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一下就把手帕拿了過來,大聲的喊道:“先生好。”


    隻差立正稍息了。


    然後眼睛不動聲色掃了眼秦司硯身上的衣服。


    穿著一套有點新中式但不老成死板的套裝。


    本來就是衣架子,看起來打扮穿著舒適又有魅力。


    168給他科普,[秦大佬穿的衣服,用的物品,都是私人訂製,從材質到款式,皆是工作室直出,隻服務於他一人。]


    苗秧喊完以後,垂眸擦拭著衣服上的奶油,羨慕道:“發財了,下輩子我也想當個大佬。”


    這個沒問題,168道:[安排。]


    苗秧給它豎大拇指,“你終於靠譜了一次。”


    168[哼]了一聲。


    秦司硯聽到這洪亮的一聲“先生好”,“嗯”了一聲,隨即看著少年悶悶的樣子,麵無表情的問:“在這裏做什麽?就為了吃這個……甜食?”


    苗秧點頭,看著地上的奶油蛋糕,小聲說:“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秦司硯眼神在苗秧臉上停頓了兩秒,“無事。”


    他略一側頭,吩咐身後的人,“叫人來打掃。”


    他的下屬立馬點頭離開了。


    秦司硯看著一坨東西掉在這青翠的草地上,著實礙眼得很。


    眉頭都蹙了好幾下。


    這棵樹過去,是一條車道。


    那邊就停著觀光車。


    想必秦司硯就是從車上下來的。


    隻是苗秧吃得太忘我,沒留意到他的腳步聲。


    風還在吹。


    兩人的頭發不同程度的浮動。


    苗秧握著髒了的手帕,遞過去給秦司硯看,“都髒了,先生,我洗了再還你吧,可以嗎?”


    秦司硯看著比他小了一個號不止的手,“不必,扔了吧。”


    苗秧收回手,把手帕團把在手心裏,心道:還能用呢!


    嘴上說:“哦,那好吧,實在太感謝你了,先生,你真是個大好人。”


    少年眼睛炯炯有神的望著男人,裏麵充滿了崇拜。


    秦司硯對上他的眼,表情還是沒什麽變化,但是態度不像施斕,總喊打喊殺,平和到苗秧都要放鬆警惕了,如果他沒有忘記那天差點被當人形沙袋的話!


    秦司硯聲音磁性低沉:“叫什麽?小秧?”


    苗秧:“……”


    表情管理差點沒做到位,“我叫苗秧,秧苗的苗,秧苗的秧。”


    秦司硯身形高大,立在苗秧麵前,從遠處看,也是很明顯的身高和體型差,從下往上看,更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苗秧像棵迎風而立的小白楊,風吹亂他的短發。


    微微仰著頭,用一雙明亮的眼望著秦司硯。


    靈動澄澈,透著狡黠之色。


    秦司硯則像座山,穩重成熟,氣勢淩人,“苗秧,苗秧……”


    他嘴裏呢喃了兩聲,突然轉身,“跟我來。”


    又是幾個字,可是卻讓人不敢遲疑和停頓。


    甚至連重複問一句說了什麽都不敢。


    苗秧在秦司硯幾個保鏢的眼神下,快步跟了上去。


    心裏狂歡,“耶耶耶耶,發財了,我覺得自己要抱上秦司硯的大腿了。”


    168:[……我勸你不要高興太早。]


    苗秧冷靜了一點,跟了上去。


    他早就存在踹了施斕的心。


    要是自己當了秦司硯的小弟,不僅身份水漲船高,施斕還不敢找他的麻煩,再混一兩年,等他成了秦大佬心腹,就能把施斕踩在腳底下摩擦。


    還能在攻受麵前吸氣運值。


    簡直不要太完美。


    苗秧屁顛屁顛跟上去,“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啊?先生,其實我有句話不好意思說,其實你是我偶像,先生,你這腿真長,先生,你人真好,先生,你長得真好看,比我還帥,牛逼牛逼。”


    豎起大拇指,連連點頭,忍不住的誇讚。


    直到秦司硯在觀光車前停下,銳利的視線掃向他,他明明不如施斕那樣充滿凶戾的氣息,可是僅僅一眼就叫苗秧不敢造次。


    心裏有點怕怕的,甚至都不敢吭聲。


    苗秧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一瞅一瞅的,竟然覺得有點恐懼。


    那是絕對威嚴的壓迫感,苗秧這種隻會耍小聰明,且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混小子,也意識到自己這點小手段在男人麵前別說上不得台麵了,必然引起反感和厭惡。


    在施斕麵前,苗秧還會察言觀色,但是秦司硯麵前,他不太敢。


    現在被秦司硯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都有點怕怕的。


    手指抓著西裝的衣擺,突然又因為衣服被弄髒了感到有點難受,這情緒來得很突然。


    明明剛才都沒那麽在意了的。


    秦司硯語氣平靜,“苗秧,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麵前說一些不好聽的話,明白了嗎?”


    啊?苗秧目露迷茫,他,他不好像不太明白。


    秦司硯坐到車上,苗秧沒敢動。


    直到秦司硯道:“上來吧!”


    苗秧才坐了上去,坐在秦司硯對麵的位置。


    秦司硯的保鏢一前一後坐下,司機開車。


    苗秧看了眼衣服,又看了眼秦司硯,“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秦司硯手臂撐在軟包扶手上,“回去。”


    苗秧立馬明白了,是回主院那邊去吧。


    隻不過,秦司硯是要把自己帶回去嗎?


    苗秧,屁股挪過去一些,幾乎和秦司硯麵對麵的坐著,主動投誠:“先生,我這人手腳麻利,腦子機靈,您要是有什麽事,可以盡管吩咐。”


    秦司硯犀利的眼神盯著麵前的少年,“多少歲了?”


    苗秧答:“快二十了。”


    秦司硯:“嗯,以前做什麽的?”


    苗秧像是在麵試一樣,侃侃而談:“做過的多了,幹過餐飲行業,洗碗嘎嘎幹淨,嘎嘎亮,顧客來了都說衛生,做過銷售,業績特別好,這個……”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表示很牛逼,然後繼續道:“後來找了份輕鬆的活,就端茶遞水。”


    秦司硯聽著,看向苗秧的眼神略有變化,“經曆倒是豐富。”


    苗秧不好意思的道:“哎呀,一般般啦!先生,我打架雖然不厲害,但我嘴巴厲害,以後有人敢說先生的壞話,老子上去就罵死他個龜兒子。”


    原本表情還算友善的秦司硯,臉色微乎其微一沉,他手指在小桌盤上點了點,“苗秧,先生提醒你一句,我不喜歡滿口粗鄙髒話的小朋友。”


    他比苗秧年長十多歲,氣質成熟穩重,又深沉內斂,與生俱來的矜貴和壓迫感本就足以讓人敬畏。


    可秦司硯身上更有權勢和氣場堆砌的威嚴,隻是看他一眼,便知此人非同尋常,被看一眼,更是會心驚膽戰的緊張。


    現在,男人說這種話,明明隻是提醒,卻又讓苗秧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教訓了一番似的。


    他終於知道秦司硯前麵說的不好的話是什麽了。


    苗秧連忙用力點頭,“我知道了,知道了。”


    乖得不得了的樣子。


    施斕大不了苗秧幾歲,可以說是同齡人。


    可秦司硯不同,他的閱曆和身份,會讓苗秧這種小年輕產生敬畏之心。


    秦司硯表情沒什麽變化,也看不出滿意不滿意,但苗秧感覺秦大佬應當是不在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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