,被及時的抱住了腰。


    苗秧的手臂軟綿綿搭在男人的胳膊上。


    頭一偏,又睡著了。


    秦司硯眉頭緊鎖,自然看出了苗秧的不對勁。


    他摸了摸這小子濕潤的額角,指尖滑過少年白裏透粉的臉頰,和紅嘟嘟的耳垂。


    微微彎腰,把人穩穩當當的抱了起來。


    苗秧的頭一下往後仰去。


    秦司硯歎氣,上麵那隻手微微往上滑一下,把看起來抹脖子的少年的頭靠在自己肩上來。


    苗秧睡得可沉。


    秦司硯的家庭醫生過來了,抽血化驗,大概一個小時後出結果。


    結果自然毫無異常。


    秦司硯眸子危險的一眯,卻也沒說什麽。


    坐在半開放的書房裏工作。


    苗秧醒來的時候,腰酸背痛,渾身無力。


    他抱著柔軟的被子,臉頰蹭了蹭,一條腿壓在懷裏的被子上。


    [你睡了兩個小時了。]


    168上線,看了眼時間,和苗秧說。


    苗秧以為這家夥嫌棄自己睡太久,道:“我最近壓力大,我壓力大,瞌睡就多。”


    168其實才沒有逼他做任務的心思,到了現在,它糾結的,這家夥能活一天是一天吧,挺好的。


    而且……加上它覺得宿主被插(o?o)花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並不擔心。


    但這些就沒必要和宿主分析啦!


    不對。


    它不著急,苗秧卻突然坐了起來,環顧四周,這不是他睡覺的保姆房啊?


    腦子裏突然閃現一些模糊的回憶,卻渾渾噩噩記不清晰。


    苗秧懵逼的站起來,走過去一些,便從橫木框的縫隙中看到了書房裏的秦司硯。


    秦司硯在他看過來時,慢悠悠抬起頭,很顯然,已經知道他醒了。


    苗秧人還有點懵,看了眼窗外,天還亮著,但是看得出來,太陽已經開始要下山了。


    竟然睡這麽久了。


    苗秧總覺得什麽不太對勁,這種不舒服很難形容,然後就是刺刺癢癢的,但是又扣抓不了一個所以然。


    “進來吧。”


    秦司硯見他站在那裏安靜的發呆,又茫然又傻的一個狀態。


    真是可憐得很。


    招招手,把人叫進來。


    苗秧聽到秦司硯的聲音,精氣神好像回來了一點。


    “完了,發財了,這家夥把我從那邊,移到這邊,我都沒知覺,這要是趁機扒了我的褲子,我可能都不知道吧?”


    天了,這個結論,讓苗秧瞬間沒了安全感。


    不過下一秒,168穩重的道:[宿主其實不用太擔心。]


    苗秧:“嗯?你有什麽好辦法?”


    168說:[宿主,你這樣想嘛,秦司硯其實不用趁你睡覺才能扒你,你就算醒著,他想扒你,還不是就扒了,你想的這個問題,其實不存在有多嚇人的了。]


    苗秧:“……滾蛋。”


    他走進去,頭頂呆毛,眼眶一周還是紅的,顯得有些柔弱的可憐意味。


    秦司硯眼神都軟了一個度,等人走近,還算溫和的把人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


    苗秧表情很複雜,都想齜牙了。


    天了。


    秦司硯大手拍拍他的肩背,“和先生聊聊睡覺前都去幹嘛?或者說……在房間裏做了什麽?”


    苗秧還以為秦司硯問這些是這人單純的掌控欲,才問的。


    也沒隱瞞,老實答唄。


    他又沒幹什麽虧心事。


    “我吃了飯以後,就逛了一圈,想回我的房間去,但是……”苗秧抿了抿唇,委屈的說:“他們不準,也是,像我這麽卑賤的人,我懂的,先生,我也不是怪他們看我沒權沒勢,所以不把我放在眼裏。”


    秦司硯冷笑了一聲。


    手掌落到苗秧的後脖子上。


    感受到危險,苗秧可憐巴巴的語氣頓時一收,立馬抓住秦司硯的衣擺,嬉笑道:“我當時就找了個房間睡覺唄,反正我好像也不用做什麽,然後就睡著了,睡著了以後被鬼壓床了,對了,先生你怎麽把我抱過來了?怎麽不叫醒我?”


    秦司硯垂著眸聽著,摸了摸苗秧的頭,“見你睡得不錯,就沒打擾你,還記得先生怎麽把你抱過來的嗎?”


    苗秧眉頭一蹙,用力想了想,一些零碎的畫麵在腦子裏閃現,“好像,好像是我摔了?”


    秦司硯下巴抵在苗秧的耳朵上,啞聲道:“對,你摔了,我接住的。”


    苗秧:“嗬嗬,謝謝你哈先生。”


    他自己腦子也懵,感覺怎麽這麽不對勁呢?


    問168,168也懵。


    於是一人一統幹脆就不糾結了。


    ……


    走出書房的時候,苗秧隻覺得自己一腳深一腳淺。


    168一上線,就看到宿主在衛浴室洗臉。


    齜牙咧嘴的,眉頭緊蹙,一臉嫌棄,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168現在可不敢吭聲。


    洗好臉,苗秧手撐在台麵上,眼睛濕漉漉的望著鏡子裏堪稱“嬌豔欲滴”的自己,嘴角一抽,“發財了,怎麽回事啊?我怎麽感覺我這一下午一點力氣都沒有?”


    隻見少年眼睛一下瞪得溜圓,“我,我他媽不是真的成了一個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小嬌嬌了吧?”


    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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